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懒散地飘在空中,海面上,风平浪静,不见一丝浪花。北海之上,除了四条船浮在水面上,缓缓前进着,便是海里的鱼群们偶尔会跃出水面,吐个泡泡儿。
一边是狂风巨浪,一边是微风荡漾。北海之上有如两个世界,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经过刚才的一番海上冒险,剩下四只船上的人都没有了回转的想法,只得向着毒气,硬着头皮继续航行。
书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腥味让他皱了皱眉。
“这里的空气还是很正常的……”天儿知道书生想说什么。
“这些毒气应该是紧紧环绕在浮沫岛周围。据我分析,刚才的海龙卷一定是上岛的第一重屏障,而这毒气必然是第二重屏障,越是阻止我们上岛,越是说明这岛上一定有秘密。”老道士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就怕这毒气之后,还有屏障。”书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道。
“我们还是先让船夫停了船,看看情况再说吧。”魅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千万不可……”老道士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若是停下来,海上再生出什么变故,我们连乘船逃跑的能力也没有了。”
天儿点点头,表示认同老道士的看法,“无忧,你不用担心,爷爷手里的冥泉珠可是很厉害的。一定能保大家平安到达浮沫岛。”
“哎……好吧……只能这样了!”魅使表示自己也只能被动接受了。
说话间,不远处有一只破损较为严重的船靠了过来。
船上的人呼喊道:“那边的兄弟,我们的船受损严重,能不能捎上我们这些人。”
书生闻声看去,竟然是天晓剑宗的人,这便让他为难了,虽宗门不同,但说到底,都是天晓派。
老道士几人看向书生,见他面露为难之色,魅使走上前,“我来替你拒绝他们……”
老道士拦住了魅使,“算了,那边的人也不是什么恶徒,也是名门正派弟子,就让他们上船好了。”
天儿见老道士这么说,赶紧帮忙打圆场,连忙变态道:“能穿过海龙卷的人,一定都是有些本事的,也许大家在一条船上,上岛的概率更大一些。”
书生见老道士和天儿都开口了,心中尽是谢意。
“那好吧,我便邀他们上船来!”
书生走到了船的左侧,喊道:“你们把船开过来吧!”
天晓剑宗的船很快便靠了上来,船头站着七个人,身后的船板上还躺着两个。
这七人拱手道谢,“感谢!”
书生微笑着,“赶紧把受伤的人抬上来吧,这海上不宜担搁太久。”
天晓剑宗的这七人手忙脚乱的将受伤的两人抬了起来,一起跃上了书生的船。
“你们把受伤的人抬到里面的船舱,里面有应急的药品。”书生说着。
天晓剑宗的两名弟子指挥着剩下弟子,“你们赶紧把黄师弟和朱师兄抬进去好生照顾。”
天晓剑宗的弟子们进舱以后,这两名天晓剑宗的弟子再次感谢道:“感谢各位扶助,请问各位怎么称呼。在下天晓剑宗李墨白,他是我的师弟周一平。各位有礼了。”
书生微笑道:“天晓书宗子琴。”
“原来是子字辈的师兄!失敬失敬……”李墨白笑着回应道。
周一平见其他三人装束各有不同,但三人并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
李墨白再次请教道:“这几位?”
魅使本来就不愿他们上船,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我们是谁与你何干,我们又不属于天晓派,而且我可没同意你们上船,你们要谢就好好谢这个死人头书呆子吧!”魅使说完,便转身走了,进了船舱。
书生赶紧打招呼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在闲人,图个热闹罢了。”
李墨白心中虽不悦,但脸上还挂着笑容,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反观那周一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子琴师兄,我听闻书宗弟子如今很少外出,子琴师兄此次出来一定是身负重任吧?”李墨白说道。
“李师弟有所不知,在下十六岁便离宗历练了,算算日子也有十年未有回去了,甚至是书信与宗门也几乎并无互通。”书生坦言道。
“哦……”李墨白应了一声。
“子琴师兄来此地也是为了历练?”周一平插嘴问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上前面的岛上看看,十年没有回宗门了,总想着给师弟们带点什么好的见面礼回去。”
“哦?子琴师兄还有师弟?我曾听闻书剑先生性格孤僻,常年隐世,门下弟子人丁稀薄,屈指可数,可有此话?”周一平字字嘲讽,显然并没有将书宗的人放在眼里。
书生听着并没有发怒,只是依旧笑着,“我师傅只是一心修学,向来不涉纷争,至于门下人丁稀薄确有此事。本宗从不收一些资质平庸,浑水摸鱼之辈入宗,免得行走江湖时丢了脸面,又败坏了门风。我师傅他老人家包括在下一共只收了四名弟子,将我们悉心培养,一人可敌百人,甚至是千人也一点也不夸张。”
周一平脸色接连变换,他自是听出了书生话语间在暗讽自己资质平庸,只得哼哼了几声。
李墨白“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子琴师兄一定是书剑先生最得意的弟子,高手中的高手。”
“不敢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定哪天高手也会栽跟头。”书生打趣的自嘲着。
“没多久就是天晓派三十年一次的六宗大会了,到时候就能在手底下见真章了!别说那些有用没用的!”周一平摩拳擦掌,好似他一人就能打败所有的书宗弟子了……
李墨白听了许久,最终还是制止了周一平继续说下去,“怎么能和子琴师兄如此说话,书宗与我们剑宗相比,的确势弱,但我们天晓各宗同气连枝,渊源深厚。子琴师兄今日又帮助了我们,让我们上了他的船,这份恩情他日若是大会上相遇,定要相让。”
书生听着李墨白对周一平的训斥,内心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拱手道:“感谢李师弟相让,我记住了,他日遇见我们书宗的师兄弟可不要忘记了今天说的话!我还有事,先不聊了,我去船舱看看我的几位朋友……二位请了……”
说完,书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墨白看着书生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轻视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