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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望的思考

向上伸出的手臂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缓缓地倒了下来,无力地砸落在地面上。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

蓝枫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喊着,不断地对自己做着心里暗示,意图压制住内心中某些快要溢出来的东西。不过这一切的努力都在头顶上那个破口不断涌进来的血腥味面前,如同崩塌的雪峰般——心理最后的防线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会何时结束——蓝枫只是感觉有种黑漆漆的东西,从自己的胸口里涌出来,漫过自己的口鼻,一股绝望的窒息感。混合着隔着墙壁远处若有若无的惨叫,挤进那已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里。

蓝枫的脚似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向前面伸展着,背重重地顶在墙壁的尽头。扭曲!脸上的表情!眼角被睁开到最大,布满血丝的眼球上下无规律地颤动着。

此刻,差不多已经失去意识的蓝枫眼前,那个代表着蓝枫本体的淡蓝色小人已经变成了闪烁的红色。那十字交叉的雷达显示上,代表着蓝枫的蓝色光点,正在红色与蓝色之间快速地变换着,没有人知道那变换频率逐渐加快的光点,彻底变成那鲜艳的红色之后。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到底会变成什么东西......

蓝枫现在的感觉很奇妙,或者说是奇怪。整个人漂浮在一处纯白色的空间当中。

“这里?!”蓝枫看了看自己伸直的五个手指,然后不可思议的表情扭头看着周围事实上什么都看不到的白茫茫一片:“我先前......”突然间记起了了什么东西一样,蓝枫脸上的表情开始激动起来。

难道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个怪梦!?

这个想法从出现开始,就像野火一般在蓝枫心中蔓延开来。如果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个过于逼真的梦境的话,那是不是说,操场上所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也没有自己翻墙进入器材室的一系列事件,那自己的那些好哥们也会在某个地方好好地等着自己——不对!如果这些都是梦境的话,自己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猛然间蓝枫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惊恐地向四周望去。

就像是要配合蓝枫的表情一样,周围突然然出现无数绞合过来的红色细线,像极了蓝枫在最开始在操场天空上看到的那些东西。一道道激光般的红线将蓝枫的身体切成了无数块,然后不知道是天上还是地上照下一道巨型的光柱,将蓝枫的意识从这方天地间冲走了。

......

混混沌沌中,蓝枫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一种僵涩的感觉从这个被人们叫做是眼睛的器官当中传进蓝枫的大脑感觉当中。接着就是黑暗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不,不对!眼前除了那黑暗的背景外,还有,一个蓝色的小人浮在视线的最上端,和一个十字分割的雷达圆盘。

蓝枫露出了一个苦笑。很快就在头脑中理清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操场,看台下的器材室,两处地点被连了起来,应该是在运动会的时候,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实好像变成了一个游戏,不!或许应该去掉那个“好像”,现实就是变成了一个游戏,眼前那无论怎么样都存在的游戏界面一样的东西就是最真实的证明!

还有怪物,就在周围那薄薄的的墙壁之外,虽然自己看不见,但已经确信存在的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怪物。后来,自己好像是情绪失控晕了过去。至于因为什么东西而失控,蓝枫不愿意再去回想,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在脑海中抹去那张变成青紫色的脸。最后,画面停在那处纯白纯白的空间里。

混着腥臭味的冷风吹进来,让蓝枫缩了缩身子。应该是天黑了,周围才变得不见一丝光线,这么说来,自己昏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啊!蓝枫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就收拢那快要跑到别处去的思绪。并非他不想去搞明白这该死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他明白,思考的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无果而终罢了。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对于任何事情都似乎是不加反抗地去接受的性格,才导致有些心中一直都想去做的事情都只能永远地沉没在黑暗的角落里吧。

没有再去胡思乱想些是不是集体穿越到了某个游戏世界这样的无厘头的事情之后,蓝枫开始考虑些实际的问题,比如要去找点保暖的东西。无论是破布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他开始感觉到一丝体温过低的征兆——身体抖得厉害,很困!对生理学有所了解的蓝枫清楚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后果。

刚想到要是能看清周围的东西就好了,下一秒蓝枫就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够看清周围的东西了。整个视线中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蓝色,就像是以前蓝枫以前使用改装过后的红外摄影一样。

这是一间不小的仪器室,蓝枫的目光在散落在自己周围的物品上一件一件地扫过。不过却失望地发现,在自己周围的大多都是一些损坏的运动器械,又或者是一些坏掉的座椅。并没有什么和布扯得上的东西。正当蓝枫在考虑要不要用那些坏掉的座椅来生一堆火的时候,手突然间摸到了自己旁边的一件东西。

是平时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垫子!这个应该能顶上一些事吧。蓝枫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睡过去了,他知道,这是已经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象征。不管能不能有用,赶忙扯了几个垫子过来。刚好将一块沾满了灰尘,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的垫子盖到身上。眼前突然间地一黑,让蓝枫的心脏都停了一下。还以为身体彻底撑不住了,要晕过去,结果仔细看了眼前的“游戏显示”才发现,在自己视线的右下角有一个跳动的跳动的数值已经清零了。

能量用尽!?

脑海中突然间冒出了一个词,不过很快,蓝枫就没有继续在这里纠结下去。在他看来,无论这夜视能力是真的消失还是暂时因为能量用尽暂时失效也好,都和现在的燃眉之急没有太大的联系。

虽然看不见了,但蓝枫还是能够分得清自己要的东西在哪里的。又费了一阵不小的力气才将下面的一块垫子拉出来盖到身上。值得欣慰的是,那散着一股霉味的垫子似乎是起了作用,蓝枫感到那种死亡的寒冷开始离自己远去。

“呼!”蓝枫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太累了,一天之内就经历过这么多放在以前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的事情的蓝枫一下子就睡得死死的。

这次是真的做梦了,蓝枫做了很多在醒来之后就记不清的梦,稀奇古怪的梦。

从那各种颜色如同调色板那样搅在一起的梦中醒来,是因为一声从窗外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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