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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法国]让-保尔·萨特(1)

Jean-Paul Sartre(1905一1980)

1964年获奖作家

占领下的巴黎

许多英国人和美国人来到巴黎时发现我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消瘦,无不感到惊讶。他们见到妇女穿着优雅的连衣裙,似乎还是新做的,男子的上衣远看也不失气派;他们难得看见通常表明营养不良的苍白脸色和生机萎缩。对旁人的关怀一旦失望,便会变成怨恨:因为我们不完全符合他们事先设想的悲惨形象,我很担心他们会生我们的气。可能他们中间已经有人暗自思量,法国是否应该把战败看做一场好运气,因为战败,当初使它脱身事外,日后又使它不必付出巨大的牺牲作代价就重新取得强国的地位;可能他们和《每日快报》一样认为,比起英国人,法国人在这四年里过得不算太坏。

我想对这些人说几句话。我想对他们解释:他们错了,德国占领曾是可怕的考验,法国不一定就能复兴,而且没有一个法国人不经常羡慕他的英国盟友们的命运。但是,就在我着手做这项工作时,我感到它的全部困难所在。我已经体验过一次这种困惑,那时我刚获释,人家就询问我当战俘的生活:我怎样才能使没有在俘虏营里生活过的人体会那里的气氛呢?只要加重笔触,就能描出一团漆黑,而稍加修饰就能使一切显得欢悦、快乐。甚至人们所谓的“一般情况”也不代表真相。需要有许多发明,许多技巧才能表现真相,还需要许多善良的愿望和许多想象力才能理解真相。今天我面临一个相似的问题:怎样才能使一个始终未受奴役的国家的居民懂得被占领意味着什么?我们之间横着一道不可能用言词填平的鸿沟。法国人之间谈论起德国人、盖世太保、抵抗运动和黑市交易时一说就明白,因为他们经历了同样的事件,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回忆。英国人和法国人没有共同的回忆,伦敦骄傲地经历的一切,巴黎却是在绝望和耻辱中经历的。我们需要在谈论自己时不带感情冲动,你们则需要学会听懂我们的声音,学会抓住那些不能言传、只能意会的事情,可以用一个手势或片刻的沉默表示的所有一切。

如果我还是试图让人家看到一点真相,我会遇到新的困难:法国被占领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社会现象,它涉及三千五百万人。我怎么能用他们全体的名义发言呢?小城市、大的工业中心和农村的遭遇各不相同。某一个小村庄从未见过德国人,而另一个村里德国人却驻扎了四年。既然我主要住在巴黎,我就局限于描写巴黎沦陷时期的情况。我撇开不谈生理上的痛苦,确实存在但被掩盖起来的饥饿,生命活力的衰退,结核病的蔓延等等;统计数字总有一天会告诉我们,这些不幸曾达到多大的规模,但是说到底英国也有类似的情况;英国的生活水平想必仍然比我们的要高得多,但是你们遭受了轰炸、VI无人飞机的袭击和军事损失,而我们却没有作战。然而另有别种性质的考验;我想写的正是这类考验,我试图写出巴黎人是怎样体验沦陷生活的。

我们首先必须排除广泛传播的形象:不,德国人不是手执武器在街上溜达的;不,他们不强迫平民百姓为他们让路,给他们腾出人行道;他们在地铁车厢里给老年妇女让座,他们见到小孩就会油然而生柔情,去抚摸他们的脸颊;他们接到命令要行为规矩,于是为了遵守纪律,他们就难为情地、用心地做到规规矩矩;他们有时甚至显示一种天真的、但是找不到用途的善良愿望。你们也别以为法国人对他们总是投去某种充满蔑视的目光。诚然,绝大多数居民避免与德国军队有任何接触。但是不要忘记占领是天天存在的事实。有人被问到他在恐怖时期做了些什么,他回答说:“我活下来了……”我们每个人今天都可以做同样的回答。我们活过这四年,德国人也活着,就在我们中间,淹没在大城市的统一生活里。前几天人家给我看登在《自由法国》上的一张照片,我不禁发笑了:照片上一个膀圆腰粗的德国军官在塞纳河畔一家旧书摊的书箱里搜寻什么,那位旧书摊主,一个留着典型法国式胡子的小老头用冷漠而忧伤的眼光看着他。德国人得意洋洋,他好像把他瘦小的邻人挤到取景框外面去了。照片下面有一行说明:“德国人亵渎了从前属于诗人和梦想家的塞纳河岸。”我当然不认为照片是假的;不过这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而且是专断地挑选出来的。肉眼的视野更广阔:摄影师看到几百个法国人在几十只书箱里搜寻,同时看到一个德国人,在这个太大的布景里他显得渺小,单独一个德国人在寻觅一本旧书,他是一个构想家,可能是个诗人——总之是一个无害的角色。在街上散步的德国士兵无时不向我们显示的正是这一无害的面貌。人群遇到他们的制服就自动分开,然后又合拢,他们褪色的绿制服在平民的深色便服中间形成一个浅淡的、谦逊的斑点,简直是期待之中的。其次,相同的日常需要使我们与他们交臂而过,同一个人流把我们和他们一起卷走,在一起颠簸,相互混杂:我们在地铁里挤着他们,我们在黑夜里撞到他们。当然,如果接到命令,我们会毫无怜悯地杀死他们,当然我们没有忘记我们的敌意和仇恨;但是这些感情已经变得有点抽象,久而久之我们在巴黎和这些实际上与法国士兵很相像的丘八之间建立起某种可耻的、很难说清楚的休戚与共关系。一种不带任何同情心的相互依存关系,确切说是生理上适应后形成的相互依存。最初,我们只要见到他们便不舒服,后来,我们逐渐学会对他们熟视无睹,他们已具有一种建制的抽象性质,最终使他们变得无害的,是他们不懂我们的话。我在咖啡馆里不下一百次听到巴黎人就在离一个孤独的德国人两步远的地方肆无忌惮地议论政治,而那个德国人坐在桌子边上,面对一杯汽水,目光茫然。他们对我们来说更像是家具,而不是活人。当他们彬彬有礼地拦住我们,向我们问路时——对我们中大部分人这是唯一与他们说话的机会——我们更多感到的不是仇恨而是不自在;说明白了我们不自然。我们想起自己下给自己的不容改变的命令:决不同他们说话。但是,面对这些迷路的士兵,一种古老的助人为乐的人道主义精神在我们身上复苏了,另一个上溯到我们童年时代的命令要求我们对别人的困难援手相助。于是我们就根据当时的脾气和情境做出决定,或者说“我不知道”,或者说“走左手第二条街”。无论哪种情况下,我们走开时都对自己不满意。圣日耳曼大街上,有一次一辆军车翻倒在地,把一名德国上校压在车下。我看到十个法国人赶上去把他救出来。我确信他们都仇恨占领者;两年后,他们中必定会有几个人成为法国国内力量成员,在同一条大街上向占领者开火。不过当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压在自己汽车底下的人是占领者吗?该怎么办呢?敌人的概念只有当敌人和我们之间隔着一条火线时才是坚定、明确的。

然而确实有一个敌人——而且是最可憎的——但是他没有具体的面目。至少见过这个敌人的人很少还能回来为我们描述他的模样。我想把他比做一条章鱼。它躲在暗处攫住我们中最优秀的人,使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一天你给一个朋友打电话,电话铃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了好久;你去敲他的门,无人应门;如果门房带着你破门而入,你会在门厅里发现两把靠在一起的椅子,椅腿之间满是扔掉的德国香烟的烟头。失踪者如果是当着他的母亲和妻子的面被抓的,她们会证明说,把他带走的德国人很有礼貌,跟在街上向我们问路的德国人完全一样。当她们到福熙林荫道或者柳林街时,人们彬彬有礼地接待她们,她们临走时偶尔还能听到安慰的话。然而,在福熙林荫道或者柳林街,邻近楼房的居民整天,直至夜深,都能听到惊呼惨叫声。巴黎没有一户人家没有亲友被逮捕、流放或枪决的。似乎城里有好些看不见的窟窿,城市的生命就从这些窟窿里流失,好像它患了找不出确切部位的内脏出血症似的。何况人们很少谈论这些事情;人们掩饰饥荒,更掩饰这一不断的血液流失,这样做部分出于谨慎,部分是出于尊严。人们说:“他们把他抓走了”,而这个“他们”,就像疯子有时用这个代词来指他们想象中的迫害者一样,指的几乎不是一些活人:不如说是某种有生命的、触摸不到的、焦油一般的物质,它染黑一切,甚至使光明失色。夜里,人们听见“他们”。子夜时分,街面上响起几个赶在宵禁前回家的居民急促的、相互隔开的脚步声之后,便是一片寂静。人们知道,这以后,唯一能在外面走动的是“他们的”脚步。很难让别人也体会到这个空荡荡的城市,这个就在我们窗户底下,唯有他们在活动的“无人区”带给我们的印象。住宅绝对不是可靠的庇护所。盖世太保经常在半夜到清晨五点之间出动抓人。好像房门随时可能被打开,放进一股寒气,一片夜色和三个客客气气的、带着手枪的德国人。即使我们不说出他们,即使我们不去想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我们中间存在。我们感到他们的存在,只因为周围的物件以某种方式不像过去那样完全属于我们,它们变得古怪、冷漠,好像已成为公有的,好像有一个陌生人的目光破坏了我们家庭里亲密无间的气氛。一到早晨,我们又在街上见到一些赶着钟点上班的德国人,他们腋下夹着公文皮包,看起来不像军人,更像穿军服的律师。我们努力在这些不带表情的、熟悉的脸上找到一星半点我们想象了一夜的那种凶残和仇恨。但是找不到。然而恐怖并不因此消散;这种抽象的,不能落实到任何人身上的恐怖可能正是最难忍受的。至少这是占领时期的主要面貌:请想象,一方面是找不到对象的仇恨,另一方面是一个太熟悉了、叫人恨不起来的敌人,而这两者必须朝夕共处。

这一恐怖还有许多别的原因。但是,在进一步说清楚之前,必须避免一个误会:人们切不要把这一恐怖想象成一种强烈的、惊心动魄的情绪。我已经说过:“我们活下来了。”这就是说人们可以工作、吃饭、交谈、睡觉,有时甚至还能发笑——虽然笑声难得听到。恐怖似乎在外面,附在各种东西上。人们可以暂时不去想它,被一本书,一场谈话,一桩事情吸引过去,但是人们总要回到它那儿去的,于是人们发现它从来没有离开我们。它平静、稳定,几乎很知趣,但是我们的梦想和我们最实际的念头无不染上它的色彩。它既是我们的良知的经纬线,又是世界的意义。今天这场恐怖已经消逝,我们只看到它曾是我们生活的一个组成因素;但是当我们沉没在其中的时候,我们对它太熟悉了,有时把它当做我们的心情的自然基调。如果我说它对我们既是不能忍受的,同时我们又与它相处得不错,人们会理解我的意思吗?

据说有些精神病患者总觉得有一个残酷事件打乱了他们的生活。但是当他们试图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给他们留下如此强烈的印象,使他们的过去和现在截然断裂时,他们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我们无时不感到与过去的一切联系被切断了。传统断裂了,习惯亦然。我们不太理解这个变化的意义,战败本身也不能完全解释这个变化。今天我看清这是什么了:巴黎死了。不再有汽车,不再有行人——除非是某几个钟点在某几个街区。人们在石头中间行走;好像所有人都迁走了,而我们却被遗忘,留下来了。首都的边边角角还残留一些外省生活情趣;剩下的是一座大城的骨骼,气势不凡但毫无生机,它对我们变得太大太空了:人们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街道显得太宽,距离显得太大,远景显得太开阔——人们在这座空城里会迷失方向,巴黎人于是待在家里或者不离开他们的街区;这些庞大、威严的宫殿一到晚上就坠入绝对的黑暗之中,他们害怕在其间穿行。说到这里,也应该避免夸张:我们中许多人曾经喜欢资产者的宁静生活,喜欢这个失血的首都在月光下古色古香的魅力;但是他们的乐趣也染上一丝苦涩:在自己的街上,围着自己的教学区和自己的区政府散步,感到的却是一种掺杂着忧伤的喜悦,与在月光下参观罗马古竞技场和雅典帕提侬神庙一样,世间还有比这更苦涩的事情吗?一切都是废墟:第十六区无人居住的华屋关着百叶窗;被征用的旅馆和电影院前设置了白色路障,人们会突然撞上去;酒吧间和商店在整个战争期间都关门停业,老板不是被流放,就是死了或失踪了;雕像只剩下底座;花园不是被七拐八弯的障碍物隔成两半,就是被钢筋水泥的暗堡弄得面目全非;还有楼房顶上所有那些尘灰扑扑的巨大字母,那不再点亮的霓虹灯广告。在商店橱窗里,人们看到的广告好像是刻在墓碑上的文字:随时供应酸菜肉丝;维也纳点心;请到图盖欢度周末;专修汽车。你们会说,我们也经受了这一切。伦敦也有过灯火管制和消费限制。这我都知道,但是你们生活里的这些变化的意义与我们的不一样。伦敦即使受到伤害,灯火不明,仍是英国的首都,巴黎却不再是法国的首都了。从前条条公路,条条铁路都通向巴黎;巴黎人呆在自己家里等于呆在法国的中心,世界的中心。巴黎人的野心和爱恋之情囊括世界,他把纽约、马德里和伦敦尽收眼底。贝里高尔、博斯和阿尔萨斯的农庄,大西洋的渔场养育着巴黎,但是我们的首都与古罗马不同,它不是一座寄生城市。它调节交易和民族的生命,它加工原材料,它是法国财富的转盘。停战以后一切都改变了,国土一分为二,割断了巴黎与农村的联系;布列塔尼和诺曼底海岸变成禁区;一堵水泥墙把法国和英国、美国隔开,还剩下欧洲:但是欧洲是一个令人发指的名词,它意味着奴役;历代国王的都城丧失了一切,连同它的政治职能也被设在维希的傀儡政府夺走了。法国被占领军分割成互不来往的省份,它把巴黎给忘了。这座名城变成一个平淡无奇、不起作用的大量居民集中点,它只能凭吊昔日的光荣,人们不时给它打补针以维持它的生命,全靠德国人决定每周放入一定数量的列车,它才能苟延残喘。只要维希稍加顶撞,只要拉伐尔向柏林输送劳工时不够爽快,人们马上停止给巴黎打针。巴黎在空荡荡的天宇下憔悴,饿得直打哈欠。它与世隔绝,别人出于怜悯或者出于自己的打算才养活它,它只有抽象的、象征性的存在。这四年里,法国人无数次在食品杂货店的橱窗里看到成排的圣埃米里翁酒瓶或墨尔索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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