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罪歌被围堵的进退两难时,远处尘沙飞扬,白溪驾着马车又赶了回来。
“接住!”
秦枫用尽全力,将镜祈雪抛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白猫的手中。
然后他悲哀的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孤零零的抛下了。
“上车!”
白猫一把提起秦枫的领子,将他拖了进去。
“白乌鸦”又再次围了上来,将去路堵得死死的。
“不会让你们过去的。”
从东月氏王手中夺过剑的罪歌,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线,静静地挡住了气势汹汹的人群。
“罪歌,就算是你,背叛荒耶我也无法原谅。”
初一突然走上前,在周围人采取进一步动作之前及时制止了,以免出现更进一步的伤亡。
“荒耶,我会找到他的。”
罪歌静静地看着初一,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们…难道你忘了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吗?为何到现在还要护着他?为何?”
初一从来没有猜透过罪歌的心思,两年多前是,现在更是。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早晚会做个了断。能杀他的只有我,但不是现在。”
初一沉默了许久,没再追问,罪歌知道他是默许了。
但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有很大一部分是新人,入“白乌鸦”还不满两年,还从没见过活生生的罪歌。
只知道她是贱民中活着的传说,也知道她是大祭司的唯一宠物。
还是唯一一个身为贱民,却做了贵族中的最高掌权者的宠物。
对她的褒贬不一,但更多的是苛责。
“明明就是下不了手,才这样说的吧?托你的福,知道这两年来我们有多少弟兄死在贵族的手里!”
“既然下不了手,为何不滚回贵族身边去!”
“‘白乌鸦’不需要已经背叛了我们一次的人!”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人声鼎沸,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辩解起来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们当中有人死过一次吗?”
罪歌突然拿起剑指着其中一人的脖子,看着他从骂骂咧咧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时都没有停止住恐吓,虽然是无意之举。
“可是我有,我只相信妖刀,所以你们认为的对与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现在,我们互相都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罪歌步步紧逼,围观的节节后退。
“从最初开始,我相信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人而已。”
罪歌平静的看着众人。
“不是你!”
“不是你!”
“也不是你!”
最后转向初一。
“初一,你在‘白乌鸦’呆的时间应该是最久的,你觉得荒耶会这样抛下所有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吗?”
初一一震,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诧异的看着罪歌。
“我知道了,你,想回来时随时都可以回来。荒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应该也一直在找你。”
罪歌想笑着回应,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我,不会再回去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初一,你多保重。”
她体内的时间已经开始正常流淌,记忆也在一点点的恢复。
再也听不到小魇叫她小靥了,但小魇却没有完全从她身边消失,而是融入到了她的心脏,与她合二为一了。
小魇不在,她还能相信谁?
设下陷阱骗她回来,再逼着妖刀从她身边离开,确实是他过去的风格。
那一夜在他身下承欢时,现实与过去交相重合。封存已久的记忆在瞬间涌上心头,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现实,哪些又是过去。
唯一能够让她坚信不疑的,只有小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