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琼擦掉眼睑上的签字笔画上的痕迹,睁开眼睛,看也不看马莲落在地上的眼球,大脚伸出,一脚将她的眼珠踩碎!
马莲呻吟着躺在他脚下,纪木琼的声音在夜风中凝而不衰:“上世纪六十年代,古巴革命者切格瓦拉被玻利维亚政府军处死在博纳岛,一切来的很突然,没人知道切格瓦拉为什么会死。”
纪木琼审视着她:“相传,切格瓦拉身负异术,他的眼睛能将人带入精神世界,在不知不觉中让人永远沉睡。玻利维亚四十万政府军死在他的眼睛下,他的这种异术有个响亮的名字叫血妖瞳术!”
马莲的五指抓着地面,良久没有开口。
“在舞厅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马莲小姐的真实身份,国际刑警通缉榜排名第五的妖姬小姐!苏珊就是死在你的手上,我的同事正拿着你的照片,满大街的找你。”纪木琼冷冷地凝视她。
马莲笑了,举头望着身后切格瓦拉高大的雕塑。
“爷爷不该死,他是古巴共和国的英雄,没人能将他的事迹埋没!”
话音刚落,被纪木琼踩成肉酱的两颗眼珠自动开始复原,像是时间倒流一样,两滩浓稠的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组合成两只眼珠,一跳一跳地蹦上马莲的手掌,她又将两颗眼珠塞进了脸上的窟窿里。
“爷爷的眼睛得天独厚!”马莲从地上爬起来,“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眼睛留下来,就是要我们替他复仇!”
纪木琼眼前的马莲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切格瓦拉死了,但是那双眼睛却阴差阳错地遗留了下来。马莲身为切的孙女,当然要为惨死的爷爷鸣不平。
“血妖瞳术虽然强大,但是你不是我的对手。”纪木琼轻轻合上眼睛,不去看马莲。
马莲狞笑着站在黑暗之中。
“既然你这么了解这门异术,我自然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她左半边身上的血管开始膨胀,脸上密布着纵横的血线,“不过,这双眼睛帮我获得的超自然能力却够你吃一壶!”
马莲的左半边身上钻出上百个触角,粘稠的液体从皮肤下渗出,不一会她的左半边身子里钻出一个长了上百个爪子的章鱼!
她的脸上泾渭分明,右边是自己的血肉,左边赫然成了长满脓包的章鱼脸。
“你不是很怀念苏珊吗?”马莲的两张嘴一张一合,令人毛骨悚然。
“寄生术?你比苏珊可丑多了!她的身体里从来不会寄生这种怪物。”纪木琼淡淡地道。
马莲冷哼一声,长长的章鱼触手甩出,罩着纪木琼的面门砸下来。纪木琼体内脉轮一动,身影在原地消失,触手砸空了,下一刻他的身子重新出现在原地。那章鱼的触手就像是砸在了一个虚幻的影子上,连纪木琼的身体都没有碰到。
马莲面色一寒,第二个触手跟来,第三个触手跟来,周身上百个触手像是一条条长鞭在广场上挥舞。
纪木琼如法炮制,用自己鬼魅般的身法躲开她的一次次进攻。
马莲知道纪木琼和苏珊一样同属于雷神盾,身手定然不凡,但没想到他的实力竟高出苏珊这么多!
“结束吧!”
纪木琼低低地说了一句,马莲浑身一震,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从她的脖子上轻描淡写地挥过。
娄頔像是幽灵一样突兀地站在她的一侧,手里的短刃一闪而逝。马莲的嘴张了张,话都没说出来,身体直挺挺地倒下了!
她身上寄生的章鱼哗啦一下成了一滩黏糊糊的绿色液体,看着让人泛呕。
“只等你这一句话。”娄頔在夜风中对纪木琼轻轻一哂。
纪木琼看着死不瞑目的马莲摇摇头,叹了口气。
忽然,马莲的脸上那双切格瓦拉的眼睛自己跳了下来,一蹦十几米远,以飞一样的速度朝着远处遁去。
“别让它们跑了!”纪木琼见状,大喝一声。
娄頔目光一寒,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朝着那双眼珠追去。他飞身一脚踩在其中一只眼珠上,一滩血水在他脚下氤氲开。
纪木琼双手结印,一道咒术法式结出,按在另一只眼珠上,噗的一声眼珠炸开,化成一缕黑烟袅袅升空。
怪异的是,被娄頔踩碎的眼珠化成血水,从地缝中渗透下去,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纪木琼一拳砸下,地砖被砸开一个大坑,但是那眼珠已经不见了。
“物理攻击对那双眼睛根本没有效果!还是跑了一个!”纪木琼啐了一口,四下扫视了几眼。
娄頔抬起脚看了看鞋底,叹道:“脏了我的鞋子,这可是今年秋冬的新款啊!”
纪木琼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那双眼睛害了多少人吗?”
“我哪里晓得,我来的时候只见到你和她在暧昧调情,我是等你开口才下手的,根本不忍心打扰你们。”娄頔摆出无辜脸,悠悠然朝着广场外的长椅走去。
坐在长椅上,娄頔掸了掸裤腿上的尘土,又理了理发型。
纪木琼刚刚坐在他旁边,一扭头娄頔人没了,只听身后不远处的自动售水机咣当响了一下,下一刻娄頔坐在他另一侧。
“我发现一个事情,走遍了世界各地的城市,哪一个售水机都没有卖啤酒的!”娄頔把一听饮料摆在纪木琼边上,继续道:“哈瓦那的水难喝死了,你快喝了吧!”
纪木琼拿起饮料,起开盖子,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上啤酒了?你不是最爱喝白开水的吗?”
娄頔双手背在脑后,望着星空回道:“没办法,人是会变的,就像你手里的这听饮料,生产日期是去年,保质期只有两个月,早就不是原来的它了。”
纪木琼呛了一口,仔细看了一眼饮料上的标签,果然早就过期了。
“可以!你现在会戏弄你大哥了!”纪木琼扔掉饮料,他指着娄頔的屁股说道,“不过,你还嫩了一点!”
娄頔不懂他在说什么,起身看了一眼屁股下的椅子,一口粘稠的唾液沾在他屁股下的椅子上。
“西八!这可是我在巴黎买的!你可真够恶心的!”娄頔禁着鼻子,揪着裤子在纪木琼身上蹭来蹭去。
纪木琼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