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能量源太微小,感应不到,善风这个能量小子也束手无策。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劫魂魔却语出惊人,引得大家眼前一亮,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他感觉差点被这些目光中的万般期望杀死,缓缓神,继续说道,“只要有魔丹就可以,我们相互配合,再微小的生命气息魔丹都能捕捉到。”
“哎呀,对呀,我怎么把魔丹给忘了。”善火突然喜上脸颊,揪着劫魂魔的袖子,大声说,“劫兄快把魔丹拿出来,我们研究一下方案。”
“善火,你忘了,魔丹早就用完了,在樊仙园里救你时用的就是最后几颗。之后,你再也没有机会炼制了。”
“师兄,魔丹的配方你那还有吗?”
“当然,都在我心里了,一辈子也不会忘。”
“那现在就回兜率宫,抓紧炼制魔丹。”
“好,之前我一个人炼制,总觉得火候欠缺。这回我们相互配合,一定能炼制出最好的魔丹。”
“各位放心,我会尝试用耶蛮叶熬制原魂汤,希望到时能使花王短暂恢复意识。”说完这些,孟婆便告辞了。
不知道戾巫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但无形中秘法兵器铺却成了与他联络的据点,二位上仙决定马上回去驻守,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炼制魔丹自然少不了劫魂魔的参与,于是,他便随善火和善风一同赶往兜率宫。
他们走后,几个人又在感应器前观察,具体说,是守在画面前,满怀揪心和痛心虔诚地陪伴,希望冥冥中通过遥远的感应,能给花王带去一丝丝生的希望。
中午时分,众人都没心情吃饭,无幻决定一直在这里监视防空洞,其他人则离开了灵宫。从秘法书店出来时,轻舞正要和九灵煞他们去兵器摊,却被弥焰狂拉住,说要他帮自己一个忙。
简单说明原委,轻舞便随他去了附近的那个咖啡厅。
其实,这几天,小媏都没怎么出现。据那里的服务员透露,她男朋友的父亲住院了,小媏一直在帮忙照顾。
小媏的男朋友名叫欧阳梵树,是论天集团的董事长欧阳论天的独子。论天集团,由欧阳论天与欧阳论地兄弟两人共同创立,主营房地产业,近年来,对于其它领域的开发也日趋完善,发展迅速,风生水起。
创业至今,二十余年,兄弟俩手足情深,从未分心。在事业上,两人配合默契,同甘共苦,荣辱与共。而在生活中更是相互照应,不分彼此。尤其是五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之后,两家关系更是亲近。
那时,论地的儿子刚上高中,夫妻俩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希望,也寄予了太多的期望。本来一切安好,可是,一天孩子与同学出去玩,几人在桥上来回追逐,忽然发现桥下有人溺水,他和同伴呼救却无人路过。为了及时救人,他们便一同跳入江中。几人相互配合,将落水男子救上了岸。男子并无危险,可是那孩子却因腿部抽筋被落在了后面,等同学们警醒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失去儿子后,全家人都万分悲痛,论地的妻子几近轻生。为了安抚她论地曾想去领养一个孩子,但后来两家人商量,让欧阳梵树认了两人做干亲,从此,不再叫叔婶,只叫爹妈。
全家人都拿他当心肝宝贝宠着,直到现在,已经大学毕业,还是把他当作几岁孩子一样照顾,吃穿用度从不让他自己操一点心。可谁知,前不久,这孩子竟无故失踪了。这样的打击没人能受得了,干爹干妈相继生了一场大病,两人才刚好一点,论天又住进了医院。
梵树的妈妈身体本来也不好,现在又要全权打理公司的事务。为了替她分担,小媏毅然扛起了家里所有的事情。
这几天,她一直陪在论天身边,细心照料,并想尽办法安慰和开解他。
今天上午,弥焰狂听说,小媏让同寝的室友莺儿帮她拿几件换洗的衣服送到医院去,而莺儿就是和他最聊得来的那个服务员。他便提前和她说好,一定要等他回来后,带他一起去医院和小媏见面。
两人刚来到咖啡厅,莺儿已经等得抓狂,没说上几句话就匆忙出发了。
一路坐了几站公交车,辗转来到了医院。
到了病房的门口,弥焰狂称让轻舞在外面等,暗中向他使了眼色,便与莺儿一起进去了。
见有陌生人,小媏嗔怒地瞪了弥焰狂一眼,粗鲁地拉过莺儿小声问了几句,得知他是咖啡厅的常客,而且曾经帮助过小媏,之后还一直关心着她的近况。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收起反感的情绪,走上前正式向他道了谢。
“这没什么,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的。”
“这孩子和我们梵树可真像啊。”
“有什么像不像的,叔叔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莺儿以后不要把陌生带到这里来,打扰叔叔。”
“对不起,老板,我……”
“好啦,谢谢你,也谢谢你来看我和叔叔。”
不顾论天的反应,小媏极力将两人送出门外。
“人家热心来看望,让他们再呆一会多好,也陪我聊聊天。”
小媏在纸袋里翻看衣服用品时,论天轻声地埋怨着。
刚开始见到弥焰狂时,小媏就看出了他与梵树十分相像,她怕引起叔叔伤心加重病情,所以,就把他轰走了。而她自己心里多希望站在那里的是自己的梵树而不是弥焰狂,不想让自己崩溃的心理被看出来,她快速整理好要换的衣服匆匆走出了病房。
遵照弥焰狂的指示,轻舞为了能顺利进入病房,他早已在门外幻形成了一颗石子。门一开,他就遛了进去,藏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下。
等了很久,小媏还是没有回来。这时,护士来查房,细心做完所有工作,她发现地上有一张纸片,赶紧弯下腰去捡,又看到椅子下有一个核桃大小的石子,一并拾起。走出病房后,路过转角处时,顺手扔进了垃圾箱。
听到脚步声远了,轻舞变成蝴蝶飞了出来。见没人注意,现了原形,坐在长椅上一个劲地倒气。
“呼呼,呸呸。哎呀妈哎,就算我是乞丐也不用这么配合我吧,这翻垃圾箱又不是我强项。啊,熏死我了。早知道让他自己变好了,害得我差点把命搭上。”
他正小声报怨,却看到小媏换好衣服回来。轻舞不顾周围有没有人,他立刻变成了蝴蝶,飞到了小媏的肩上,她当然没有察觉,直接把轻舞带到了病房里。
趁没人注意,他又飞落在了那张椅子下面,悄悄停在地上认真听他们说话。
“行了,你歇歇吧,孩子,这几天净辛苦你了。哎,真不知道梵树他到底是去哪儿了。”
回到病房后,小媏就开始收拾打扫,听到论天又提起梵树,她没有马上搭话。
论天继续说道:“可是,小媏,这都快一个月了,你为什么就不让报警呢?”
小媏手里的扫把突然停了,眼神游移躲闪,表情阴沉起来,她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叔叔,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过一段时间梵树会回来的。”
“你老是说得这么肯定,是不是他偷偷和你联系了,不让你说出来,故意和我们捉迷藏呢。要真的是这样,你只告诉我一个人,我保证他回来之前都假装不知道。”
听着论天的话,小媏心如刀割。一个父亲慈爱的心灵,可以纯善到如此天真无邪的境界,她真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份天下父母心。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梵树不会有事的。”
“哎,你就知道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苦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回头让你阿姨亲手给你做些好吃的,想吃什么就说啊。”
“嗯,谢谢叔叔。放心,阿姨的手艺最赞,我不但要多吃,还要和她多学,等以后……”说到这,差点哽咽了,说不下去只好用拼命干活来掩饰。这时,正好扫到了那张椅子前,她弯腰将扫把伸进去使劲地扫。轻舞听得入神,被这些略带伤感的话触动,正强忍热泪时,咣当,差点被扫把拍扁,这下彻底泪奔了。
“哎?哪里来的蝴蝶?你还跑!还跑!”
小媏用扫把像拍苍蝇一样穷追不舍,房间里设施简约,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轻舞只能往高处飞。小媏坚决不放弃,爬高下低,身手灵活,步伐猛健。
“全世界的蝴蝶就我命苦,”轻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血泪史,“老天爷,快救救我。弥焰狂,你是大蠢货,不在这守着,你……”
咚咚咚……
他心里大呼小叫地,不自觉已把传音术发给了弥焰狂。其实,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附近观察等待,包括轻舞被扔进垃圾箱那一幕,他都没有错过。此时,得知轻舞出了状况,他很快冲到了门外,急促地敲了几下。
门刚一开,轻舞就冲了出来。又飞到刚才那张长椅上现了原形,灰头土脸地坐在那喘着粗气缓神。
“怎么又是你。”小媏冷冷地问,并不是因为他让蝴蝶跑了,而是根本不想见到他。
“呃,对不起,我只是想找我的朋友,不知你见过他没有。”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简单解释后,门轻轻地关上了。
弥焰狂赶快冲到轻舞跟前,坐在他旁边,真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嘲讽。他狼狈地窝在椅子上,又寒碜又好笑。
“行不行啊,幻形使者就这水准呐。又扔垃圾箱,又被扫把打的,这么重要的任务,你都不忘了老本行,真是出洋相专业户。”
不仅是开玩笑,心里多少也有几分埋怨。嫌他在房间里呆得时间太短,就被发现了,弥焰狂以为他什么也没听到,故意带着不满说了几句。
听他这样呛声,轻舞并没有炸庙。他眼神空洞,身体转向一边,几乎背对着弥焰狂,斜靠在椅背上,两腿蜷缩着,手肘放在膝盖上支着,一下一下地用手揪着头发,似乎在回忆刚刚那些惨痛的经历。
沉默片刻,轻舞突然坐直,语气果断地说:“走,回秘法书店。”
在秘法灵宫光洁明亮的大厅里,轻舞坐下后没有说话,他先在白玉方桌上趴了一会。无幻坐下后,弥焰狂向他询问了花王的情况,还好没有异常。
隐隐地叹了口气,轻舞坐起来,把自己打探到的情况讲了一遍。
“难道小媏真的知道梵树的下落,或者,真的被巫师……”弥焰狂不想往下猜了。
“先不要做一些终极假设,会扰乱思路。我想,小媏心里一定有什么秘密,那应该就是这件事的关键。”无幻冷静全面地分析道。
“小媏心里的秘密我们怎么知道,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哎,你……”
轻舞眼睛放光,之前他在病房的门外听到论天说,弥焰狂和梵树很像。一个父亲能这样说,那应该不是一般的像了。于是他建议弥焰狂多和小媏接触,取得她的信任。
“我不去,她对我冷冷的,简直没办法沟通。你去,你脸皮厚肯定行。”
到底由谁去接近小媏,才能真正获得那个秘密。
在去咖啡厅的路上,两人一直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