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有人搬了一架古筝放到台子中间,随后上来一个姑娘,正是杏花,由于看了第一场比赛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杏花走到古筝旁边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一曲完毕,下面又响起阵阵掌声,杏花拂了拂身子退了下去。
此时上来两个人把古筝抬起放在台子的一个角落处,可能还有人要演奏古筝,所以就没有把古筝抬走,而是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是桃花,先前抬筝的两人抬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纸墨笔砚,丁衣衣一看就知道这桃花不是作画就是作诗。
有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站在桌前给桃花研墨,丁衣衣在二楼,所以看的见下面的情况。
桃花提起毛笔刷刷几笔画了几枝树干枝条,又蘸了蘸旁边红色的颜料,在枝干上点了几点,一朵桃花跃然纸上,只见桃花素手连点,那墨色的枝干上就开满了朵朵粉红的桃花。
桃花又以自己的名字为题作了一首诗。
桃花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丁衣衣觉得这桃花画的画虽然一般,诗作的却不错。台下一些文人墨客也知道诗作的好,也都鼓掌叫好。
接下来有的弹筝有的作画,很快就到了苏艳芳和柳如烟出场。
苏艳芳轻盈的抱出一把琵琶,纤纤细指在琵琶上面划弄了起来,一阵清音传来,宛如一只夜莺傍晚时分的疲惫,昏昏欲睡,声音柔而委婉,半晌,节奏轻快了起来,仿佛月亮升上了天空,夜莺在月光的迷幻中沦陷,发出婉转的歌喉,渐渐的,音律有一种感染力,传遍了四周,夜莺的歌声停留在了月光中,它删翅而去,踏碎了满园的月色,声音戛然而止,但横梁中仿佛还环绕这这曲子。
一曲过后,大厅里的人都沸腾了,苏艳芳琵琶弹的确实好,就连丁衣衣和翠莲都陶醉其中,等到曲终才发现苏艳芳已经弹完了。
柳如烟选择了作画,只见她纤细的手腕轻扬,白皙如玉的手中一支大号的毛笔上蘸满了浓浓的红色颜料,毛笔在白净的纸张上挥动,一朵红色的牡丹花已经初现轮廓。
柳如烟又用毛笔蘸了一些白色的颜料,抬手又是几笔,这次纸上多了一朵粉色牡丹的雏形,花瓣层层叠叠,是一朵千层牡丹。
等到画出五六朵牡丹的轮廓之后,柳如烟换了中号的毛笔,开始细细的勾勒牡丹的花瓣,纸上的牡丹越来越清晰。
最后用了绿色的颜料画了牡丹的叶子,有深有浅,绿叶托着一朵朵鲜艳的牡丹,纸上的牡丹好像活了过来,生机勃勃。
等到画过牡丹枝干之后柳如烟又在花间画了几只蝴蝶,蝴蝶展着翅膀在花丛中穿梭。
丁衣衣从楼上往下看到柳如烟画的牡丹不由暗暗称赞,虽然她也会作画,可是柳如烟的牡丹画的确实不错。
此时的丁衣衣觉得这些青楼女子不是她想的那些花瓶,人家也是才艺俱佳的才女呢!
毫无悬念的柳如烟和苏艳芳又是多票获胜,这次人们似乎更倾向于柳如烟画的花开富贵图,丁衣衣也是更喜欢那幅牡丹图。
出人意料的是柳如烟的这幅牡丹图竟然被红梅拿去拍卖,顿时好多人都要竞价买这花开富贵图,这幅画的寓意好,所以就连那些妇人都出银子要买这幅画。
最后画被一个二楼包间里的客人以五百两的价格买了,丁衣衣虽然欣赏这幅画,不过她自己也会画画,所以不会因为买这幅画浪费银子。
叶云岚对这些比赛兴趣不大,他比较关注丁衣衣,没听见丁衣衣房间的门开的声音,他就默默的等她离开。
红梅卖了画之后高声说道:“好了,不知各位觉得那位姑娘能当上这邀月楼的花魁呢?”
“当然是艳芳姑娘了,艳芳姑娘舞跳的好,琵琶弹的也好听,我喜欢艳芳姑娘。”有人叫道。
“此言差矣,如烟姑娘跳的舞也好,尤其是画的那幅牡丹真是像活的一样,如烟姑娘是花魁。”另一个人马上喊道。
花魁不是苏艳芳就是柳如烟,别的姑娘也只是衬托她们两个人而已,这花魁比赛其实就是苏艳芳和柳如烟的比赛。
苏艳芳媚笑着站在台子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时不时的放放电,下面的男人都被她勾的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这苏艳芳就是一个狐狸精,看她狐媚的样子,就会勾引男人。”一个女人嫉妒的声音传来。
苏艳芳可能已经习惯了有人说自己是狐狸精,她笑得更加灿烂,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本来青楼女子就是卖笑为生,狐狸精有什么不好的。
柳如烟在一旁皱了皱眉,其实苏艳芳除了打扮有些露骨之外,心地并不坏,她和苏艳芳两人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些妇人却总把她们和那些陪人睡觉的姑娘扯在一起。
丁衣衣觉得两个姑娘里她更喜欢柳如烟一些,不过那些男人似乎更喜欢苏艳芳,最后的花魁是苏艳芳。
丁衣衣朝柳如烟看了看,柳如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参加比赛的不是她而是别人。
等到花魁比赛结束后红梅宣布还有一场比赛,台下那些女人仿佛知道不止一场比赛而已。
“大家都知道我们邀月楼不仅有姑娘还有小倌,这场比赛就是男人的比赛,各位姐姐妹妹们可要选仔细了啊!”红梅咯咯的娇笑道。
台下那些女人马上提起了精神,因为她们主要是看小倌们比赛的,这些人也会选出一个花魁,不过这花魁却是男的了。
只见从后面的走道上走上一排男人,有壮硕如牛的,有俊秀阳光的,这让丁衣衣眼界大开,原来这里的青楼还有牛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