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一惊,眼中闪过不安与慌乱来,眼珠咕噜转了几圈改口笑道:“在下糊涂了,乃是见到将军情不自禁心智慌乱,将军见谅!“
英布呵呵大笑:“老子跟你计较?他娘的你算个什么鸟,老子懒得跟你唧唧歪歪,去找个主事地,老子今天只要人头,你的那鸟玩意儿,老子看不上!”
那人眼中闪过了然神色,却更多是怒意,李寇冷笑,心下明白这人定然听说过中国古代的事情,那了然的神色,分明便是看到原来时空中英布结局的样子。
“将军,太君?”那人试探叫了英布一声,接着便又叫了一声。
李寇再也忍不住仇恨,仰天怒吼时候,红马跟着嘶鸣,铁矛寒光点点闪过凄厉与残忍的流星,雪屑给落下马蹄飞溅起来,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英布在同一时间也大怒,却偃月刀狠狠将眼前空气劈斩两截来喝道:“****娘的,太君那是给老娘们用的,****的你敢侮辱老子!”
两匹战马得得翻飞如龙,那厮大惊之下急忙连滚带爬向身后军中藏身进去,山顶上高原与周勃看得明白,长剑锵然出鞘指向山下喝道:“不许散开,杀出去!”
一时俱发,马萧萧剑锵锵,不过数百不到千米的山坡,奔腾起来的战马只需要转眼功夫,便已经到了匈奴人眼前。
李寇怒气勃发时候,却英布一声怒喝将他差点弄岔气摔下马来:“娘的,这时候便有人叫太君称号了?”
却想起这个时候,李寇心下怒火更盛:“佘太君,窦太君,多好一个称号,小日本弄去却那么恶心,娘的,这笔帐,算来算去都是咱中国人吃亏,上辈子咱没办法大杀一方出出这口恶气,这辈子,咱好容易逮着一个,不好好拾掇他,对不起老祖宗,对不起千万惨死的同胞,对不起咱来大秦一回!”
念想间,红马飞快已到了匈奴精骑阵前,那小日本慌张正逃进中军中,却兀自盯着英布不放。
李寇嘿然吐出一口憋闷的恶气,铁矛连刺,便眼前抡起弯刀拼命抵挡过来的匈奴骑兵讶然看着眼前斗篷大小七个梅花般耀眼枪花绽放开来,砰砰砰三声,便是当前三个匈奴人胸口炸裂开来,肠肚绿油油向外面喷出,若非红马奇快,李寇身上便要溅上这恶心的东西。
匈奴人大骇,却战马已经勒不住,狠狠向红马便迎头撞来,剩余四朵枪花余事未消,噗噗便扎进四人胸腔,眼见白眼翻开,出气比进气少,死了。
英布偃月刀最是容易造成杀伤,但见他狰狞满脸都是鲜血,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有数人给他斩落马下。那偃月刀抡开来,便是一扇门板,哗啦一下落下去,啊呀一声惨叫响起来,刀光霍霍,这猛汉单人匹马,双眼喷火只向着那小日本狂突而去,沿途手上没有留下一个活人。
李寇铁矛抖开,不住将眼前敌人扎死,他没有去理会那小日本,只因他忽然之间明白,这小日本在匈奴已经扎住脚跟,眼下要偷袭咸阳,恐怕也正是他的主意,目下他离开匈奴王庭南下,恐怕过几天便能到九原城外,那时候要杀死他,虽然比现在困难很多,但目下众人一方面要突围,另一方面要尽早将匈奴人南下的行军图送到蒙恬手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一回匈奴人有数千近万人,不比刚才那波不到千人的小队伍,李寇杀了一个又杀一个,只觉眼前都是敌人,杀了杀不尽,却偶然间回头去看时候,周勃与铁樾高原三人将队伍整成一个三角冲锋阵来,但毕竟牵头的周勃武艺不能与自己英布相比,身后纷纷有斥候兄弟不住落马下去。
李寇大恨,调转马头暴喝一声“挡路者死”,返身杀入乱军之中,周勃也知道自己不能作为万人敌领着这些人马,稍稍勒马停顿一下,身后正好一人落马空出位置,便在李寇带住军头时候,周勃也站好了自己的位子。
李寇扬声叫道:“不论杀伤,只要冲出去,不要恋战,不许留下一个兄弟在敌阵!”手中铁矛却没有一时停歇,这时候他没有将敌人扎死便算,铁矛有鸭蛋粗细,又是上好钢铁炼制矛杆,千斤巨力也不能将它弄折,当下稍稍扎进敌人胸膛时候,李寇便双臂较劲吐气开声,中招的敌人便在忍痛不住惨叫声中给他挑飞起来。
一步便要杀一人,接连闯出三百步时候,李寇哈哈大笑,心胆似乎刚刚开张,有用不完的勇气与力量,轰然从各个关节齐齐涌出来,手臂似乎在不住涨粗加长,那饮了不知多少鲜血的铁矛,似乎也隐隐有高亢吟唱响起,血肉横飞,更加杀戮丈夫情怀。
英布没有回归大队,他原本看弟兄们不住有人惨死,怒目圆睁喷薄杀气涌上心头便要舍了那小日本回归,却瞥眼间李寇已怒喝连连杀到阵中,当下他便寻思这么回去的话,牵制住的守护那所谓“军师”的匈奴人便肆无忌惮能全力去围攻,还不如自己仗着本事威胁那厮,好叫众人冲出去。
当下英布忽然转头做出向李寇众人回归的样子,那紧张不已急忙喝令身边骑兵护卫自己的小日本当时大喜,却在英布奔出数十步突然回马杀回来时候,刚松了口气的匈奴人守卫不住,竟然给他一马杀到那小日本身前丈许。
大骇之下一声尖叫,那厮转马便跑,却身后留下的匈奴骑兵们吓了一跳,不要命向英布便杀来,拼着全部战死,再也不叫这凶狠勇猛的家伙千斤一步。
英布无奈只好回马向能纵马奔腾开来的地方跑去,接着便又是回马一刀,来来回回总令那小日本的护卫们不敢向李寇等人围过去一步,近千人便给这举世难寻的好汉一人一马便吸引住。
却那小日本逃到安全地点之后回马盯住英布,便似看自家人跟敌人作战般,脸上不住露出满意神色来,隐隐有微笑流出。
却这厮忽然想起还有另外一个名人周勃时候,吃惊向人群中一看,却正看见,李寇大呼酣战铁矛生辉饮血斩敌悍勇更胜一筹情景,急忙便派人要过去问姓名时候,不防英布又趁机杀来,一刀将那自恃勇猛的传令千夫长斩作两截,将这小日本又惊得逃跑了数百步站稳。
李寇杀得兴起,早忘了手中铁矛应有的招式,只兴之所至处,或者横扫或者斜砸,有时候便似手中握着一杆铁锤直捣过去,周勃紧跟在他身后,长剑挥动处,只能无可奈何将给李寇骇住心胆满身都是自己人血液的漏网之鱼砍死,扩大一下冲出去的道路。
铁矛呼啸,一往无前奋勇带着李寇双臂千钧之力此处,却噗一声,只有刺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李寇凝目去看,眼前仍然猩红一片,却只有山河天地,没有一个人阻挡了!
“杀出来了!”他淡淡道!
“弟兄们,我们杀出来了!”周勃紧跟着出来,浑身鲜血与骨头皮肉的碎块滴滴答答不住滴落,却这猛汉也没有含糊,右手长剑不肯还鞘,左手一抹脸上黏糊糊喷上的敌人血肉,张口吐出一口红色肉块,大声向不断涌出来的斥候与原来自己的手下叫道。
李寇转过头来,却掩不住悲伤流出眼睛:“咱们出来了,可还有多少兄弟长眠在这冰雪草原!李寇当日便发誓过,绝不丢下一个弟兄,现在,他们还在敌人大阵中,任由敌人作践他们的躯体!”
李寇双目更加猩红,眼前是尽皆带血的兄弟们,却他任然执拗道:“我知道弟兄们都很累了,要再杀进去,便不能再出来。但,李寇绝不能丢下弟兄,哪怕只是一个冰冷的尸体!”
有一斥候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叫道:“将军,别说了,将军不符弟兄们,弟兄们也不能相负,不过生死而已,咱在匈奴人草原上走了一个来回,便是死了,也值得!杀进去,将弟兄们背回家,咱没话说的!”
李寇点点头,似乎没有丝毫情绪般道:“好,咱们便杀回去,这一次,绝不留下一个弟兄在里面!我死了,你们背我回去;你们死了,我背你们回家!”
匈奴人见得这一百多人奋勇杀出重围,正要有千夫长整合手下追杀,却已经跑出数里地的吃后门却纷纷转头杀回来,便在他们惊讶之下,身先士卒的李寇铁矛已到了一个千夫长面前,红马借势一冲,砰的一声,那千夫长脑袋炸裂开来,红的绿的花的溅了旁边几个百夫长一身。
剩下这一百人一起呐喊,忽然几人生出老秦人横扫六国时候的威风,在转过眼前几个匈奴人时候劈手将那几人抓住脑袋来,一剑切下,腰间便挂上一颗人头。
有几个人生死搏杀,便更多人思及老祖宗的疯狂,仰天大笑中,疯狂将外衣扯开,露出虬实双臂与隆起的胸膛,钢牙咬住长剑,双腿盘马拧身,转眼便将一个匈奴人扯过来横在马上,一剑下去,热血喷洒在胸膛,更加刺激起滔天的疯狂。
“纠纠老秦,
勇赴国难;
血不流干,
死不休战!”
不知是谁,低沉唱起了这首早已给老老秦人忘怀的战歌,第二句时候,身边战友袍泽跟着唱起,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杀!”铁樾猩红着眼睛,猛然将一个匈奴人膀子剁下,伸手一捞,一把弯刀跳舞般在他手中绽放出死亡的花骨朵,便在那失去膀子的匈奴人给疼死刹那间,铁樾身前两人给他满脸疯狂骇住心神,脖子一痛,铁樾哈哈大笑:“老子这一次能回去,说什么也要上将军给老子……杀……升官!”
“你杀几个人啊才?这么……早……想着升官,不害……臊!”
身后一个什长长剑已经断裂,双手挽着一双弯刀横扫直劈,抽空向铁樾笑道。
“郑小高,你个叫驴,老子杀了……老子杀了四十……比……比你****的多多了……”铁樾一句话说出口,吓坏了对阵的匈奴人,他们只看见这厮悍不畏死拼命杀人,却没数到底有多少同伴给他杀死,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便有人高叫上来要为同伴报仇,却忘了真正的绝代凶人李寇便在身边,只有胸口巨大疼痛传来时候,才艰难回头看见那一双红彤彤不似人有的眼睛。
“下马,老子看着!”简简单单一句话,但铁樾等人大叫一声,毫不犹豫便跳下马去将没有了的声息的弟兄背在身上,转头低声道:“好兄弟,咱,回家!”
李寇身上已经全部给鲜血包裹了,看不出来是自己的还是匈奴人的,只是他牢牢记着弟兄们的人数,终于有铁樾一声大叫“将军,弟兄们都在这儿了”时候,他才出言问道:“一百四十三人,可足够了?”
“一百四十三人,无一漏失!”铁樾狠狠叫道。
“好,咱回家!”
李寇返身便向着西方杀去,沿途不断有弯刀落下来,少数不能躲开的,便给他让开重要部位,只留下道道血光崩现出来。
周勃便在他身后三四步处,见得一个个敌人给他杀死,又见他满身伤痕也没有皱眉一下,失声直叫道:“好汉子,周勃从此愿相随!”这时候,英布也已杀出,眼看便到了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