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风光无限的柏邑,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传闻。
只有南宫雨知道他当然还活着,只是别人都见不到而已,包括自己。
祭祀品的运送仍在进行中,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南宫雨也从中赚取了很大一笔。
钱太多没地方存放,就寄放在了白溪那里,用于黑市资金周转,一个月后又翻了好几翻。
三个月后,王城地下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傲慢无礼又自大的小子,不知死在何处了,大概连尸骨都没有了。
柏邑突然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贱民窟,甚至连衣着都比之前还要华丽数倍。
这一次回来并不是为了招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暗地里调查什么。
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向他提供关于两年前地下失踪人口的详细情报,柏邑都会付出高昂的报酬。
名单经过排除后,也就只剩下罪歌在内的三位人选。
若再进一步对特征进行核实时,三人当中也只有罪歌最符合贵族口中宠物的描述。
知道这一点后,他原本是打算闭嘴的。但好巧不巧,偏偏遇到了荒耶。
“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的你,也是天意。”
荒耶拔出了夜刀,堵住了他的去路。
柏邑突然冷笑了一下,声音却又低又细,苍白无力,气势全无。
“荒耶,你现在是以何种身份来杀我的?‘白乌鸦’的首领?还是单纯只是为了给一个女人复仇?”
夜刀的刀锋已逼至柏邑的脖颈,不知是否是光照的缘故,刀锋好像在滴血。
“我想杀你,只是因为我想杀你而已。”
虽然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张右脸,但那骇人的杀气还是透过那被遮住的右眼逼近了过来。
荒耶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一手提起柏邑的领子狠狠地往墙上撞了去。
虽说地下的建筑历经沧桑,已有百年之久,但如此轻易地推倒一座墙也不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
柏邑勉强从一堆残渣里爬了出来,吐了一大口鲜血,连牙都被打断了好几颗。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是很在意…不是吗?她平白无故消失了一年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荒耶的一拳在空中滞留了片刻,才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被我猜中了不是吗?你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吧?咳咳…要不要让我来告诉你,她失踪的一年究竟在谁的脚下做了什么?”
这一次是重重一脚,直直的踹在了柏邑的背上。
又是一口鲜血,喷了荒耶一脚。
“那是她的自由,你给我永远躺在这里好了。”
将身上沾到的所有血迹都擦拭的一干二净后,荒耶头也不回的走了。
罪歌的失踪,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没有一直纵容溺爱曼珠的话,罪歌也不会选择消失吧。
罪歌失踪的一年里,他几乎每晚都会从梦中惊醒。
梦见她坠入暗无天日的深渊,哭泣着朝自己呼救,明明自己伸出了手却没能将她拉上来,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失踪的一年里,她一定受过很多委屈。否则不会在半夜里尖叫着惊醒过来,然后低声抽泣。
有一晚他没能忍住去看她时,她还能微笑着跟他说只是肚子饿了胃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会等,直到罪歌能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到来为止。
她心里的所有伤痛,都让他来抚平。
不知何时到了门口,看到她笑靥如花,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朝他招手。
“荒耶,你的刘海越来越长了,我来给你剪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