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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闻新不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大学时,周围都是和他一样的同学,他犯不上刻意收拾自己。要是总是溜光水滑的,就鹤立鸡群,在学生圈里就比较另类,有点脱离大众的品位。所以,通常都是一身看似普通式样的运动装,其实,都是做工极其讲究的国外名牌,只不过他把比较明显的商标标识都撕下来,让人以为真是大路货呢,他便一点也不出奇冒泡地混迹于一群穷学生当中。没想到,这一习惯对他今后的工作大有稗益,只不过上学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去了香港,接替了父亲的生意,他便不是这样装扮自己了。

每天早上起来,他总是把脸上刚刚生长出一天甚至半天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在鳄鱼或者花花公子牌衬衣的领口,轻轻喷上一点古龙水,当然是那种闻上有一种极淡的说不上来的暗香,通常用的都是CHANEL(香奈儿)蔚蓝男士淡香水或者VIVINEVO(维维尼奥)诱惑魅力。如果是出席稍微正规一点的场合,他一定要打上一条深色领带,显示出商人特有的庄重和诚信。他有一句挂在嘴上的话叫,你不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人家怎么信任你的商品把握牢靠呢?而领带则是细节中的细节,所以一定要英格兰的Dunhill(登喜路)或者Burberry(巴宝瑞)。他说,这是他爸说的。他爸听他爸爸的爸爸说的。他们家族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做的。西装一定要Armani(阿玛尼)或者Gucci(古奇),不仅是因为是名牌,更因为意大利的西装,比起英美西装,肩垫比较高,且非常注意线条,下摆收得较窄,而且用色大胆超出常规,就让穿着的人更精神,更个性,从而也更酷。皮鞋一定要穿意大利Lattanzi(朗丹泽)的,老布什和******、还有影星施瓦辛格等都是它的忠实主顾。这个牌子的鞋要是用鳄鱼皮制做,能卖到14500美元一双。

他收拾停当。标志动作就是系好了那双意大利小牛皮皮鞋的鞋带。他看看表8点整。去酒店西餐厅吃个早餐,15分钟够用了。然后打车去进出口公司,15分钟就是堵车也够用了。这样8点半,他就能如约办事。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做好这一切,他走出大都酒店。门僮已经给他叫好一辆酒店车队的的士。他坐在后排。车上了马路。职业习惯让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的桑塔那2000跟了上来。这辆车在他后面出现了两次,另一次是昨天,也是他刚出酒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被人跟踪了。他不看它了,闭上眼睛,头靠在靠背上养神。很悠闲的样子。车停下来。他睁开眼,眼前正是鹅黄色柳色掩映下的那座花岗岩大厦。这座古朴的大厦带有两个对称洋葱头顶。米色的墙体融入了阳光和活力,醒目且不过分张扬。大厦门口钉着一个铜牌。上面写着东平路甲15号,进出口公司。他付钱给司机,就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大楼。

后面那辆黑色的桑塔那2000也在不远处停下来。王富贵从车里下来。靠着车门吸了一支香烟,把烟蒂在地上碾碎,才慢慢悠悠走进大楼。大楼有个不大的门厅,门厅的两头是幽长的走廊。门厅很静,门厅的两旁是两道像地铁一样的闸机,分别把持两条走廊的入口。偶尔会的人用胸牌刷卡,闸机会哗地打开,人一出来或者一进去,闸机就关闭了。王富贵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那个香港人闻新的影子呢?他走到接待台前,一个穿便服的人打量着他问:先生你有什么事?

王富贵却反问:这里是进出口公司?

便服说:是。请问你找谁?说着递过一个登记册:请你先登记。

王富贵看了一眼登记册,说:我还是在外面等他吧。说着他又回到他的桑塔那2000旁边,抽了一支烟,然后坐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厦门口。

春天的阳光暖暖地照射着大厦三层的一个房间。也照射着闻新那张容光焕发的红润的脸。闻新站在窗前,玻璃上镀有水银,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街道上的一切;外面只能看到大厦上镶嵌的玻璃幕墙闪闪发光。他看到跟着他的那个人抽了一支烟,又坐回汽车。

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人推门进来。是****处长。胡处长有些隆起的腹部,不仅没让人感到累赘,反倒增添了几分福气和气度。他腋下夹着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手里玩弄着一支粗大的雪茄,却没有点燃。

闻新转过身来。

胡处长微笑着说:还好吧。

闻新也微笑着望着胡处长:还是胡处长好。

胡处长拍打了一下闻新:还是你小子会说话。

这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一张长条会议桌,桌子的两旁,一边十张椅子。桌子上有个投影仪,但没有工作。屋子里的隔音效果算是一流的,外面马路上,公共汽车和小轿车,无声地像河里的船,一声不响地流动着。

两人坐下后,胡处长说:有任国忠的线索了吗?

闻新摇摇头:这几天我在大都酒店,一直留意餐厅、咖啡厅、洗浴、桑拿甚至赌场。如果人还在大都,他总要吃饭、娱乐,不可能像空气一样说没就没了。

胡处长说:这也正是让你住进大都的原因。任国忠进了大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是去找人还是去住店?如果他是去住店,我们查过旅客登记,没他的名字。如果他是去找人,那么他找的是谁?这些都是疑问。而我们的工作就是解决这些疑问。你不要过于急躁,线索没找到,反倒让人家盯上了。

闻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胡处长把放在桌上的档案袋推给闻新,说:看完留在桌上就行了。你要的传真,明天上午会从香港发到酒店的商务中心。你先打个招呼,让他们知道就成了。说完,冲闻新点点头。闻新知道,这是胡处长向他道别。

闻新目送着胡处长走出房间。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关上。闻新拿起桌上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卷宗,打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血腥的,杀人现场的照片。一个男人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男人的眼睛圆睁着,但反射出的不是通常的惊恐,而是冲冲怒气。

下午时分,大都酒店似乎处于休眠期,大堂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咖啡间自然空空荡荡。坐在角落里的王富贵就比较显眼了,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冷面男人。男人俯着身,恭候着坐在卡座里的王富贵发问。

王富贵说:都拍下来了?

拍下来了。男人点点头。说着将手插进西装里面的口袋,从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王富贵。王富贵点点头,算是示意男人可以退下了。

王富贵饶有兴趣地从信封里抽出一叠照片。那是轿车窃贼偷车的现场图片。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回放,不可辩驳地记录着他们的每个动作。其中一个,王富贵一眼就认出是吴小北,虽然他没戴眼镜,一反文质彬彬的模样,但王富贵还是认出来,这个在每辆汽车周围逡巡,扒着车窗向里张望的吴小北。另一个人脸上有一块像是贴了块什么东西,王富贵找来一个放大镜,把眼睛睁得老大,贴在放大镜的玻璃片上看,但还是看不大清楚。这个人正把一个薄薄的钢片插入车窗的缝隙。还有的干脆就是这个人用衣服包起石头,举起来砸向车窗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他打开车门坐进去的。在这张片子中,这小子还把头探到窗外,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V字,这洋洋得意的BOS,王富贵都认为太嚣张了。最后一张是一辆黑色汽车向前滑动的照片。王富贵凭前面的四个圈的车标,确信这是辆奥迪A6。

王富贵嘴里念叨着吴小北呀吴小北,吴北上呀吴北上,你们父子俩不能总在我头上屙屎撒尿吧。嘴角便露出大功告成后的一丝丝冷笑。他把照片放回信封,把信封小心揣进自己的内衣口袋。他闭上眼睛,想好好清静一会儿,好好养上一会儿神,但没能做到。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妻子兰翎的影像。在他眼前转来转去。挥之不去。

年初的一天,王富贵在酒店的大堂等人。到时那人还没到,王富贵看看腕表,目光自然向门口望去。就在这时,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妻子兰翎从电梯间走出来。妻子来这里干什么呢?他正纳闷,又看到吴北上从大堂里宽大的步梯低头快步走下来。他与兰翎擦肩而过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一前一后走出酒店。

王富贵望着酒店门口,他们的背影早就看不见了。王富贵还在发呆。两个非常熟悉的人,为什么要装成陌生人呢?他王富贵还是通过兰翎认识吴北上的呢,两个人玩什么哑迷呢?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在他心头升起,逼着他要把事情弄清楚。他快步走向前台问:二公司的吴总常来吗?显然,前台所有人都知道王富贵的身份,恭恭敬敬说:二公司是酒店的协议客户,他们长年包有客房,还是个商务套。吴总招待客人时,会在那里休息。王富贵说:吴总今天来过吗?前台说:来过。王富贵说:是那间?前台说:0330。三层最里面,那个最好的套房。王富贵说:把那张门卡给我。前台犹豫了一下,但品味了一番王富贵斩钉截铁的语气,便双手把门卡捧给王富贵。

王富贵拿了门卡,也没等电梯,三步两步就蹿到三楼,快步走到0330,插入门卡,嗡的一声,门开了。外间客厅就是一片狼籍,沙发靠背上的笘布甩到了地毯上,沙发上明显留有好一通折腾过的痕迹。王富贵愤愤地踹了一脚沙发,还不解气,又跺了茶几一脚,茶几纹丝不动。他不再跟它们置气,冲进里间卧室。卧室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可以想见。雪白的被子有大一半懒散地拖到了地板上,那是被人蹬踹所致。雪白的被单上,有好几处带着浅红的牙印,王富贵对此毫不陌生,这是兰翎的唇膏所致。兰翎有个习惯动作,做那事做到兴起时,她就会随手拽过被单放在嘴里狠命地咬。不然,她那疯狂的喊叫会冲破屋顶,跟着她的身体一起直上云端。还有那两对雪白的枕头,乱七八糟地叠加在床的中间而不是床头。王富贵没细看就发现了一根长发卧在雪白的枕头上。他把它小心地揑起来,放在眼前,发丝黑中微微泛黄,他太熟悉这样的发丝了,太熟悉这发丝上CHANEL女用香水的气味了。

王富贵一屁股瘫坐在地毯上。

坐下就动不了了。

他的泪水就无声地涌出了眼眶。

好多天以后的今天,王富贵揉揉眼睛,怎么还有湿湿的流出?他把手插进内衣口袋,那一叠还在。他知道,他不是在梦里头。

闻新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海军星。21点过15分。他从床上起来,蹲到那个壁厨里的保险柜跟前,按了几个数字,保险柜开了,他从中抽出那支意大利军用匕首,别在腰间。他又环视了一下他的房间,没什么问题,才出门,进电梯,下楼,来到咖啡间。他若无其事地要了一杯哥伦比亚。余光让他看到了角落里正盯着他的王富贵。

他坐了一会儿,喝了两口咖啡,便悠闲自得地踱出酒店。不用看,他就知道王富贵正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他在街边的小店进进出出,有时问问价,有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拿起一个商品看看,便放下,他没买任何东西。他三拐两拐,拐进了一条背街,转眼就在一个胡同口消失了。跟在他后面的王富贵紧跑几步,但还是没能看到闻新的背影。王富贵在胡同口站了几秒钟,还是摸摸腰间,瞪大了眼睛,向胡同的深处走去。

胡同向黑暗中延伸。一直延伸到一个三岔路口。王富贵在这里愣了一下。他要判断、选择,走哪条路才最有可能跟上闻新?就在这时,他的身后有了一点轻微的动荡。他能感到一把硬硬的尖尖的东西正顶着他的后腰。他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东西要是戳进他的后腰,不死也是1级残废。他这辈子就算到头了。

后面的人很专业。也不说话,转着手中的家伙,就让他原地转了半圈,脸朝墙站好了。后面的人伸出手,从王富贵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藏刀。然后是他低沉的声音:为什么跟着我?

王富贵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惊慌失措,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身后的那个人贴着他的耳朵说:我知道每个月月初,你都会去WLMQ女子第一监狱探监。

王富贵便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浑身都在战栗。声音变得惊恐起来: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

身后的那个没费多大事,就把人高马大的王富贵拧了个180度,让他面朝着自己。王富贵看了个真真切切。这个人就是闻新。酒店地下赌场里,那个持有英国护照的香港人。那人手里的匕首正横在他的脖子侧面,王富贵知道那里的皮后有一根动脉血管。刺开,热血就会喷涌而出,用不了几分钟,血就会流光,命也就随着血的流光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新只是冷冷说:我就是一个生意人。别再跟着我。我就不会说出你的秘密。说着挪开那把匕首,另一只手把那把藏刀还给他。

王富贵木然接过藏刀。

闻新的一口白牙,在夜色中分外抢眼,特别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定日后咱们还会成为朋友。说着很友善地拍打一下王富贵的手臂。转身要离开时,又像老朋友一样跟王富贵说:明天上午,我有一份香港发来的传真,麻烦你让商务中心给我送到房间。

王富贵站着没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闻新隐没在夜色里,他的眼前闪出这样一个场景:城市郊区一间昏暗的平房。平房里有一个少年,手持着一把滴血的斧头,惊恐地盯着地上的血泊,血泊中倒卧着一个男人。

月光渗进杜晓轩和水儿的卧室,房间里的所有的物件都罩上斑驳朦胧的纱幔。暗影中,水儿还在时断时续的哭泣,更增添了这幽幽的模糊不清的房间里的忧伤。

杜晓轩在床边轻声劝:你也别老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杜鹃毕竟是你的女儿。有些事,她长大了,你不说,她也会明白的。

靠着床头的水儿说:她多大了?还没长大?怎么就是不明事理呢?忘恩负义的东西。

杜晓轩不愿意了:怎么连忘恩负义都出来了?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对面杜鹃的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闪着冷冷的白光。杜鹃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仰面躺在床上。对面父母的房间,传出母亲的哭泣,时轻时重,还有父亲模糊不清的低语。杜鹃从床上跳下来,把耳朵贴在自己卧室的门板上,想听听父亲说些什么,但什么也听不清。她又回到床上,又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仰面躺在床上发呆。然后又传来母亲的哭泣,嘤嘤呜呜,时断时续。她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木棉枕头里,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两个耳朵。

捂了一会儿,她才知道,什么也捂不住。她又坐起来,啪的一声关掉了台灯。于是,她也沉在了浓浓的黑暗里。

王富贵失魂落魄回到家时已近午夜。他没去按门上的门铃,用钥匙慢慢转动,控制那弹簧锁,尽量不让它发出一点点声响。他怕弄出声响会惊醒肯定已经睡熟的兰翎。他让门不声不响地开了能容他挤进去的宽度,就蹑手蹑脚挤了进来。他先是把那把藏刀放进门口鞋柜的一个鞋盒里。然后才溜进卫生间脱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睡衣。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电视机的声响。他想,兰翎肯定是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连电视都不关,兰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还是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意外发现兰翎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播着墨西哥的肥皂剧,兰翎正陪着女主人公喜怒哀乐。见他进来了,兰翎学着肥皂剧里的女主人公嗲声嗲气撒娇说:瞧你,又是这么晚才回来。

王富贵和颜悦色说:这些天接触了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总。咱不能指着吴总的一棵树不是?你常说,咱们得广开门路,做大做强,所以这些天我总是忙,就冷落了你。

兰翎笑了,暖暖地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从来也不会冷落我呢。只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王富贵被兰翎一反常态的无限温柔搞懵了。特别是兰翎接下来的动作,竟然亲自撂开被子,说: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床歇了吧。

王富贵躺在兰翎的身边,兰翎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王富贵看了一眼妻子说:有什么喜事吗?

兰翎说:杜鹃男朋友回来了,算不算喜事呢?

王富贵说:没听你说过杜鹃有男朋友啊。

兰翎说:这是闺蜜间的秘密为什么一定要对你说?她男朋友是大学同班同学。在学校就好上了。后来以为他把杜鹃甩了。可这傻丫头就是有傻福气。傻等了这些年,就又把那小子等回来了。

王富贵说:她男朋友做什么的?

兰翎说:是个大老板吧。我们上大学,他爸就开了跨国公司。专门做进出口。后来,他爸死了,他就成了法定的继承人,那才是真正的大老板。据说他家的资产得多少个亿。兰翎说起闺蜜的男友,连自己都充满了自豪。看来,她不睡,就是要等着丈夫回来,告诉他。喜讯不能过夜:我正式通知你,杜鹃说了,这两天他男朋友要请我们吃饭。到时候,你收拾得干净点利索点,别狗肉摆不上台面。

王富贵并没有理会兰翎把他比做狗肉,她要是高兴,愿意把他比做什么就比做什么吧:可人家为什么请我们呢?

兰翎说:为什么?我也是他的同学哎。杜鹃又是我的闺蜜。你可是我的先生。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他不请我们请谁?明天我还得买身像样的衣服,别让人家小瞧了咱。对了,你也把你那黑西装换换吧,整得跟黑社会似的。再打上条大红领带,看着年轻;老天巴地的,可不好看。

王富贵耐心地听着妻子兰翎的叨唠,妻子不说话了,他才说:你卡里的钱还够吗?明天,我让公司再划些去。

兰翎说:你真好。明天,我想买身巴宝瑞套装。再来身香奈儿春装。

兰翎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也许她在梦里已经穿上了她的巴宝瑞或者香奈儿。

黑暗中的王富贵却全无睡意。在这个平凡的,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夜晚,多少人在好梦中笑出了声,多少人在噩梦中惊出一身冷汗,还有多少人睁着眼睛直到天明,那呆滞的目光流露出的是对未知的恐惧。王富贵眼下,就是这第三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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