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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叫季若男(下)

电视上正在回播一档脱口秀节目,尽管主持人言语犀利,点评中肯,但表演过于做作,节目内容网络气息太浓,很多观点都是舶来品,只是很用心的演绎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这个主持人,是平时就脸大不知道丢人,还是因为上节目才大着脸让人难堪。

虽然是综艺节目,但也是衡量人们精神生活的一个标准,如果仅是为搏一笑还说得过去,如果代表了大部人的精神诉求,那就太可悲了,人们现在的精神生活低级如斯吗?

莫小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关了电视,伸手把二胡拿了起来,经过昨天的拉奏,手感渐渐恢复,手随心动,一曲《万马奔腾》悄然而起。

正所谓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二胡传承悠久,欧阳修有诗云:奚琴本自男人乐,男人弹之双泪落。奚琴就是二胡的雏形,昨日一曲《二泉映月》他是双目湿润,今日这曲《万马奔腾》却让他心情激昂。

一曲完毕,他闭上双目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大声喝道:“好!”这是他为自己的喝彩,他不需要掌声,没想到偏偏身后传来几声掌声。

“太自恋了,竟然为自己叫好。”莫小闲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莫小闲回头一看,是隔壁美女,美女肤色光洁,上身小衫,下身热裤,尽显魔鬼身材,看得他一阵眩晕,进门便是客,他放下二胡起身道:“无聊拉着玩的。”

“拉得不错,要不然我不会鼓掌。”说着将手中拿着的浴巾递给莫小闲,说道:“昨晚谢谢你了,中午请你吃顿饭。”不知为何,美女的表情很冷,说话也很生硬。

“你不用往心里去,不必这么客气。”莫小闲说完话后,感到女子口音与自己相仿,便问道:“你是盛京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东北在这里的人很多,遇到老乡很正常。”说着伸出手道:“我叫季若男。”

莫小闲连忙伸出手,握住道:“我叫莫小闲。”

季若男随后把手收回道:“中午还是一起吃个饭吧,要不然我觉得心里不安。”

看到莫小闲还要拒绝的样子,又道:“你给人家看房子也挣不了多少钱,要不折现?我给你些钱做为酬谢。”

莫小闲闻言一愣,莫名其妙的自己在她眼中变成看房人了,他也不欲解释,现金他是不会要的,便道:“都是老乡,吃顿饭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一会我们一起走。”说着便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将脚下拖鞋脱了下来,而后光着脚,就这样走了。

拖鞋是昨天他给她的,需要这样吗?不用这样吧,莫小闲不理解她的行为。

想到自己身份居然成为看房人了,他就觉得有意思,再想到昨晚在水中的场景,不觉间血脉蓬勃,不怪人家表情冷冰冰的,就算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但自己动作也属实不当,当时情急下在所难免,现在回味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请一个看房人吃饭能去什么大地方吗?莫小闲认为是不能的,所以他换了件半袖T恤,穿了双休闲鞋,大裤衩依旧,把房门锁好后,就坐在门前台阶上抽烟,静静的等着季若男。

没想到他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就在他耐心将被耗尽的时候,季美女施施的出现了,她身上穿着没换,只是多了一顶棒球帽,脚下多了双运动鞋,这身打扮与某影片中打高尔夫的少女有点像。

“走吧。”季美女看到了莫小闲。

莫小闲起身拍了拍裤衩,便走出了大门,以为她会开车,没想到她一言不发只顾走路。

情人脚下无长路,但他俩并非情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莫小闲算了一下,走出小区用了半个多小时,来到餐厅又用了半个多小时,这回才明白她为什么穿运动鞋,这真是在运动啊。

她带他来的是间自助餐厅,莫小闲看了眼价格,居然分好几档,最便宜的是每位九十八,最贵的是三个八,季若男好似来过,带他径直走上三楼,进门后莫小闲看了一眼,竟然是最贵的消费,季若男划完卡,对莫小闲说道:“随意。”便拿着餐盘走了。

莫小闲也不在意,本着即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拿着餐盘一顿狂扫,而后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季若男也坐了过来,不过她的餐盘装的东西很少。

“不喝点酒吗?”季若男问道。

“喝不喝都行。”莫小闲据实答道。

“没主见。”说着起身到酒柜处拿了瓶白酒回来,说道:“吃海鲜喝点白酒好。”随后便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莫小闲面前,问道:“不能喝多吧?”

“不能。”莫小闲说着随口喝了一口,而后便拿起只飞蟹嚼了起来,走了这么久的路,他属实有点饿了。

直到莫小闲把整只飞蟹吃完后,季若男才端起酒杯,说道:”非常感谢你昨晚救了我,谢谢你。”说着举杯跟莫小闲碰了一下,而后一口喝了进去,由于喝得太急,酒也是烈了些,呛得她好一顿咳嗽,莫小闲想帮她拍拍后背,却被她拒绝了。

“昨晚的情况谁遇到都会帮忙的,你不必介意。”莫小闲为她倒了杯清水,待她不咳嗽了,便递了过去。

“也怪我游的太远了……”她喝了口清水,呼吸平稳后道:“当时你的脸也白了,应该是体力快到极限了,但你没抛下我,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

“我们都平安无事,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这也请我吃饭了,咱俩之间就算扯平。”

季若男拿起酒瓶又将自己酒杯倒满,莫小闲一见,连忙将自己杯中酒喝净,而后拿过酒瓶道:“我自己来。”

季若男看他喝的很轻松,便道:“都说我们东北人能喝,看来是不假,你酒量就不错。”

“这算啥本事,大不了就是一醉。”

季若男听后若有感触,重复道:“是啊,大不了就是一醉而已。”

莫小闲感觉到了她情绪有所变化,但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也不便相问,只好低头吃东西。

季若男此时得闲仔细的打量他,发现莫小闲居然是个帅哥,便问道:“你来琼岛多长时间了?”

“刚过来的。”

“现在看房子每月能挣多少钱?”

“没几个钱。”借着嘴中塞着东西,莫小闲含糊的说了句。

“我再敬你一杯。”

“别再干了,这回喝一口吧。”莫小闲建议道。

“好,就喝一口。”季若男同意道。

两人说着又碰了下杯,季若男喝得很优雅,莫小闲喝得很绅士,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比如习惯。

此时莫小闲吃得差不多了,用餐布轻轻擦了擦唇角,向季若男微微示意,而后才轻轻的喝了一口,随后将酒杯放在右手侧,身子坐得笔直,两手交叉放在桌上,方便两人谈话,这是他的习惯,但季若男却从中看到了不同。

“你以前生活不错吧?”季若男开口问道。

“还可以。”随后他拿出香烟,看了眼季若男,季若男点头应允,而后他点上一支烟道:“我就是劳碌命。”

“是做生意的?”

“给别人打工。”莫小闲侧脸缓缓吐出嘴中的烟雾。

季若男看到他抽烟的姿势很悠闲,突然心中跳出一个想法。

“明天我雇你一天,你要多少钱?”季若男想到做到。

“什么?”莫小闲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说,明天我有事需要你帮忙,雇你一天。”季若男看着莫小闲的眼睛,再次说道。

“帮什么忙?”

“是个饭局,你临时客串一下。”

“不太好吧……”莫小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千!”季若男开口道。

“这不是钱的事……”

“两千!”

“我不要钱……”

“三千!”

莫小闲刚要开口,马上又把嘴闭上了,而后他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我找你。”季若男说着便起身离开了。

莫小闲待她走后,突然笑了起来,心想,这是什么世道啊,这又是什么节奏啊,自己还能不能好好渡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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