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昧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阴鸷的气息瞬间散发,他深邃的眼眸眯起,透着明显的警告,“不许你跟他走得太近,我会安排你转院!”
“你觉得我现在适合转院吗?”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脸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你走了,我就更无聊了,转个医院一个人也不认识,你存心让我不好过吗?”
他沉着脸瞪她,眼底分明有不忍,语气却冷硬无比,“不转院也行,除非你发誓,不许让他接近你!”
“我发誓,不接近!”
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如果被他知道,皇甫尊吻过她几次,他会不会冲过去杀人?她抿了抿唇,乖乖收敛起这些心思,信誓旦旦。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照进病房,唐苏百无聊赖的呆望着天花板数数过日子,怎么冷昧走后,连个午觉都睡不着呢?
满脑子都是他在这病房里的身影,她这算是在想他吗?最叫她记忆深刻的是他再三的叮嘱,威胁恐吓全都用上了,皇甫尊有那么让他紧张吗?
她怎么没觉得皇甫尊有那么大的魅力,不就是帅了点,不就是多金了点,不就是勾人了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至于人人都会爱上他吧,他又不是人民币!
况且,她对花花大少爷一点不感冒,一想到他那排成队能挤满长江大桥的女人,她就鸡皮疙瘩满地,身经百战的男人,不值钱了!
说曹操,曹操到,想皇甫尊,皇甫尊来!
有时候就那么诡异,唐苏正在心里说他不值钱时,他就控制着他的电动轮椅优哉游哉的过来了。
大咧咧的推开她的房门,如入无人之地的闯了进来,冷厉的目光很不和善的在屋内一扫,像探测机器一样冰冷无光,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不和谐的障碍物,他又扫了一圈,还是没有。
不解的看向唐苏,她正一脸“你找什么,我懂”的表情坐在那看着他,他冷冷一哼,毒舌的挖苦道:“又被抛弃了?”
唐苏一个白眼,“你就那么喜欢我被抛弃吗?”
“当然!”他斩钉截铁,截铁斩钉。
没有那碍眼的人,他心情好极了,变换着轮椅的位置,乐呵呵在病房内转了一两圈,这间跟他的病房一样,都是顶级vip,从朝向到设施,都是全海南最好的。
他有钱,付得起她的医疗费,但没想到的是,她的医疗费竟然被另一个男人承包了!
他想了想,又安慰好了自己,那种花钱的苦力活,就让他去担着吧,跟美女共处一室这样的好事,还是得落到他头上。
看着他外露的好心情,唐苏很不给面子的打击道:“让你失望了,他只是回S市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接我的!”
“很快?多快?”他不屑冷哼道:“最早也得三五天吧,弄不好就把你丢在这,任你自生自灭了,他在家金屋藏娇,过风流快活的日子,到时候你可别哭!”
“这不可能!”说这话时,她竟然有点没底气,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冷昧接电话的神情,一种莫名的不安扰乱了心绪。
对女人了如指掌的皇甫尊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忧色,得意大笑道:“别泄气嘛,他走了,不是还有我吗?”
唐苏白他一眼不想理他。
皇甫尊心情很美丽,吹着口哨遥控着轮椅四处转悠,拿着桌上的水果就吃,直接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病房,转累了就爬上了她隔壁的陪床躺好,闭目养神。
“喂,这是我的病房!”在他无耻的放任自己睡着之前,她好心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他理直气壮的反问,脸皮厚度难以估量。
“你可以在这里呆着,但是你不能在这里睡着,明白吗?”见他一动不动,唐苏气得敲了敲床沿。
这若是被花越看见,传到冷昧的耳朵里,又得生出幺蛾子来!
“凭什么不能睡?别人能跟你睡一张床,我睡你隔壁床怎么了?”他语气闷闷的,满满的都是酸溜溜的味道,他脑海里只要一闪现那天看见的一幕,就忍不住要变态的心情。
这算是什么歪理!跟他说话,唐苏简直是要崩溃,他既然脸皮厚,她也不怕打击他了,直接说:“拜托,他是我丈夫,你是我什么人啊?男女授受不亲的!”
“我是你男人!”
得!
无话可说。
唐苏干脆什么都不说,任由他喜欢睡多久就睡多久,自己一个人呆望着天花板继续出神,他还不如不出现呢!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他发出任何声音,唐苏心想这男人演技够可以的,演个装睡都能忍这么久,她好笑回头看他,想看看他装睡时候,表情是很自然,还是很别扭。
床榻上,他直挺挺躺着,修长的身体横着也看得出其挺拔的伟岸,大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光着脚袜子都没穿,本该是粗鲁的样子,在他坐起来却独有一种随性的洒脱感,不觉邋遢。
她撑起身体,支过头去看他,他面容安详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白皙的皮肤很光洁,那种间于阴柔与阳刚之间的美,被他诠释到完美的境地。
他就这样安安分分的躺着,倒是比一脸邪肆出来蛊惑人的样子好看多了,看着也赏心悦目多了,唐苏就撑着头,一直看他,结果看了好久,他没有半点察觉,她才相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也才发觉自己,在醒来后从未关心过他的伤势,受了那么重的枪伤,加上海水冰冷的浸泡,他身体还是会有大大损益的,她没受枪伤,还觉得身体不舒服得很,更别提他了。
生龙活虎,一点事儿都没有,也只是表面,他说好过来中饭的没有来,绝对不是因为冷昧在,估计是睡到适才刚醒,现在又困了,一下子就能睡着,若不是身体虚弱,他只怕很难做到。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温度适宜,可睡着了总是容易着凉,他大咧咧躺着,被子都没盖又光着脚,唐苏不忍心的起身,想把他的被子拿出来给他盖上,又怕把他给弄醒了,吵着他这么甜美的午觉。
她转身拿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了他身上,手还未从他身上收回,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来人动作有点急躁,甚至粗鲁。
会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