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听闻此话,整个眸子都为之一亮,他惊讶的将嘴巴做成O形。
他开口了道:“时音姑娘亦识此酒。看来时音姑娘你,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哈哈!”
“呵呵,千雪公子言重了,小女子,只是与心上郎君共饮过此酒罢了。”
随即千雪心中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如初的笑容道:“敢问姑娘,你的心上郎君是谁?在下广交天下豪杰俊才,倒是有点人脉。不妨说来听听。”
拓拔时音倒也丝毫不隐瞒道:“新任教主冷面书生——木晴天。”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是非常的清晰。
一瞬间整个客栈的客人们,出奇的统一,都非常的安静。
但这种安静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大家的议论声,吵闹声就如蝗虫过境一般,覆盖开来,让人猝不及防。
一时间整个客栈炸开了锅。
木晴天最近可谓是江湖武林中的红人,没有谁不认识他的。
如果说那些去参加过围攻寒城阁的人不认识木晴天,那就真的是白在人士中走一遭。
就连那些没有去参加过的小门小派也都知道他的大名。
想当年,木晴天还没担任寒城阁的教主的时候,他就以“血烨”之剑杀了玉峰门门主,而后又灭了血雨门高层,致使血雨门如今无一高手,就连血雨门门主都没能逃过这一劫。
据说他所做的这疯狂的一切只是因为一位女人。
这时一位身着葛衣的仙风道骨的道人站了出来:“方才姑娘说冷面书生是你的心上郎君,你们还一起共饮过美酒,那……想必你知道他在哪了咯?”
拓拔时音知道来者不善,自然是不肯回答了。
哪知道那道人不依不饶,甚至还破口大骂,继续追问。
这时,聪明的千雪已经看出了拓拔时音的怒意。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握刀的左手的拇指轻轻一弹,旋即,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快速划过那道人。很快,非常快,那道人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就瞬间化为两半。一道血雾顿时弥散开来。
人群中,有个中年人,看到这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三个字“一……剑……诀……”
在场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立刻石化在两人面前。
没有人不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他就像一把悬在你头顶上的一把大剑,时时刻刻的威胁着你的生命。
但很快很多条分散的怒气就汇聚成一张巨大的怒气网,向二人头顶罩去。
敏感的千雪立刻就感受到了,这张巨大的怒气网。
其中的一个脸上自眉心处到鼻尖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对千雪说:“黄口小儿,手段未免也太残忍。木晴天那畜生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他的成名绝技。”
“笑话,我使我师兄的剑招,还用得着跟你打招呼吗?想当年,师兄所不是我因为那女子,怎会惹得师父将他逐出师门,不然又如何会成为寒城阁的教主。今日在场的众人都要死。”千雪仰天狂笑道。
“黄口小儿未免太过张狂,今日就叫你魂归九幽。”说完,那中年人,提剑飞身上前,划出朵朵剑花朝千雪的天灵盖罩去。
只见千雪的发丝飘飞,身边大风作起,反手只一剑就化开了那中年男子的攻击,干脆利落的切断了他的脖颈,一朵血花绽放开来。
在场众人更觉惊诧,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可抑制的杀气。
众人齐呼:“纳命来!!!”
只见千雪转身游走,出招收招几个收放,便将众人放倒,刚才的狂怒杀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令人胆寒。
千雪只淡淡的对拓拔时音说了一句:“走吧。”
拓拔时音楞了一下,但也快步跟了出去。
过了半晌,拓拔时音双唇动了道:“公子,方才你说,你是木晴天的师弟,敢问这是真的吗?”
“怎么,姑娘不信吗?”
“空口无凭你让我如何信你?”拖把时音扬起坚挺的下巴说。
“那好,你带我去见他,看他究竟认不认得我。”
“不可能,就算你是,我……我也不可能让你见他。”拖把时音开始有点慌了。
“姑娘,这是为何?难到……”
“为何这般问,他出事如何,他没有出事又如何?”
“如果,他出事,我定将害他的人屠戮满门。”
“那假若害他的人是我呢。”
“你……为何……”千雪整个人愣住了。
“因为那女人。他就算死都肯跟我在一起。现在他昏迷不醒。需要前往南越之地,从南黎幽母手中的赤心果。如果你想要就她,就跟我前往此地。”
“怎会,搞成这样。行,我跟你去,只要能救我师兄。”
“走吧。”拖把时音提剑往门外走去。
千雪亦跟随。
门外围观的众人,识趣的退开一条道路,使二人行走。
二人没有一丝丝的停留,扶着腰间的佩剑,离开了人群。
雪开始下,雪花在空中起舞欢笑,随即又优雅的飘在二人的发顶,二人的肩头。
千雪仰头看向天空,忽然有一片雪花落入了千雪的眼睛里很快便融化消失了。
可千雪并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难受的感觉。相反,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的冰凉的舒通百骸的气流席卷全身。
他心想:若是师兄在这定可听出这瑞雪的声音,聆听万籁俱寂的触动心灵的声音,这是只有他才可以听到的。
拓拔适应缓缓的伸出手掌,让晶莹的雪花融化在掌心,她竟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每次一下雪,她便会想到那伫立在孤楼上的那位长发俊逸的少年。
他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自由。
可一想到这,她不禁鼻尖一酸,心尖一阵刺痛,只因他现在还陷入昏迷,奄奄一息,认识不清。
她也清楚的知晓,不可再耽搁了,她径直走向马棚,取下套在柱上的缰绳,起身跨上这匹踏雪乌骓。
千雪亦不再犹豫,起身跨马,二人先后扬起自我的马鞭,只见马迹绝尘,转瞬已消失在这酒肆的街道,众人的视线。
徒留下二人的身上淡淡的味道和遍地的惨像。
木晴天依旧陷入昏迷之中,先生吩咐丫头悉心的照顾木公子,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这日丫头端上铜盆里的热水,备好毛巾,轻柔的擦拭他的额头,脸颊,耳根。
她看着他俊秀的脸庞,竟一时陷入在了里面,忍不住用一只柔夷温柔的抚过他的脸颊,倾身上前,将淡淡的柔唇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这是她出生以来,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她心里仿佛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乱撞,她既高兴又害怕他醒来,但她比任何人都关心他的安危。
她心想究竟是谁这么狠心竟将冰冷的利剑插入她心爱的木哥哥的胸膛上,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号。
她小的时候,木哥哥推她玩秋千,陪她读诗谈情。可是如今一别多年,她的木哥哥已经不认得她了,她心中不免有一丝的心痛。
这世间之事竟是如此的捉弄人,如此的巧合,让人忍不住道一句“造化弄人”
丫头想的入迷,竟未注意到先生已经来到她跟前。
先生轻轻的拍丫头的肩膀,道:“丫头,想什么呢。还有没有基本和规律了。”先生佯装怒到。
丫头这才将心神回转,慌张的望着先生,怯生生的道:“先生,丫头,错了……请先生责罚。”
哪知先生道:“你还知道你错了啊。”
丫头一听,更加惊慌,正眼都不敢瞧先生一下。
先生一看,随即忍不住笑了,轻声道:“快起来吧,这几****不眠不休的照顾木少侠。先生知道你是疲惫所致。先生可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哦。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闲来打趣里一下罢了。”
丫头随即紧张的心弦才开始松动。淡淡的回了先生一句:“先生就知道打趣丫头我。”
先生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随即吩咐丫头道:“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