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车厢控制室的机械门,纪木琼没有急着推开。
时间倒回一个月前,拉丁美洲。
国际刑警追捕的通缉令中排名第三的拉丁美洲第一大通缉犯诡龙,在不久前露出水面。近百名国际刑警组成的抓捕大队前往拉丁美洲围剿。
纪木琼被此次行动的行动组组长亚历山大特殊邀请,他跟着抓捕大队翻越安第斯山脉,到加勒比海,再到巴西。一路上气候恶劣,人烟稀少,掉队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小国边陲的一座难民城中,诡龙现身了!
到了难民城的时候,国际刑警组成的抓捕大队已经只剩下纪木琼一个人了,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是唯一一个还能坚持追踪下去的人。
纪木琼站在一座废弃土房的屋顶仰望天空,炙热的太阳烤得人虚脱无力。他望着远方刚刚响起炮火的方向,那是诡龙的军队行走留下的痕迹。
口渴难耐,四周又没有水源,纪木琼无奈地摇摇头,将随身携带的水壶和剩下的所有干粮摔得稀碎。
“该死的死,该回家睡觉的睡觉!抓个人搞这么麻烦!日!”
纪木琼跳下土房,沿着难民城的街道一路飞檐走壁,朝着诡龙的军队急速行进。
在城中一个破旧学校里,一个身穿花背心,脚踩木屐,肥头大耳的黑人突然摘下墨镜,举头望着远方:“什么声音?”
诡龙早就察觉了国际刑警在咬他的尾巴,这一路他也幸苦,散播谣言,声东击西,拼了命地躲避刑警追捕,刚平静了两天,离开这里就有人接应他到欧洲了。
“老大!国际刑警追来啦!学校外死了几十个把守的兄弟了!”
“啥!跟他奶奶的苍蝇蛾子似的,甩也甩不掉!”诡龙一脚踹碎一口盛水的大缸,抓起一个手下怀里的MG42轻机枪,“抄家伙!”
“对方多少人?”一边朝着学校外走,诡龙一边询问方才报信的手下。
手下是个印第安人后裔,他颤颤巍巍地道了句:“好像就一个人。”
诡龙闻言停住了脚步,八字大粗眉竖得令人心惊肉跳,一把抓住了那印第安人的脖领子:“你他娘的在逗我?就一个人也能干掉老子几十个人?”
印第安人愁眉苦脸,道:“老大!真的是一个人,那奶娃上蹿下跳,兄弟们都没看清长什么样就被干掉了!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美洲人,是个黄种人!”
外面的火炮声不绝于耳,诡龙知道那是自己的人在自卫,对方若真是单枪匹马来挑衅他通缉榜第三号人物,就算这仗打赢了,日后传出去,恐怕也会被道上的同行耻笑!
“老子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自己来吃老子的军队!”
当诡龙带着人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纪木琼打得正爽,反正都是通缉犯,这里除了他又没有任何警队的眼线,他上下翻腾,抓起机关枪一顿扫射!诡龙放在学校外看守的人已经死了一半!
从临时战壕里扔出的三颗手雷,纪木琼腾身跳起,速度快到惊人,在空中抓住后又扔了回去,战壕里哭天喊地!
“就是这奶娃?”诡龙伏在学校大门后,冷眼盯着纪木琼。
四周的难民早就跑了没影了,适逢乱世,人的命运都很难掌握在自己手里。
“喂!”诡龙肥硕的身子从大门后走出来,正视着纪木琼,后者在空中反转两周,落在地上。
“是娘养的就上来宰老子!老子等着你!”诡龙气急败坏,黝黑的嘴角不住跳动。
纪木琼扔掉手中的机关枪,身子一俯,从皮靴里抽出两把匕首。相比与枪,他的匕首速度更快!
纪木琼脚步一动,正要上前的时候,从对面的楼房上射下一颗子弹,在他脚尖前一公分的距离没入土壤。
有狙击手!
纪木琼侧步,左侧又一颗子弹飞下,同样是一公分距离,不多不少。这四周藏匿了恐怕不只一个世界顶尖的狙击手,此时都已经就位,只等诡龙下令,朝着纪木琼的眉心开上一枪。
纪木琼笑了,气场鼓动,体内脉轮高速运转。
诡龙凝视对面的少年,眼睑下垂,又睁开,一个眨眼的功夫刚刚过去,纪木琼已经在他身后,嘴里衔着一把匕首,左手的匕首上流着诡龙还散发余热的鲜血,右手提着诡龙的头颅!
诡龙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眼睛瞪着前方,头已经被切了下来,立着的躯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纪木琼单手提着诡龙的人头,朝着四周大楼望了望,没有一个狙击手还敢射击!
诡龙的军队呆滞了良久,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呼的一声,所有人四散奔逃。
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作响,直到两天之后亚历山大的搜寻队才找到了纪木琼。在飞机上,亚历山大看了看诡龙的尸身,耸了耸肩膀,道:“你做事总是这么极端!”
纪木琼披着毛毯,装作一副水土不服的样子,一直喘着粗气。他端着亚历山大为他亲手泡制的普洱茶,顾左右而言他:“哎呀,好累!好饿!好久没泡妹子了,憋着难受,怎么办?怎么办?”
亚历山大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最后只道了句:“welldone!Mu!”
直升机飞跃安第斯山脉,在纪木琼回国之前,亚历山大最后嘱咐了一句,诡龙还有个亲弟弟,虽然不在通缉榜上,但在欧洲黑白两道通吃,让他留心一点。他哥哥死在纪木琼手里,弟弟恐怕会找他寻仇。
纪木琼一笑置之。
开往北庭市的列车在中途被迫停下,列车长诡异地死在列车外,广播里的人指名道姓找纪木琼,他已经猜到应该就是诡龙在欧洲的弟弟回来了。
纪木琼觉得好笑,难不成这弟弟混的比哥哥好?知道他哥哥死在他手里,还敢来这里寻仇!
列车控制室的机械门被纪木琼缓缓推开,控制室内仪表打着火花,显示屏碎了一地,前车窗被砸出一个人体大的窟窿,除了列车长,其他的车务组人员都在。
一个身穿制服的黑种人仰躺着座椅,双脚放在车舱控制柜上,手中的烟似乎刚刚点着。在他身后,立着一个卷头发、大鼻子的白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