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静,低低轻语惹人怜。
人的思念是这个世间最真挚的感情,无论一个人好与坏,但是在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有他思念的人或者事。而家,则是倾注人感情最多,思念也是最浓郁的地方,所以才会有,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的说法。
北方,一个普通的小村子。
村子四周是村民们种的一圈白杨树,一条小河从镇子一侧流过,高高的河堤两旁是政府种的护河的树木,正值阳春三月,枝桠绿油油的。
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大的农活,偶尔可见村头地头儿,稀疏的几个人影,俯着背,在麦田里拔草。
村子西头,河堤的入口处。这是树木最多的地方,沙沙的风吹树叶声,白白的杨絮,也是村子的入口,抬头就可以看到河堤的尽头,一条通往镇上的油路,几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娘一人一个小板凳,围着一张小桌,打着扑克牌,由于是周末所以老人们的四周,有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这嬉戏打闹,老人中间还坐着一个少年,大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来他很无趣,坐在这看着大娘们打牌。
“对一!”
“对二!”
大娘们打的津津有味,少年不是看着牌笑笑,不时抬起头看看远处。
忽然,少年看到河堤上有两个人影,太远看不清,少年也没注意,只是把他们当做一件很随意的事情,偶尔看着他们慢慢走近这里。
入村的路都还是最原始的土路,袁芳和陈诺走在河堤上闻着淡淡的油菜花的香气,一路慢悠悠的提着东西走向村子。
可能有十分钟,少年再次抬起头,看着那已经走了很远路程的两道人影。
“嗯?”少年疑惑,因为其中一道人影他看起来非常熟悉,但是他不确定,他只能坐下继续等着,看着这人影慢慢走近。
已经不到200米了,马上就是一道缓坡,少年站起来,揉揉眼睛,他确定了,这是他的姐姐,他外出打工三年的姐姐!
少年起身,冲着那两道人影,飞奔过去。
袁芳和陈诺走着走着,看到冲过来的人影,袁芳一愣,随机也反应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冲过来的少年喊到,“张华,慢些。”
“嗯?这就是你弟弟啊?”陈诺笑道,随即他整理下自己的衣衫。
“嗯,长这么高了。”袁芳很开心,思念了几年的家,终于有时间回来看看,心里的满足感是无比诉说的。
“姐,姐!”少年跑着喊着,就到了袁芳的身边,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着袁芳。
“说了让你慢点,你还不听。”袁芳呵斥到,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的。
“嘿嘿。”少年傻笑。“姐,我帮你提。这个是?”
少年接过袁芳手里的东西,看着陈诺疑惑到。
“他叫陈诺,你哥。”袁芳看着陈诺介绍到。
在农村,一般姐弟俩的时候,姐姐的丈夫,不叫姐夫,而是亲切的叫哥。
一说叫哥,少年也明白了。憨厚的一笑,“哥,你好,我叫张华。”
“嗯,你好。”陈诺看着这个憨厚的少年,轻轻的摸摸他的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走在最前面,为他和袁芳带路。
入了村,打牌的大娘们也认出了袁芳。
“回来了,芳芳!”
“你妈这会在家呢。”
大娘们热心的给袁芳打着招呼,说着。
“哎,好。”袁芳微笑点头回应道。
一路上,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见过了,在一路的热情下,袁芳来到了自己离开时的小院。
小院早已变样,最早的三间瓦房,也变成了一座白刷刷的平房,村子里其他地方也是,都和自己离去时候大变样,尤其是一间房子特别醒目,距离袁芳家不远,有一栋小楼,两层小楼。
袁芳当然识得,那是丁扬的家!
“哎,对了?”陈诺忽然扭过头对着袁芳问。“你叫袁芳,你弟怎么叫张华?”
袁芳呵呵莞尔一笑,正要张嘴,张华忽然转过身插嘴道,“因为我爸妈年轻的时候虽然是经过介绍认识的,但是他们接触一段时间之后就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对方,所以,当时我爸就说了,生女儿,跟我妈姓,儿子跟我爸姓。嘿嘿嘿,怎么样?我爸妈前卫吧?”
“嗯对。”袁芳看着自己的弟弟,很欣慰。
“哦,是这样。”陈诺微微一仰头,“那你这么大胆我就不奇怪了。”
“我怎么?这可是到我家了,小心我一家人收拾你!”袁芳挥着粉拳,嘟着嘴,‘恶狠狠’的说。
“好好好,我怕了。赶快进去吧。”陈诺催促到。
“嗯。”
家门永远是自己最初的一扇心门,推开这扇门,心就仿佛回到了归处,因为你的根,在这里。
“妈!”袁芳开口喊到。
“妈,我姐回来了!”张华也喊到。
‘啪!’一声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急促的喊声,“芳芳回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出现在一群人眼前。
天气不错,袁芳的母亲正在晾晒衣服,听到喊声,一激动手里的衣服就掉了。
袁芳的母亲擦着手,催促着张华,“快去叫你爸,你姐姐回来了,快去。”
“哎,好。”张华听话的一转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袁芳的母亲看着闺女,笑的合不拢嘴,又看看身边的俊俏青年,笑的更开心了。
“给我介绍介绍?”袁芳的母亲调侃到袁芳。
袁芳脸一红,正准备张嘴。
陈诺一步上前,“阿姨你好,我叫陈诺。”
“陈诺?”袁芳的母亲琢磨着这个名字,“好好。”
袁芳的母亲接过东西,“快,屋里坐。”
“好。”袁芳领着陈诺,来到客厅,岁月的痕迹依旧在,袁芳认得出,很多家具还是他小时候就一直在用的,比如菜柜桌,旧电视,不同的是,添了一套新的老式的那种沙发,袁芳想起来,母亲说,自己远处的二伯,是一个老干部,淘汰了一副旧的沙发,自己的父亲拉回来了,看起来是这一套。
“妈,我爸呢。”袁芳问到。
“去地里干活去了。”袁芳的母亲倒着茶说。
“你们在家过得怎么样?”
“好,好,好得很。”袁芳的母亲端过两杯茶,笑着,越看心里越喜欢。
“小伙子是干嘛的?”袁芳的母亲看着陈诺问到。
“服装厂技术员。”陈诺答道。
“好,好。”袁芳的母亲真的是高兴坏了,嘴都合不上。
不一会,院子里响起一阵声响,袁芳和陈诺站起身来,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张华和一个中年男子,陈诺和袁芳赶忙出去迎接,袁芳的母亲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