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转移话题,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子虚乌有,你口口声声说的所谓阴谋论,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只是你一个人的空口白话强词夺理。”万子豪已经掌控了这个局面,从容不迫的说道:“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往根本上分析,假设我内心真的藏着一个阴谋,有什么动机呢?雪城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冒天下骂名去掠夺?”
“在我看来,雪城最宝贵的东西,就是季雪儿,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为了她,我愿意倾尽所有帮助雪城,我也是雪城的一份子,我爱上了这里。”
听了万子豪的一番话,许小灰并没有立即反驳,反而陷入了沉思,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雪城地处极北冰冻寒冷地带,物资匮乏,人员稀少,除了千叶莲之外,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惊世宝物或者秘技,多少年来未曾引起掠夺者的注意。
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季白桦见许小灰陷入沉思,就这么让所有人干巴巴的站在这里等着,不由得怒火中烧,斥道:“你到底还想闹成什么样?”
许小灰不说话,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他本想在季白桦和季雪儿面前揭开万子豪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让他们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阴险。然而事与愿违,他们只看到了他头脑简单无理取闹的丑陋嘴脸,在场所有人都把这事当成了一个笑话。
他们终于失去耐心,相互低声问候几句,然后准备离开。
季雪儿对他很失望,临走前迟疑了一下,还是挪步过来,开口问道:“你说找到了令牌的下落,也是一个玩笑话吗?”
许小灰感觉到内心一阵刺痛,呆呆的看着季雪儿那张雪白无暇的脸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开玩笑,从头到尾都没有。”
“令牌在哪里?”季雪儿问道。
“在万子豪身上。”
“你怎么知道?”
许小灰愣了愣,道:“直觉。”
季雪儿那双淡蓝色的双眸,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少年一样,语气无比失望道:“你已经快要二十岁,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做事了,好不好?”
许小灰的内心比他们更加失望,甚至于绝望,但他的信念依然坚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事情的真相就藏在这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阻隔在窗外。
“雪儿,别靠近这个疯子。”万子豪走过来,想要把季雪儿拉走。
就在这时,一只手臂闪电般探出,抓向万子豪腰间悬挂着的锦囊。
万子豪全身警惕,如同炸毛的猫,挥手之间元气环绕在手臂上,凝聚成一个布满琉璃色鳞片的兽爪,把许小灰出其不意的手臂给撩开,而后飞速往后跳跃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面色如血,显然已是气极,喝道:“你干什么?!”
突然间的变故,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紧,走向楼梯处的脚步停了下来,第一时间转身过来。
许小灰好似奸计得逞般嘿嘿直笑,反问道:“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什么?简直是笑话。”万子豪很快平复情绪,脸上的血色飞速褪去恢复正常,语气依然是毫不客气道:“理屈词穷之后,改用动手了吗?你对我如此无礼,我一忍再忍,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我不愿意过多计较,但你也别得寸进尺!”
“咱也别多说话了,我说令牌在你身上,你只需要把外面的锦服脱了,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也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你是想侮辱我吗?”万子豪怒不可遏。
“你看,你不愿意配合,我只有选择自己动手。”许小灰一脸无辜的说道。
“想打架?”万子豪脸上挂着讥讽的笑意。
“未尝不可?”许小灰针尖对麦芒的回应道。
其他人感受到了场间浓烈的战意,看得出来许小灰不屈不挠近乎无赖的步步紧逼,已经成功的把万子豪激怒了。
或许在大部分人看来,许小灰的行为,无异于把自己推向无尽的深渊,在选择死亡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不做不死啊。
因为在他们看来,两个人的实力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万子豪六岁上马,十二岁提刀杀马贼,手中已经沾满了鲜血,虽然来到雪城之后表现得性情温和,待人接物极为礼貌得体,从未在雪城闹过事,但没人能够忽视他骨子里的冷酷,他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万兽城凶狠霸道的兽血!
反观许小灰,自幼养尊处优,在紫醉金迷的锦绣城只会养出一个个娇嫩如花的羸弱男人。他来到雪城后,表现出了一定的修炼天赋,然而光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季雪儿扯了扯季白桦的衣袖,低声道:“哥,你劝劝许小灰,要真打起来,我怕万子豪收不住手。”
季白桦脸上如罩冰霜,冷冷道:“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一直以来,季白桦作为季家长子,以后整个雪城的重担都要落在他的肩上,所以他做事总是非常认真严肃,不像季雪儿那般恬静自然,不像季白杉那般淘气胡闹。这也造成了兄妹三人在家里迥然不同的关系,季雪儿和季白杉可以说是关系亲密无话不说,两人在季白桦面前却是有着一层隔阂,在他面前说话做事总有一丝畏惧。
看着哥哥冰冷的神色,季雪儿还想争取什么,却又畏怯的走开,满怀关切的望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世上的人,为什么总是因为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理由发生争斗,难道相互融洽的关系不好吗?
万子豪看着许小灰,眼眸里的轻蔑丝毫不加以掩饰,道:“你想跟我争,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事谁也别插手。”
许小灰活动了一下手腕,赞同道:“好啊,一对一的打一场,如果你赢了,从此我见了你绕道走,如果我赢了,你得乖乖的把令牌交出来……”
“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万子豪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