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赫斯?可卡司
因为有了罗琳的关系，隆拉的进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十倍。那繁琐的工作几乎一瞬间就完成了。
完成工作之后，隆拉由衷地看着罗琳，“我现在知道，可卡司大人为什么会让你一个A级的机械师过来了。”
罗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隆拉将处理过的碎片放入工作台上的那台机械中，然后将一块魔水晶放入电源位置。得到魔水晶中的能量，那台机械开始运转。
赫斯?可卡司制作的活性化装置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工作，将剩下的腥核碎片完全的活性化。
活性化之后的腥核碎片呈现出血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妖异。
“完成了！”隆拉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将活性化之后的腥核碎片放到一个袋子里，递给旁边的一名机械师。那名机械师将袋子里的腥核碎片倒出，放到一个血红色的玻璃瓶里面做一些特殊的处理。
看着腥核被放入玻璃瓶里，隆拉对罗琳说：“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这个研究很快就要进入最后的阶段——腥核重组了。”
听到隆拉的话，罗琳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马上就要结束了吧？看完决大师的作品重现之后，她和零应该也能离开这里了。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而是所有一切的，开端。
……
在零和罗琳所在的工作之地的另一侧，是一个防卫森严的大门。大门通往超S级机械师赫斯?可卡司的起居之所。自从实验开始之后，赫斯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了，所有的饮食起居都在这个地方度过。
赫斯睁开眼睛。为了能够顺利地重现决和赫裂最后的作品“腥核”，他在最后的阶段小睡了一下，以保证自己的精力足够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赫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但因为长期钻研机械学的关系，他的头发已经发白了，脸上也开始挂上了皱纹。这使他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年迈的老者。不过，他的眼睛却黑得发亮，比之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璀璨。
赫斯来到准备室，穿上自己专用的黑色研究服。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以示对大师作品的尊敬。
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者来到他的身旁，躬身说：“赫斯大人，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雷?波冬已经在等待和你一起进行最后的工作了。”
“雷特，你不用和他们一样叫我大人。”赫斯对那个老者说，“不管怎么说，你在五年前和我的父亲赫裂可是同事。如果按正常的等级来算，你和我一样，同样也是超S级的机械师。”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个名为雷特的老者怅然说，“五年前的实验，超S级的机械师只能算级位最低的，我没有资格加入核心的实验。发生那个事故的时候我正在外面检查机械……是克洛斯小姐带我离开了研究所。不过我确信，腥核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发明。若是能使用腥核中的能量，正逐渐衰败的零械王国一定能够拿回昔日的荣耀！”
“可惜在多维利亚九世去世的时候，参与五年前那个实验的所有机械师都神秘失踪了……那么多精英机械师不知所踪，才导致零械王国陷入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赫斯说，“不过，很快就不会了。”
他在雷特的随同下迈入工作之地。
“随着腥核的重现，零械王国将会成为这个大陆真正的霸主。”
看着眼前的场景，赫斯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同时，场中所有工作的机械师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工作之地主人的到来。
……
随着赫斯的到来，整个工作之地的机械师们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机械师都围在主工作台的旁边，并且为赫斯和他的助手雷特让出了一条道路。
零坐到地上，致使自己和罗琳不至于太显眼。如果让赫斯看到他们，他们很快就会穿帮了。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零偷偷在长袍上挖了一个洞，使得他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他看到赫斯?可卡司在雷特的随同下来到了主工作台的前面，雷?波冬同样在他的命令下来到旁边协助。
赫斯拍了拍雷的肩膀，“这个技术毕竟是你发明的，有你的帮助，成功率会提高不少。”
雷恭敬地回道：“好的大人，我会尽全力协助大人。”
“恩。”赫斯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工作台的腥核碎片上，“那么，我们开始吧！”赫斯从雷特的手上接过仪器，两个人准备开始工作。
场上所有的机械师都屏住了呼吸。
“对了，你不是赫斯大人找来协助的人员吗？怎么不上去？”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惊得罗琳和零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次级负责人默克。他们那时的借口确实是赫斯大人要他们前来协助，但是他们没想到默克竟然记到了现在。
所有机械师的目光因为默克的声音聚集在罗琳和零的身上，就连赫斯都看了过来。
零和罗琳顿时脸色发白。完了，谎言要被拆穿了！
赫斯看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眉头紧紧皱起。这个人，他可没有邀请过。他扭头看向雷特，发觉雷特也是一脸的迷惘。
——看起来也不是雷特邀请来的。
“那个……赫斯大人……”这时，雷凑了过去，“万分抱歉赫斯大人，他是我擅自邀请来的。”
“是你？”赫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雷看到赫斯的脸色，意识到不妙，但只能硬着头皮低声说：“这是我的一个好友，老实说分子结构重组的技术是他和我一起开发的。为了提供实验的成功率，我才将他带了过来。”
“是你和他一起发现的那个技术？”赫斯想了想，指了指那个陌生人，“你过来把。”
零和罗琳惶恐地起身走了过去。
赫斯打量了一番这个身高一米九的怪人，说：“既然你是雷的好友，同样是这技术的开发者，那你就和我们一起来把。”
罗琳看了赫斯身旁的雷一眼——原来是他帮助了我们。她连忙应道：“是的，多谢赫斯大人。”
赫斯示意她站到雷的旁边，然后朝那些围观的机械师说：“那么现在，我们开始了。大家一起来见证‘腥核’的重现吧！”
说完，他已经将全部的精力灌注到工作台上。他的那双原来就十分璀璨的眸子，变得越发的亮了。
雷这时也投入了工作。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捅了捅零，低声说：“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接下来真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罗琳听到他的话瞄了一眼周围围观的机械师们。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恐怕就会立即被拆穿。
“第一个内容，腥核结构的重新拼合。”赫斯说着，开始了工作。他动作熟练地取过一个又一个的碎片，在微视之镜下透过观察结构，快速地计算。而另一边，雷也开始投入都计算之中。
罗琳呆立在那儿，不知所措。她低声问零：“什么是结构重新拼合？我该怎么做？”
“我们之前不是找到过许多RR型结构吗？原本RR型结构是一个整体，但是腥核的RR型结构被破坏掉了，碎片的RR型结构存在断点，他们大概是在计算那些断点的位置和形状，从而将腥核复原。”
“断点和形状……”罗琳若有所悟，“那不就是拼图吗？”
“和拼图完全不一样啊……”零以手捂脸。惨了，如果是自己来还可以勉强计算，但是如果由罗琳来的话，估计他们马上就要穿帮了……
罗琳并不知道零内心所想的东西，她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所有腥核碎片的RR型结构映入她的脑海之中。
“仔细一看……果然有断掉的痕迹……”罗琳自言自语，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断掉地方的形状和大小。对她来说，将断点连接起来，真的就和普通的拼图一样简单……
她伸出手，开始行动。
……
赫斯的大脑疯狂地运转着，那些数据在他的大脑里经过复杂的换算，他终于找到了四个相连的断点。他将那四个碎片按照断点的顺序排列起来，然后他伸手去拿第五个碎片。但是他的手摸了很久都没摸到第五个碎片。
赫斯奇怪地从工作中抬起头。然后他发现，凌乱的碎片都不见了，除了他手中的四个碎片和雷的两个碎片，其他的碎片都整齐地摆放在那个身穿长袍的陌生人前面。
下面的机械师们，已经石化。
赫斯看着那个陌生人面前摆放着的碎片，不知为何，他确信那些碎片的摆放方式都是正确的。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正确，没有一丝偏差。
雷的眼睛瞪得极大。如果是零完成了这个工作，他还能理解一些。但是完成这个工作的竟然是那个没有学过机械学的魔法师，这就令他匪夷所思了。
——那个女孩，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不成？
就连零也懵了。他朝上方得意的罗琳说：“你是怪物吧？”
所有人中最先回过神来的是赫斯。他强压心中的震惊朝罗琳点了点头。这个实验最困难的地方就在寻找断点以及断点的拼接上，但是现在这个最困难的地方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赫斯已经可以独立完成。
赫斯朝雷说：“我现在确信，原子重组的技术是你们两个研究出来的了。”说完，他扭头朝雷特说，“将我改进的‘重组仪’拿过来把。”
在众人的注视下，雷特将重组仪拿了过来。那个重组仪是赫斯在雷?波冬的思路上改进的“腥核”专用重组仪。
赫斯将重组仪放到工作台上，他看向一旁的雷和他的好友，“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地欣赏，‘腥核’重现的那个瞬间。”
雷和零的心头，因为他的这句话莫名地兴奋。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将会是灾难的开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