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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魔相争

人族魔族和妖族每隔五年便会举行一次比试,为了维护世界和平么,当然并不是,人族为了彰显自己优秀弟子的实力,而魔族是为了隐瞒自己弟子的实力。妖族向来只是打打酱油,意思意思,并不想牵扯进来。

在人族中极其优异的弟子会被成为骄子,当然只有在四重山修行才有机会成为骄子。也因此,但凡在人界举行的比试地点都在四重山,久而久之,四重山也成为人界最大人族修行历练的地方。

震耳的锣鼓声涌入空气中,久久不散。元滢抬起头看着场地上方的坐席的评判者,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且非常人。

一名老者漫步走到元滢身边,老者皱纹爬满了整个脸盘,银白的胡须延长至腰际,面容虽苍老但不憔悴,身着棕褐色长袍,纯白袖际,黑色葛屦,手持法杖六尺之高。此法杖精致无比,整体为树状,叶子雕刻的栩栩如生,让人心生敬畏。

元滢所站立的位置里赛场较远,是人群稀疏之地。老者看了看东张西望的元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滢儿。”

元滢回头,一愣,立马收回飘来飘去的眼神,躬腰低头作揖,“师父。”

老者点头,“恩。”

元滢笑问道,“师父,嘿嘿,您怎么来啦?您不去做评判吗?”

老者微笑,“傻丫头,四大派系的长老要是都去做评判魔族妖族岂不是要大闹一场?只是风系长老和水系长老去做了评判。”

“哦!原来如此啊,哎师父,您知不知道今年我们人界选中了谁啊?”元滢笑嘻嘻的样子让老者再次无奈。

“我知道你这个丫头在想什么!”老者伸手指点了一下元滢的额头,“赫连羽肯定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风系大弟子秦深,和水系刚历练回来的皇室公主沈楠鸢。”

元滢突然泯住笑容,神色异样,低声问道,“师父,那这个沈楠鸢很厉害吗?”

老者微微颔首,答道,“这沈楠鸢是仅次于赫连羽的天才,据说水系法术已经掌握其精髓,开始向风系法术进展,实力不容小觑。”

元滢沉默不语。

老者看了看她,又道,“滢儿你要知道,天赋固然重要,但是不代表一切,如今你已经掌握了土系基本的法术,已经足够可以了,不一定非要和天才相比,只要日复一日的努力超越自身,我看足矣。”

元滢抬头看了看老者,紧抿嘴唇,握紧拳头。阵风吹过,她的长发被吹起,纯白的罗裙舞动,腰际佩戴的红绳银铃作响,元滢突然猛的回过神来,道:“师父,我定会好好修习法术,不让您失望。”眼神坚定。

老者笑道,“你尽力而为就好,为师只求滢儿天真快乐无忧无虑。”

元滢也笑了,眼神中尽是感动,“哎师父,滢儿第一次观看这比赛,这比赛有什么规则?”

老者转头看向远处的比赛场地,道,“这比赛,是每五年举办一次,声势浩大,比赛地点从人界、魔界、妖界来回循环,今年在人界举办,每一族选出三位最出色的族人参赛,抽签决定对手,一把定胜负,输者直接淘汰。”

元滢想了想,道,“师父,那多出一人没有对手怎么办?”

老者答道,“因为多出一人,会有一个轮空仪式,首轮轮空者直接进入下一轮比赛,这不单单是实力的较量,也是运气的较量。人族法术擅长用常见的元素,而魔族相反,如果遇到相克的两种元素,则是运气,妖族飘忽不定擅长隐匿气息,再加上妖族族人低调而行,他们的法术难以捉摸,也不是好对付的。”

“那师父,这比赛最终胜利的人有什么奖励啊?”元滢笑嘻嘻的,异样的脸色早已不见踪影。

“胜出的依旧是选出三位,有机会获得仙器,也有机会剔骨成仙,不过滢儿,这成仙之说只是他们的说辞,切不可盲目相信。”老者声音放低,神色凝重的说道。

元滢丝毫没有在意老者凝重的神色,感叹道“哇,仙器!”她看到老者的神情,又安慰道,“师父你放心吧,滢儿自然不信那些成仙之说,不过,谁要是抽到轮空的位置,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啊。”老者收回目光,“不过你切记看完比赛赶快回圣塗阁,妖族魔族可不是简单之人,不敢保证他们会在四重山内作乱。”

“哎呀知道啦师父,那我先去找梧桐了,师父再见!”元滢笑着,招了招手,蹦蹦跳跳的转身离开。

老者望着元滢远去的身影,叹息道,“虽说这孩子只有一条胎痕,但她心性纯良,悟性很高,只可惜错过了最佳的疏通脉络的年纪,不然也是一块好苗子,唉。”

比赛场地外围。只见一男一女,相距不远,交谈甚欢。

沈楠鸢外着纯白轻纱裹衣,内衬红艳霞罗,裙底是凤尾样式,长发直腰际,头顶轻挽发髻,妙不可言。她走到赫连羽身边,轻声道,“羽,比赛准备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赫连羽轻笑的回应着眼神的女子。

沈楠鸢伸手轻抚身边的桃花树枝,眼神里揉着其他东西,请问着,“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看这妖族魔族之人,哪个不太简单?”

赫连羽轻轻皱眉,道,“鸢儿,我看这魔族比起妖族更不简单,我听闻这魔族选中的三人,皆是魔皇之子,这场比赛你我要想进入决赛,必定不易。”

沈楠鸢嘴角微微上扬,“这魔皇的三个孩子,我都打听过了,这首子路弥,是个狂妄自大,心高气傲之人,他虽说法力高强,但是心性不稳,不是什么威胁。”

赫连羽微微颔首,“我倒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倒是魔皇次子席侒,再在虽像那些纨绔族类,但看他的行事作风,也一定不简单。我曾试探用法眼来窥探他的修为,竟然窥探不出来。”

沈楠鸢眯了眯眼,“魔皇小女儿摩雅也不是好对付的,我听闻这个摩雅悟性极高,法术仅次于那个席侒,看来,这次的比赛一定不好比。”

沈楠鸢的目光在这一串桃花树枝上搜寻着。

“不过,羽”沈楠鸢抬起头看向赫连羽,她折断桃花树枝上的花骨朵儿,拿在手中之后将花瓣轻捻揉碎。“我相信你,你那么厉害,他们那些妖魔之人怎能是你的对手?”她的笑容映入他的眸中,揉进他的心里,女子柔情男子俊俏,美如画一般。

“傻鸢儿,”赫连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楠鸢的头,“我定会保护好你。”

沈楠鸢笑容更深,又忽然止住,“羽,”

“嗯?”

“那个元滢,是怎么回事?她和我说你会娶她。”沈楠鸢有些神情恍惚,异样的问到。

“元滢,”赫连羽定了定神,“之前她小时候怕她在圣塗阁闹事,哄她便说了会娶她,没想到她记了这么多年,竟当了真。”

沈楠鸢这才收起异样的情绪,道,“不过我听说她天赋极差,只有一条胎痕,可天赋差更应该在小的时候为她及时的疏通脉络,打通她体内积攒已久的滞涩之物,她可以更好的修炼啊?”

赫连羽皱眉,“我觉得她不是简单之人,别看她只有一条胎痕,但是她悟性很高,圣塗阁的法术有多难懂难学你我都清楚明白,但是高泯荼那个老头对她赞不绝口,况且一次我冲击水系法术最高层之时,我看到她背后显现了一种奇异的图腾,这图腾绝不是人族所有,我怀疑她是异族之人,便没有给她疏通脉络。”

“什么?”沈楠鸢大惊,“图腾?”沈楠鸢想了想,又道,“羽,我之前去历练之时偶然听闻有关图腾之事。”

“如何?”赫连羽追问。

沈楠鸢答道,“我听闻魔族有一种上古失传的高阶禁术,以图腾为皿,将强大的法术注入其中,再封印在修炼之人的背后,因为后背历来是修行之人的薄弱之处,以此图腾用来护主,但是封印一旦解开,此人必定被高阶法力浸染全身,难以对付。但此人必须是天赋极高之人,可听你说,元滢只有一条胎痕,按理说她背后的图腾不应封印着高阶禁术,可图腾又是魔族的象征,实在是奇怪。”

赫连羽答道,“但是她必定不是人族之人,我先将她留在身边,观察一阵。”

“咦?羽,”沈楠鸢疑惑

“怎么?”

“你刚刚说,你在冲击水系法术最高层之时,她背后图腾显现,你还曾见过什么其他的时候她背后图腾显现之时?”

赫连羽一愣,说道,“那时她尚年幼,我便将她安置在身边,倒是还有一个时候,我将她送去圣塗阁途经听水阁禁地之时,她背后显现图腾。”

“听水阁禁地…”沈楠鸢想了想,“听水阁禁地之处是藏有强大力量的神器之地,你冲击水系法术最高阶也显现…莫非…这图腾一经有强大的力量在身边出现,就会显现护主?”她转过身来回踱步,

“对!果真如此,和那个魔族的图腾之术效果相同!”

赫连羽皱紧眉,“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此事只能你我知道,切不可让其他人听闻,否则必将引起混乱,”

“我知道,”沈楠鸢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眼神坚定道,“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过,如果他日元滢想伤害你,我必定亲手杀了她。”

赫连羽用手轻轻覆上沈楠鸢的手背,“鸢儿,放心,我心中自有定数。”

第三次锣声传来,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走吧,鸢儿,比赛快开始了。”赫连羽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比赛场地,那里人山人海。

“嗯,走吧。”沈楠鸢反过来轻挽赫连羽的手,不顾他说完,径直拉着他走向比赛场地。

一位中年男子走到场地中央,一袭白衣,男子相貌平平,却气度不凡,用手势示意观战之人安静下来,又道,“五年一次的异族之争即将开始,请在座各位稍安勿躁。”

随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五年一次不单单是各族一较高下,更是一次难得相聚之机,也是我们人魔妖三界象征和平的比赛。”

“今年参赛的一共九位,人族的赫连羽,沈楠鸢,秦深。魔族的路弥,席侒,摩雅。妖族的茼,绮,椤。比赛期间请各位都安分守己,不得有不和之举。”

离赛场最近的则是人妖魔三族各选出的三位佼佼者,彼此神情各不相同。

中年男子又开口道,“介于是九位佼佼者,会有首轮轮空仪式,请各位靠近些,参与仪式。”只见上来两位弟子搬来一个巨大的玉匣,玉匣开口出设计精巧,每抽一枚玉牌,旁边的一位弟子会向玉匣注入法力,打乱顺序,而另一位弟子则负责记录。

“请各位参赛者上前抽取玉牌,玉牌上所写的名字则是你们的对手,倘若玉牌上没有字,则是轮空之人,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赛。”男子严肃的神情令刚刚赛场骚动的各族观战者再次安静,“开始吧。”男子下令道。

九人均向前一步,彼此目光相接,各自内心打着自己的算盘。

赛场观战的人妖魔族之人数不胜数,元滢站在最远处不断的惦着脚尖,蹦来蹦去,企图能看到最前方比赛的情况。

“元滢,你就别看啦,还没出来抽签顺序呢,”梧桐看着身边干着急的元滢,笑道。

元滢停下动作,回过头来,问道,“哎?梧桐,你知不知道今天阿羽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啊?这样我好找一些啊。”

“噗,”梧桐噗嗤一声笑出来,“傻滢儿,我是炼火门的弟子,我怎么能知道听水阁的弟子服饰的颜色呢?不过,我看那赫连羽常穿深色的衣服,我估计他今天也应该穿的深色的衣服应战,毕竟还是低调点,因为魔族妖族之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深色的衣服…深色的”元滢想着,“对!他一定穿那件暗紫的短袍应战!一定是的!”

梧桐看见眼前的元滢这般,笑容更深,越发的喜爱元滢这姑娘。

但是吧,元滢不知道的是,赫连羽今天穿的浅色的袍子,而且还是很浅的湛蓝。

中年男子接过眼前两位弟子的结果,对在场各位观赛者宣布,“我宣布接下来的比赛顺序,首轮轮空者直接进入第二轮,人族赫连羽,

魔族路弥对人族沈楠鸢,

魔族摩雅对妖族茼。

人族秦深对妖族绮。

魔族席侒对妖族椤。”

此时评判席上的妖族魔族的评判均微微皱眉,最左侧的评判之人是魔族的首席祭祀名为赤麓,整体给人一种阴邪之感,黝黑的战袍,寇帽遮住了大半部分的面容,手持九尺之墨绿长杖,法杖中间向上分叉直到顶端又再次交合,袖口露出的手掌长的可怕,指甲呈深褐色,和魔族选中的三人的外在相差极大。

他道,“轮空的又是人族?哼。”沙哑的声音传至其他评判之人的耳朵里。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妖族的首灵之臣澐,澐虽说是男子,但拥有着如女子一般妖艳的外表,他身着一袭白衣,轻柔雪纺的质地,衬起他白亮稚嫩的肤色,如出水芙蓉一般,银色的长发拖直脚踝,却不曾束起,怀里抱着一只嫩白三尾的幼狐,幼狐极有灵性,可爱的紧,尾巴末端却是漆黑的毛发,略显怪异。澐声音同样如女子一般悦耳动听,慢声道,“很稀奇么?每年的胜出者大部分不都是人族么。”

澐身边的则是人族听水阁的阁主李秋水,她眉目清秀,却能看出已到中年,身披银丝锦羽披风,内衬水蓝长裙,束腰之处挂有四重山长老专有用上好美玉雕刻成的锦牌,她微微有些发怒,转过头对着澐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人族暗中操纵了?”

“自然不是,”澐微微一笑,“只是我们妖族之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罢了。”

李秋水又道,“既然这次大赛是在我们人界举办,我们人族自会以身作则,不会做那等下作之事,秉公评判。”

赤麓听后冷哼一声,道,“但愿如此。”

“梧桐!梧桐!阿羽他轮空了!他直接进入下一轮了!哈哈哈哈!”元滢听到抽签结果之后仿佛上天了一样,又蹦又跳。引来不少异族的目光,但元滢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正被各种不同的目光嫌弃着。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蹦了,吵的我耳朵疼!不就是赫连羽直接轮空进入下一轮了嘛,至于吗?”梧桐企图推开元滢,想证明自己根本不认识旁边的宛如智障一般的姑娘。

“哈哈,我就说我相中的阿羽一定是天选之人!他一定可以进入决赛打败所有人!”元滢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

“不过,滢儿,他轮空了就代表他今天明天都没有比赛了,你岂不是白来一趟?”梧桐问道。

“怎么能是白来呢?”元滢白了梧桐一眼,“我听到了抽签结果啊!有关他的结果怎么能是白来?”说到这元滢又自顾自的嘿嘿一笑,“我现在要回去好好休息!为了后天看他的比赛,而且我今天还准备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就等着瞧吧!”

梧桐挪着步子,双手摁住胸口,做出十分痛苦的样子,企图再次远离她。

“切!别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要是这次告白成功了我请你吃我亲手做的大餐!”元滢不服气道。

梧桐无奈,哭笑不得,道,“刚刚还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呢,这不一下子你就说漏嘴了,另外你可别做大餐给我吃,我还不想死呢。”

“哼,走着瞧!”元滢摆了个鬼脸,摆出大家公子的样式,大步流星的离开。

梧桐看着元滢离开,低声道,“她这么天真烂漫的姑娘,可别变了样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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