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取出一块铁块,放进炉里火烧。他推拉起风箱,这次加快了速度,只见一团猛火扑出。这和铁匠老人拉风的时候有些相似。南三内心数着时间,到了自己数的十分钟,就停手夹出铁块。
铁块刚刚熟透。
很好,南三敲起软去的铁,迸出火花。
很快就敲出一个长薄的铁块。再次加热捶打,举锤挥的他的手臂有些酸痛。每敲击下去一下,就是全力,高度的精神集中着。
眼睛虽然被火弄的难受,南三还是坚持着,也知道了铁匠爷爷为什么让他要先去劈柴了。
他仿佛看出了每锤下去的铁块模样。这让南三略微有些兴奋,自己更精通了点这锤炼中的技巧。但他不敢过于激动,因为铁块快要成型了,马上就是第二道关键,淬火!
将剑的边缘打的尖利后,南三停下手顿了一会,然后夹起铁剑猛的伸进水中。
只是瞬间,烟雾还未弥漫,南三就取出再浸泡在淬火油里却热。
南三看着在油里渐渐变暗的铁剑,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取出剑,再精细的打磨,缓缓冲去刃壁上的淤,一把铁剑诞出。南三连忙简单的上了匕套,握在手中,有一定的重量。南三瞄准一块潮木,狠狠一砍。那木块被砍出一道较深的痕迹,南三的手也是一震,险些脱手。
“这把好像合格了吧?不过看来还是欠很多啊,但是我能在第一天里能做出这样的,应该也是不错了吧?”南三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不知道,一般刚入徒的铁匠生可是连风箱都还不能运用灵活!而他却能运用自如,如同一个老铁匠。当然,除了捶打方面。
南三停下手,手臂已经肿胀了。时间也到了下午,倒还不如去观摩学习一下其他铁匠师傅的手法。想着于是就将炉熄灭,白烟蔓延。不一会煤也暗淡了下来。南三松了一口气,挑拨了一下引燃用的木块,却不经意间看到在灰炭底下露出了一本书角。南三迟凝着将它从沉沉的积灰下取出银行,好残破的书啊。
“咳咳…这是什么。”南三被烟雾呛的不轻,用手拂去书面,露出几个淡淡的字:锤炼细技术!
南三大吃一惊,连忙打开一看。只见文本:
“本文寄语俗言炼铁苦。打铁先身硬,捶抡数百家常便饭,纯力之活。想要打好铁,自身力要足。然而,有几点容易忽视,先略微一提。捶、淬、磨乃三大技巧,均要力、速、细来配。
而如捶打的方向、力度,及水又为何与打造的武器相辅成淬火这一道等,若是掌握其中,想必有所提升。”短短几句之后写有人名:秦乾,竟还有一个标价,推荐售价:七十银币珍藏版。
“…”南三本是兴奋,却没想到引子后还有标价,还真是个骗财的主!这么薄薄几页的一本居然要七十银币!七千铜币一本…不愧是珍藏版!南三顿时有吐血的感觉,但转思一想,这本可不是自己买的。而且放在这灰炭之中,估计是不要了吧?那自己拿去,不不,是借。恩,我只是借去看看,学习学习而已啦。南三想着偷偷抬头看着旁边正专心致志地打铁的铁匠师傅们,然后将《锤炼细技术》快速的藏到怀里。
呃…好像有灰落到奇怪的地方了。啊,不管了,先回去再说吧!
南三溜出铁匠坊。
看着南三离开的背影,一旁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哎,老元,你看之前那小伙子是不是工长收的小徒弟?”一个铁匠停下手中的锤头,瞟了一眼南三离开的方向问道一旁的另一个铁匠。
“我瞧瞧…嘿好像还真是。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工长的徒弟,七天就要达到中级铁匠的手法,工长不是拿他打趣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连穆师傅都被当面打脸了,看来不像玩笑。”
“要是他能打造出良品就好了,‘青焱匠技’啊,可不了得!”
“恩,不过我看好这小子。”
“哈哈哈,老菩你还是真逗,好了,不聊了,手一停铁都硬下去了。”说着又挥动起锤头敲鼓起来。
……
回到房间,叩上门。南三连忙取出《锤炼细技巧》。虽然灰都落在了床上,但南三并不在意,仍然翻开书细看起来。
天很快变黑了。南三去了铁匠爷爷家先说明天不去铁匠坊,他想先看熟技巧书再运用在自己的打造技巧里。
告辞了铁匠爷爷,牵着兰儿的手回到房间。
兰儿很快就洗洗睡了。乘着她熟睡的时候,南三点起一盏较为微弱的油灯,轻轻的翻开《锤炼细技巧》。
文中有言道:“古代没有去杂工艺,只是用生铁。然而生铁的含碳量高,杂质多,强度低,一般只能做生产农具,不适合作为武器原料来进行锤炼。于是青铜得以提倡,而铁制的皆处于下品,难以得到认可。
“但直到后期工匠将生铁反复加热敲打,才发现这样的方法可以有效改变碳在铁里内含量排除杂质,提高强度,并有时远远超过铜的纯度。于是,千锤百炼后的铁被用于做武器的原材料。
即便如此,直到现在,打铁的技巧也是往往被人忽略。初学打铁者,由于技巧掌握得不好,手上经常被砸破皮,只能随着时间而积累起经验,基本上避免了砸伤的情况,因此两手如何协调好也是有功夫的。
“而铁匠知道,一锤打下去,除了力气和角度,巧劲同样重要。打铁不能死打,初学打铁者,通常是双手死握锤柄,拼命打下去,不仅会累,打不了几下,双手都被震麻,震裂。有经验的铁匠,打铁有张力,有弹性,一锤打下去,让大锤自然的回弹,举锤的力气省了不知道多少,也不会震手,打出来的效果还好,双手持着大锤小锤,非常有节奏打出的效果也特别好。
“另外在打铁的过程内,进火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说,捶打时,要掌握好火候,不同的原料,采用的火候是不一样的,打不同形状的铁器,用的锤的重量和打铁的力度都不一样,打锤时的力度和角度都是有讲究的。”
南三看得有些枯乏,不由加快了速度,选择了跳读。没翻几页,便发现了一个新的打造方法,铸造技术!他的眼睛一亮,仔细的阅读起来。
“铸造技术即是将铁熔炼成液态化,再灌入先做好的模板冷却而成型。这样的方法虽然快速可行,液化后的含碳的成分极少,几乎可以称其纯铁水。只不过要将铁熔炼成液态的火里是需要极大的,而一般的铁匠炉远远达不到这一要求。于是这一方法难以在一般铁匠铺里见到。故此在这里一言带过。”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南三看到这突然灵光一闪,自己打出的刀剑并不纯,这样的话何不尝试借鉴铁匠师傅的锤炼法与浇铸的方法结合一起呢,效果或许会更好些!
单单是这样随便想着,南三也为自己的好构思而感到惊喜。再翻了几页,也就没了。
“原来这本书对我真正的价值是对铸造技术的构思啊。”南三想了想,道:“但是又要如何让火达到让铁熔炼的地步呢?”
寻思不得,思绪倒是被稚嫩的声音打断。
“南三哥?唔...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么?”兰儿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吵醒,揉着眯着的眼睛问道。说罢趴在了南三的背上。
“恩,兰儿别乱动,小心着凉了。“南三打了个哈欠,也觉得有些困意,轻轻的让兰儿枕在自己的身,帮她盖好了被子。自己熄灭了油灯,将《锤炼细技巧》压在了席子底下。躺在兰儿的一旁很快就睡去了。
一夜无言,月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