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阳逝阴生,付愁出了山悄悄地回家翻墙进了院子。当年肉身被毁,灵魂流放,本应在流放中灵魂瓦解的他碰巧入主了尚未成魂的婴儿,由于心中执念导致的疯疯癫癫,已是无人管教,所幸家庭殷实没被他拖垮,要不早被弃之于野外了。
付愁熟门熟路地爬进自己房间,也是天色已晚,要不然付愁还会被那没人要的姐姐逮个正着。付愁暗自侥幸,整理了一些衣物,带着盘缠干粮,留了封出门旅游的信,便走了。
深山老林,隐秘的山洞不是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吓得附近生灵远远躲开。付愁此时痛苦万分,脑子像沸水一样炸开,一些本不属于他的记忆硬生生地塞入他的脑海,剧烈的刺痛感充斥头部以至于付愁把头狠狠地撞击山洞以缓解疼痛。脑中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跑马花在脑中极速闪烁,却又看不清是什么,最后极速旋转凝聚为一枚灰色小球在脑中悬浮,再无半点动静。
大滴大滴的汗水混合血液滴在地上,付愁撑着洞壁大口喘气,衣衫也湿透了,付愁心中暗暗后怕,这只是修妖第一步,就那么痛不欲生,这到底是什么妖兽,就算宇文家族里用来暗算自己的妖丹,也没有恐怖如斯。第一步就这么可怕,那第二步呢?难道会死吗?
付愁盘坐回自己堆的草堆上,静静等待第二步身体与妖丹的契合。
修妖总共分为人,小妖,大妖,灵妖,妖王,妖祖,尊妖,圣妖,妖帝。
而其中,灵妖又可以在初入境界时选择一种修炼方式。一种是专精妖术,一种是专精体魄。
妖术主要是与天地感应契合,借助天地从而达到为己用。而妖术又分为许多类,有魂修,术师,祭祀等等。一旦大成,便可斗转星移,摘星踏月,与天地齐高。
而专修体魄则是肉身锤炼,强化身体个个部位,在战斗时可以以肉体同兵器对抗。大成之后有撼天裂地之威猛。
两者并无孰强孰弱,各有各的强处。
此时,付愁已经慢慢感觉第二步将至,他的身体渐渐缩小,皮肉逐渐干枯,凸出骨骼的轮廓,接着又猛得鼓胀起来,有猛得缩小,在这一涨一缩之间,承受巨大痛楚的付愁,因声带被禁锢而发出“咯咯咯”如同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噗!”,最终付愁承受不住如此痛苦,喷出大口鲜血昏迷过去。
然而付愁的身体并不罢休,在约莫半时辰的鼓胀收缩之后,付愁被痛楚弄醒,付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一次次的变动下,他的身体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痕,而后从脖子上一圈裂痕开始,皮肤如同贴在墙上的纸,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撕开。“咯咯咯——”付愁嗔目欲裂,嘴巴大张,但又喊不出什么,唯有那令人发麻的“咯咯”声。
不一会,付愁再次痛昏过去,而身体皮肉脱落仍在继续,不久,一具只有筋肉的身体便悬浮在洞中,青色与红色的血管缠绕全身,红色的肌肉被筋脉相连包裹住了胸腔与骨骼。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付愁仍没有醒来,而身体还在不停渗出黑色的液体,似为身体杂质。不久,当体内的杂质排尽后,他那没有皮肤的身体拉长了一截,使之变得细长,而后双臂延长至膝,手指长出约莫寸许长灰色的指甲,指甲向内弯曲,一个个就如同鹰喙那样锋利。紧接着,身体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重新长出皮肉,肤色一改之前的黝黑,而变为了病态的苍白。****的身体重归寂静。
几天后,付愁的身体已恢复原样,黑色的头发长至双肩,一副瓜子脸,一双柳刀眉,挺拔的鼻子下面一双腥红如血的嘴唇,让女人看了都会发狂。
缓缓睁开双眼,吃力得动了一下右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嘭!”
悬浮的力量突然消失,付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虚弱的身体遭受如此重击不由得让他呲牙咧嘴痛苦一阵。艰难的站起来,扶着山壁一步步走到干粮处,拿起就是狼吞虎咽。
“没想到与这妖丹的融合如此艰难,让人痛不欲生,不过越是这样,这妖兽品阶越是优秀,报仇机会就越大。”一想到这,付愁不禁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山壁上。鲜红的拳印显现在上面。
“呼!”付愁长呼一口气,闭上眼感受力量的恢复增长。以目前来说,虽然自己是小妖境界,但是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一切都得在实战中验证。
“是时候回去了,不然爹娘要着急了。”付愁喃喃道,一想到这,他便倍感温暖,前世出生世家,整日因权利勾心斗角,即使他贵为天才也难逃这无尽漩涡之中,最终落得个转世投胎的境地。而今世,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普普通通,一不算太差。
付愁简单打理了一下,走向洞口,此时正当中午,强烈的阳光充斥天地,付愁刚出洞口,恐惧的发现身体在慢慢萎缩想干瘪瘪的果子,骇得他急忙退回山洞,过了许久,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
“怎么回事?”
原本欣喜万分的付愁被这一幕惊得倒退回山洞,抚着胸口大口喘气。
“因为你与魔鬼进行了交易!”
一道黑影闪进洞里,挡住了洞口的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
付愁勉强站直,左手握着右臂盯着面前的黑影。
“我?我只是魔鬼的一名仆人而已。”来的那人慢慢走近付愁。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盯着付愁的眼睛。付愁不甘示弱地仰头看着那人的眼睛。过了许久,那人“腾”的退后,“哈哈!不愧是选中的人,这样子活像一头绝望挣扎的狼呢!不过还只是一头还要吃奶的小狼呢!”
“你想怎样?”付愁冷着脸问到。
“呵呵,我想怎样,你应该问问你里面的那家伙想怎样,这么久了,还不苏醒,难道上一役就一点都没剩了吗?如果点都不剩的话,我可不介意改一下你的意愿。”
“我?我体内有什么吗?”付愁吃惊地问道,却没发现自己体内正发出微弱的灰芒。那人发现这一现象却两眼一亮,然后笑了笑。
“为了安全,你先睡一觉吧!”
“你……”付愁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人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