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知你师出何门,报上来吧,看看我道门是否惹得起!”
这句简单的话,说出了三点,一是我是道门的,你小子倘若有心,应该知道该如何办;二是,留下你的线索,今日不成,改日再找你算账;三是倘若我惹不起的,这事就这样算了。
道门惹不起的,或许现在还没有。
许镇病不是不知道他话中的含意,但他对所谓的道门确实一无所知,至于师门,杨卫明是他唯一的师傅,疯子老头虽然传他不世奇功,但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对方是谁,来自哪里?师门为何?
想到此,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气的拱起双手,“前辈,师门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呀,我没有呢。我师父叫杨卫明,他呀,整日不出柳林青山谷,本事在你老眼里,稀松平常,不堪一提,江湖上,恐怕不出名的紧,他好像也没有和我提起过,认识他的人或许也没有几个,想来你是不认识的。”
钟天水眉发倒竖,杨卫明、无师门,你丫的这是糊弄谁呢?
没有师门能如此轻松用李易调动的天地元力反击回去,不对,好像还增加了些手段。
眼见他就要动手,卫无忌啪啪啪拍了拍手,抬腿就往书院走。
在常人眼里,他拍手的动作轻轻巧巧,仿佛就是拂去衣衫上的灰尘,但落在钟天水的耳中,确犹如惊雷,震耳欲聋。
“大师兄?”钟天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嗯,也没什么,他是小雀儿和老七从外面捡回来的,你要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问问他们,钟老弟,千万不要动手啊。”卫无忌没有解开的他的疑惑,反而又增加了新的困惑。
这是什么事儿吗,人家从外面捡回来的,还不能动手!
“咳,这位大师兄,捡回来的这词恐怕有些不妥吧,好歹我也是有模有样的一个优秀青年,这捡回来,听起来像是垃圾似的。”许镇病装模作样,正正经经的说道。
卫无忌停住脚步,回过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扫视在许镇病身子上,“第一,我不是这位大师兄,其他人或许可以这样叫,你不可以。第二,老七他们见着你的时候,你还称不上是垃圾,充其量是一孤魂骸骨,不过,硬要说是垃圾也可以,只是有些抬举了你;第三,你这态度不对,大大的不对,年青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肆意乱为。”
这分明是责备和教训,语言刻薄无情。
但在钟天水的耳中,却听话出了不一样的话意,似乎,卫无忌很是为他高兴,不知天高地厚,这分明是长辈对子孙的谆谆教诲。
“大师兄”
“钟糊涂,你真糊涂了吗,他截断小易儿的手段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看出来。”江婉清突然不耐烦的说道,因为远远的天际,几点零星的人影正在急速而来。
“手段,截断,阻止调动天地之力,这手段,洪荒九......不可能,他不是已经,”钟天水疑惑的望着周围,身子莫名了起了一股寒意,年青时的种种恐惧突然爆发出来,浑身不自觉颤抖。
“老钟,你这是,哎都一百多年前的时了,你看你,还和小时候一样。”二师兄揶揄着,他突然也有些怀恋陈世在书院时的无法无天时光,似乎,率性而为,见谁不得劲儿,直接干翻。
不服气,把你找来的人一切干翻,什么,你还要报师门,那老子直接打得你满地找牙,开不了口。嗯,丫的,还要搬你师傅来,老子,哟呵,二师兄,好像哪里不对。不对你丫的蛋,明明就是干不过,还不把师傅也搬来。
然后,道门和有间书院成为好兄弟好邻居。
“好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一张挤眉弄眼十足无奈的丑陋模样浮现眼前,钟天水使劲摇了摇头,望着许镇病突然呵呵呵笑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打是亲骂是爱,回去待我老人家向你师傅问好。”
许镇病一头雾水,抬起手摸在额头,冰凉冰凉的,“啊,不是做梦,这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天水兄,那位高人值得你要这小娃儿代你向他问好啊。”人随声至,就在二师兄和钟天水说几句话时间,远处天际的几点黑影倏然落在身旁。
说话的是一个胖胖的满脸正气、书卷十足的老者。
胖胖的身姿,一直是和尚特别是中年和尚的领地。可眼前胖胖的老者,分明书卷味浓郁至极,要不是还有他身后七个书童模样打扮的年青人,许镇病很是怀疑他是那里偷逃出来的和尚,扮成儒士模样糊弄世人。
“黄鼠狼,你还是这副人模狗样的无耻样,我说,你常年这样绑着脸装孤傲,会不会带坏你身后那些好苗子。”
“放肆,臭老道,对我师伯说话客气点,要不是看你人老体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黄术浪背后的年轻人手按剑柄,一副跃跃欲试。
“啧啧啧,果然教不出什么好鸟来。来来来来,让道爷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哗,一道剑光中正平和直击向钟天水。
“咳咳咳,力道不足、速度太慢,娘希匹,这用剑的姿势都不对,黄鼠狼,你果然教坏了孩子,哎,我说小子,你急什么急,老道可还没。”剑光中,钟天水彷如无物,自由潇洒轻灵腾挪,任凭那剑光堪堪刺在肩膀、腰上。
“郝师弟,回来吧,你不是钟前辈对手。”黄术浪身后手不释卷的青年目光离开手中的书卷,也不见他起势,手中古黄的书册一页一页翻开,层层叠叠翻向钟天水。
钟天水目光一凛,一掌拍在第一张书页上,只听啵的一声,那被他击中的书页和第二张合在一起,去势不变,依然直直向他袭来。
“好家伙,果然有些门道。”钟天水左手道袍轻轻抚在那叫郝师弟的剑上,一抽一卷,连人代剑甩到黄术浪身后。
他们虽是相识,但道儒不合,钟天水虽留了情,但郝师弟依然被他道袍上的玄力所伤,满面通红,嘴露血迹,但这少年也有些羁傲不逊,倔强的把一口血强咽了下去,双目死死等着钟天水。
“啵啵啵”三声轻响传来,一本书合成厚厚一叠,青年急速退了回来。
黄术浪叹了口气,一挥手贴在青年的后背,轻轻一牵一引,疾驰回退的青年身子便停了下来。
“多谢师伯,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青年一待稳住身势,躬身向黄术浪和钟天水施礼。
“台湘,天下奇人异士多如牛毛,经此一事,也可磨磨你小天下人之心。”眼见名叫台湘的青年嘴唇抖动,黄术浪又笑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眼前牛鼻子老道,在天下奇人异士里也属于凤毛麟角之辈,你输给他也不要气馁。”
“师伯,看你说的,谁不知道门钟天水道术天下无双,弟子能和他老人家请教一二,哪里能谈上气不气气馁呢。”
“嗯,你方才,是了。”
“哈哈哈,孺子可教。”
“道门钟天水道术很厉害吗?”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