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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与空间对话

眼见两人瞬间都没了影,善火已经六神无主。虽然池水可以进入修炼,但他担心两人一同入水会因相互受到影响而幻化成气体消散。

他开始想办法,得尽快了解水底的情况。善火用火眼金睛向水里看了半天,眼睛瞪得生疼,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火眼金睛只能分辨生物的种类,并不能透视物体。他想起劫魂魔说过,空间对于空间使者来说相当于生灵,于是他马上试着用空间法术与极燃之地交流。

不一会,一个淡红色的水晶球从旁边的地面飘出,周身闪着红光升移到了善火的面前。

“空间使者在上,地命这相有礼了。”水晶球发出了很亲切的长者的声音。

善火仔细一看,这水晶球里有一个炫酷奇巧的空间,正是极燃之地的微缩景观。

“你就是这极燃之地的灵魂?”善火稍微上前一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赞叹道,“真神奇,你还有名字。”

“在下正是这极燃之地的地命,”水晶球很谦恭地答道,“不过,空间使者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所有空间灵魂的统称。”

善火立刻进入正题,“这空间里的一切你应该都了如指掌吧,你可知极燃池里的情况如何?”他已把希望和信赖都寄予在了地命身上。

“空间使者请放心,”地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得知了善火唤他现身的真正缘由,地命立刻安抚道,“二位仙家在水下安然无恙,只需静候几日,便可出水。”

听他这样说,善火内心的紧张稍有缓解。

“那你就只有这一个形态吗?”善火试探着问道,暗自希望他能显现人形。

“是的,空间里的地命都是以水晶球形态呈现,”地命态度十分温和,语气非常慈爱,“这样才能将空间的生命完好保存在其中。虽不能随意幻形,但每个地命的大小和颜色却也各有不同,自成一格。”

从他的话语中,善火不自觉地感到了一种安全感,好像是在和太上老君对话一样。

其实这地命展现的正是作为空间所蕴含的博大精深,纳尽千般,收容百态,有着能把万事万物孩童化的无限胸怀。

“不是说入水后受到影响会化成气体吗,为什么劫兄和轻舞没事?”他不解地问道。

“空间使者有所不知,这外界对极燃池颇有误解。”地命说出了极燃池里鲜为人知的真相,“以往,只有那些无生命的物质才有此危险,而任何生物,只要稍有生命气息,都不会受外界的影响。当然,如果资质或法力过低时,就有可能因承受不了炼烧之苦而死去,之后便会溶化在池中。”

“原来是这样。”善火突然眼前一亮,“既然不受外界之物入水的影响,那不如,我去池底守候如何。”

“万万不可,”地命显得有些惊慌,“空间使者若长时间保持清醒呆在水中,必须时刻施法维护自身,否则能量必会被池水吸收殆尽。周遭进入修炼状态的人就会受到影响,重者会导致走火入魔。”

“多谢地命提醒,我竟险些犯下大错。”善火十分后怕地责怪自己,“那我就在此安心等候,地命请回吧。”

“地命告辞。”

善火回想刚才地命所说,他还是担心不已,唯恐万一有其它状况导致走火入魔,所以,他时刻警惕地关注着水面的情况,不敢有任何松懈。

……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极燃池的水面依旧纹丝不动,善火内心逐渐焦急起来。

他又唤出地命,“水下情况如何?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使者不必焦躁,池中二位并无任何危险,很快就会完成修炼。”

“万幸,万幸,”几天来内心艰难的支撑突然卸掉,善火激动得眼里微微渗出了泪水,“害得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天。”善火并不是在报怨,而是心情彻底放松了,又恢复了活力。

“我们两个人为你一个人担心了好几天,当然轮到你一个人为我们两个人担心了。”

听着明明是轻舞的声音,却不见他的人影。善火一个劲地在极燃池上巡视,水面很平静,上空什么也没有。

“往哪儿傻瞅呢,就在你旁边,没看见呐!”轻舞怒不可遏地数落他。

善火赶快在周围寻找,前后左右看了看都没有,他下意识地慢慢弯下腰在周边搜索。

“在你的右边。”地命忍不住提醒善火。

善火往地上一看,气得头发差点竖起来。只见在他右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条毛毛虫正睁大眼睛,伸着舌头怪笑地看着他。

“嚯!你能不能再寒碜点。”善火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他没好气地说,“可真行,这还越炼越倒退了,你咋不直接变成虫卵呢。”

“我刚才变成虫卵了,你没看见,”轻舞用不屑的语气说,“谁叫你这么笨,我都进化了,你才找到我。”

“你进化得可够快的。”

“是啊,说明这是一个珍惜时间的小乞丐。”

“好啊劫兄,你竟然又和他一块捉弄我,看我怎么……”甩头观看时,不觉心中一惊。

劫魂魔已经不再是那个丑陋的恶魔了,眼前的他,相貌出脱得十分英俊清逸,皮肤如玉白皙;身形修长健硕;一身雪白衣衫,红领红袖口,猩红色腰带紧系腰间,更显骨骼清奇,英气不凡。

“劫兄,你,”善火本想大加赞赏,突然又犹豫了,夸他现在美,就是嫌他过去丑,只好收敛地说,“你还真是脱胎换骨。”

其实,劫魂魔曾因自己丑陋的外表而感到深深的自卑,每次别人嫌他丑那就相当于揭他的伤疤一样。一直以来,只有善火从未嫌弃过他的外貌,要是眼前被他误会了,那还不伤透了心了。

“轻舞说要我晚点出来,我哪知道他要干什么。”劫魂魔说话的风格还是没变,依然十分蠢萌憨厚,“善火,我已经突破至善之境,现在是真正的灵魂使者了。”

“太好了,劫兄,”善火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你终于可以摆脱魔界特使的身份了。”

“是啊,再也不用受魔尊的压制了,哈哈哈哈……”劫魂魔如释重负,爽朗地大笑着。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魔界当今的魔王——慕燃无,性情十分残暴,他不仅不关心民众疾苦,而且还对下属官员毫不体恤。制定了很多无道的苛政,有功者轻赏,过失者重罚。致使魔界官场中一片苦不堪言。

“哎哎,这极燃之地怎么跑到水晶球里了?”轻舞仍然一身乞丐扮相,只是不像之前那么破烂不堪了,装束已然十分的崭新整洁。他跑到地命跟前,满怀新奇地仔细观看。

“恭喜二位使者,地命这相有礼。”地命语气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向他们祝贺。

“这就是极燃之地的灵魂,称为地命。”善火忙向他们介绍,并解释道,“你们刚入水时,我就不得已召唤了地命。刚才,眼见时间已经超过我修炼的天数,可你们却迟迟未能上岸,实在是担心,所以只好再次召唤他。”

“多谢地命,”劫魂魔马上还礼,他对极燃之地一向敬重,“今日能和地命一见,实在是荣幸之至。”他又好奇起来,“为何平日里未见地命现身,是否云游他处?”

“谈何云游,地命并无此命。灵魂使者有所不知,空间里的地命本无知觉,所以不能自行现身,此时,能像生灵一样与各位交流,全是依仗空间法术才得已实现的。而且,地命绝不能脱离空间之外,否则将会无法回归,必须要有空间使者协助方能得救。”

“噢,这么危险,地命竟为我等屡次现身,在下感激不尽。”轻舞心中顿觉有些不忍,毕竟地命是因为他和劫魂魔才会这样冒险出现。

“幻形使者不必客气,能为各位而现身,地命荣幸不已。”接下来,地命说出了令他们担忧的经历,“不过,前一阵子,我差点就被无王捉走了。”

“无王?”劫魂魔感到有些不妙,“难道无王修成了空间使者?”

“没错,不久前,无王在极燃池中得已修成。当时,他为了确认空间法术,唤我现身不成,便要将我搜出。多亏极燃之地空间属性坚固,才没有命丧他手。”地命庆幸的语气中仍心有余悸。

“竟然有这样的险境,”得知无王修成空间使者,善火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恐怕无王会在此时出现,他马上警醒,“有劳地命了,为安全着想,请快回地下吧。”

“今后如有危难,地命定会听从善火使者召唤,绝不怠慢。地命告辞。”

地命才刚一消失,善火就扑上去对轻舞施展锁喉功,“你这只臭虫子,看我不把你打回蝴蝶之形,就知道捉弄我。”

“还讲不讲点理,你不是也整个破火龙吓唬我来着。”轻舞正表情痛苦地配合他,“啊,你再打我,看我变成大象用极燃池水喷你。”

听到“大象”两个字,善火突然松了手,他真信了,气势渐弱表情惊慌,使劲地摆手说道:“别变啊,别变。”

轻舞顺势坐在地上,被善火的样子逗得止不住大笑,他捂着肚子前俯后仰,“哈哈,看你那囧样,哈。”

“这下可糟了,”劫魂魔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一大步跨到二人近前,不安地说道,“无王一定会四处破坏空间,他一直想把魔界变成美丽的空间,这样就不用一直躲在黑云之下了。”

是的,魔界的天空都是用黑云遮蔽着,那汹涌翻腾的黑色让人心生惊恐,仿佛随时都会跳出魔鬼来。而周遭景色,除极燃之地以外,都十分怪异,乌烟瘴气,荒芜破败。致使魔界一向因民众丑陋,环境恶劣,而不被外界接受和认可,所以,对魔界空间环境的改造和美化,一直是慕燃无的心头所念。

听到劫魂魔的话,两人都收了笑容,立刻警觉起来。

“他是要把其它空间的灵魂拿到魔界复活,来进行改造吗?”善火心中对此产生了不耻的蔑视,因为他也是空间使者,深知守护空间才是真正的职责所在。

“那他为什么不发动民众,来一起亲手改造家园呢。”轻舞对此十分困惑,“魔界应该也有自己的空间灵魂,怎么能和外来的空间灵魂并存呢?”

“当然是后来的会把先前的覆盖,”善火解释说,“但不会消失,只要把外来的空间灵魂移走,空间就会恢复原样。”

“那是什么改造啊,简直就是自欺欺人。”轻舞对无王之举甚觉荒唐,“这不过就是对丑陋空间的一种遮掩而已,倒是省事,可以不消耗任何的人力物力,只要选择最精美的空间,拿它的灵魂来装饰一下就轻易实现了。”

轻舞说到这,心中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善火和劫魂魔也一齐惊恐地看着他,之后三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三个字。

“樊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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