五分钟之后方乐文和方雅诗换掉了略嫌麻烦的礼服和拖地婚纱,从卧室里走出来开始到今天前来的宾客中间开始一桌一桌的轮流敬酒,参加过婚礼的人都知道,这才是婚礼中最**的时候,新郎和新娘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被这些家伙逮住一阵猛灌,插科打诨什么样的玩笑都有人敢开,席间是杯来盏去烟雾缭绕,个个都喝的是脸红脖子粗,欢声笑语显的是热闹无比。
林悠躲在客厅门口的那一桌酒席上静静的坐着,倚在门边上冷冷地喝着酒,这一张桌子与前面的主宾席还隔着好几桌,论距离真可谓是天远地远,这个位子是林悠刻意挑的,距离远不说中间还人来人往,方乐文即便抬头也不一定能看见,真是潜伏待机的绝佳位置。
林悠自从坐下以后便不发一言没有跟桌子上的任何人说过哪怕任何一句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平日里在酒吧喝啤酒也会醉,可今天白酒无论怎么喝林悠都觉得是淡如白水。
象她这样的一个美女独自一人坐在桌上不说话不吃菜光顾着闷头喝酒,自然很快地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坐在林悠左边的一位男士被她的美丽晃的是目炫神迷,明明素不相识也端起酒杯硬生生的开始套瓷,美女,你是女方那边的朋友吧?
林悠白了他一眼,我是男方的,男士自讨没趣,尴尬地把悬在半空中的酒杯移开了。
林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方乐文的身上,仔细观察他的行进路线与每一个动作,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刻,方乐文和方雅诗此刻刚刚离开客厅中间的酒席走到了池静杨婷梁亿他们所在的那一桌,这一张桌子上的人全都是欣美里面方乐文最要好的几个死党兼同事,看见这对新人来了怎肯轻易放过,非得要跟新郎新娘两个人分开喝,小魔头池静还不嫌麻烦的专程跑到厨房去把酒杯换了两个特大号的,看样子不把方乐文放倒是绝不罢休,一桌人是轮番劝酒,方乐文和方雅诗两个只有招架之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时候了,林悠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她轻轻的放下酒杯,迈步开始向杨婷梁亿池静他们所在的那一桌走,此时的方乐文正背对着林悠忙着跟桌子上的这些人拼酒,小魔头池静则是一边教唆众人抓紧机会一起上以多欺少,一边抱着个瓶子死活都不肯撒手一见方乐文的杯子空了就给他倒酒,方雅诗则是忙着施展浑身解数帮自己的如意郎君挡酒,所有的人都乐的是兴高采烈喝的是头晕眼花,全然不知林悠已是步步进逼。
在离方乐文还剩下最后几步的时候林悠打开了折叠刀,刀刃在客厅的灯光下反射出冷酷的光,一如林悠现在的心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林悠停下脚步问自己。
是的,就让所有的爱恨纠缠都在这里结束吧,心中的另一个声音无比坚定的对她说,林悠不再犹豫,即刻准备出手。
方乐文仰头喝下杨婷敬的那杯酒之后仿佛觉得有人在自己身后,他以为自己喝醉了,使劲的摇了摇头希望让自己尽快恢复正常,可那种感觉无论怎样始终都是挥之不去就象影子一样的跟在他身后,方乐文喝下第二杯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与地面撞击的脚步声,这种独特的韵律与节奏早已为他所熟悉,这是林悠的脚步声,带着不可阻挡的决心和暗藏的杀机坚定地向着他这边在走。
方乐文本已喝的半醉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刚喝下去的酒都化作冷汗出了,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蓦然回首,却只看见冰冷的刀光和林悠那微微颤抖的手。
两个人感觉他们彼此的目光交错在空气里纠缠了很久,其实也就是那么一两秒钟的事而已,你还是来了,方乐文的眼神无声的诉说,没错,我来偿还你带给我的伤害,林悠的眼神冰冷的让方乐文开始发抖。
一道白色的刀光划过,林悠终于出手,距离太近,方乐文已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