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抽离身,花靥就如断翅的蝴蝶直直的坠落了下去。
轻轻地落在了镜祈雪的怀里。
倾儿——
他想喊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舌头被束缚住了,虽然开着口,却连一个字都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去。
心如撕裂般疼痛,痛得镜祈雪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如雪。
“荒耶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对荒耶的一反常态感到惴惴不安的南宫雨,也跟了过来。
在亲眼目睹了荒耶刚刚那疯狂的举动后,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是地上流了一滩血,还有倒在镜祈雪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花靥,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噩梦。
在贱民窟等待了许久的白溪,见说好的时间已过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镜祈雪的影子,也没有听到任何骚动声,意识到计划出问题了。
再加上右眼皮跳个不停,让他有种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预感。
正在原地打转时,报信的急急闯了进来。
“王城传来消息,说荒耶刺伤了迦陵王的宠物…”
紫苏手中的玉质烟杆都滚了出去,摔得粉身碎骨。
“荒耶他为什么这么做?疯了吗?”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等到白溪一行人赶到王城时,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连紫苏都打了一个寒颤。
最令她恶寒的还是镜祈雪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静静地抱着怀里的人儿,走过白溪身边时,轻轻地说了句。
“一个都不留。”
白溪只觉得有刺骨的寒风刮过,整个人已经冻弹不得,只能目送着那雪白的影子,一点又一点的逼近着荒耶。
镜祈雪挥起雪白的衣袖时,荒耶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半步都没躲闪。
仿佛是一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荒耶…他…有点不正常…”
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感,至少紫苏没有在荒耶脸上看到过。
难道是?
南宫雨对自己刹那的念头感到诧异,但是除了这个再无理由能够解释荒耶的荒诞之举了。
一想到这里,他飞扑了过去,替荒耶挡了一击,左手臂就立刻被冻住了。
“滚开!”
镜祈雪的冰眸里没有任何温度,语气也冷静的可怕。
白袖一挥,飞扑上来的“白乌鸦”众人顷刻间化成了冰晶,碎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退后。”
镜祈雪冷冷的瞥了一眼挡在罪魁祸首身前的南宫雨,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面前。
左手臂被冰冻住完全不能动弹的南宫雨连站立都不稳,却依然紧紧地护着身后的人。
“你就跪着好了。”
镜祈雪一伸手,南宫雨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二哥,够了。”
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
“二哥?难道那是曼珠?”
紫苏惊愕的合不拢嘴,看向白溪。
“一群蠢货!其他的人也就算了,南宫雨竟然都认不出来她,才两年多‘白乌鸦’就沦落成这个样子了吗?”
白溪静静道。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是曼珠在假扮荒耶,为何不戳穿?”
“因为要实现主人的愿望,‘白乌鸦’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少了荒耶,又少了那位。若是戳破了曼珠,‘白乌鸦’气数就尽了。主人一直都在给她机会,等她自己送上门来。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送上来,也是…”
白溪说不下去了,一个暴走的镜祈雪就已经够了,再加上另一把性格乖戾的妖刀,确定迦陵国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