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饮水不忘挖井人，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靠你教得好。”
“我怕丢人。”季清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不行也得行！何苗子急急忙忙往会场奔去，等她到会场的时候，各部门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位了。
苏墨作为本次活动的总指挥，拿着对讲机不停地安排，“1号灯光准备，音响打开，麦都试一遍……。”
何苗子忐忑地坐在位置上，双脚不停的颤抖，她不得不将二胡压在腿上，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尽管只是彩排，大家却都换上了演出服，盛装出席。但，彩排向来都不会露真功夫，充其量有个七八分，大家都怕过早崭露头角容易被黑马超越。
舞台上变幻莫测的舞姿，撩人心弦的嗓音，以及引人开怀一笑的小品，都让何苗子震惊不已。
也就是个元旦晚会，搞得像个人演出一样。
主持人没有出席今天的彩排，据说他们在抓紧每分每秒背台词。所以苏墨暂时充当了主持人角色，对讲机和小蜜蜂来回切换，按出场顺序依次报节目名字。
“你拉二胡啊？”一个刚跳完街舞的女生气息不稳地说话，说完后旁若无人地坐在她身旁抽烟。
“啊……”要不是近看，何苗子以为刚刚跳舞的人是男生，没想到还是个这么精致的女生，“是的。”
“那你还愣着干嘛，苏墨都叫你了几遍了。”
“啊？”何苗子这才看到苏墨注视自己的眼光，尽管他远在舞台上，何苗子依然能感觉到同学们都随着苏墨的目光盯着自己。
何苗子脸一下子就红了，这种红不是害羞，是紧张，除此之外，她还尿急……。
尿急只是紧张的条件反射，何苗子不得不忍住尿意，快步朝舞台走去，坐在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
在苏墨的指挥下，舞台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只有一束光追随着少女，引领着她走向舞台中央的椅子上。
原计划是要等何苗子拉响后才将两侧的灯光打开，揭开拉二胡者的神秘面纱。
但，何苗子迟迟未拉二胡，握着二胡的手不停的抖，自己都控制不住。
“灯光打开。”苏墨等不及听到二胡声，他知道何苗子紧张，但这种事只能靠自己，他现在帮她就是害她。
灯光打开后，越发显得台上的女生无助。她不像其他同学那般盛装打扮，白色高领毛衣，牛仔裤，小白鞋，利落地疏了个丸子头。
“你倒是拉啊。”亟待上场的同学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没有金刚转就不要拦瓷器活，扭扭捏捏算什么。
“不行就下去，别耽搁后面的同学彩排。”刘玲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跟在萧潇身旁，语气不善。
苏墨大步走向舞台何苗子，低声说话，“别紧张，平常怎么练的就怎么拉。当然，彩排也可以不拉，走个过场，记住自己的出场顺序，以及熟悉舞台。”
“反正都要拉，我就当多一次练习吧。”何苗子努力调整呼吸，蓄势待发。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苏墨退出舞台，对着对讲机吩咐，“关大灯。”
台下的同学们聚精会神地等何苗子拉二胡，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被她的紧张情绪所感染。
但……几秒后，大家哄堂大笑。
“这拉的是什么？哭丧用的啊？”
何苗子自知自己从第一个音符开始都拉跑调了，原以为只要自己硬着头皮拉下去，外行人是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没想到，大家对丑的事物都持有相同的审美。
站在门口的季清看了何苗子的发挥后很是头疼，教了几天都白教了，还没有没教之前拉得好。季清无奈，按通了助理电话，“元旦当天，给我买一台钢琴到学校。”
“好的。”助理弱弱地问了一句，“老大，你买钢琴做什么呢？”
“多嘴。”
季清说完就挂了，留助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怎么就是多嘴了？你不告诉我用来干嘛，我怎么知道买哪种钢琴？
老板心，海底针。
“我就说她不行吧，偏偏你还抱着侥幸心理，非要来给自己的社员撑场。”刘玲玲得意扬扬地吐槽，“何苗子是不可能跟你抢男朋友的，那天的事……。”
“我还怕她抢男朋友？”萧潇的语气降了几度，明显不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天不是……。”
“行了，走吧。”萧潇打断了刘玲玲。
刘玲玲只好将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了，谣传何苗子勾引苏墨的那天正是她跟老二分手的时候，她在楼梯口全程目睹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直到苏墨送老二回宿舍，她才离开了。
但一贯高高在上的萧潇哪能容许别人将她和何苗子相提并论，她萧潇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落空过。
何苗子实在拉不下去了，尴尬地走下舞台。
“没关系，你只是太紧张了。”苏墨轻声安慰。
何苗子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后又被苏墨叫住了。
“待会有时间吗？”
“我要去找季老师。”
“那你去忙吧。”苏墨原想问她放寒假要不要一起回家，话到嘴边也没问出来。
何苗子抱着二胡走到门口时看到程恭猥琐地盯着会场，连她路过都没瞧见。
“程医生，你怎么在这儿？是来看我彩排的吗？”
“怎么可能，我是来看我家小灿灿的。”程恭根本不看何苗子一眼，只顾盯着会场里忙前忙后的顾灿。
何苗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摇头走掉。
“刚刚季清也来了。”
“什么？”何苗子如被雷劈了一般震惊，刚才拉得那么臭，季老师听见了肯定生气了。
“我骗你干嘛，不过他才站了几分钟就走了。”
“裆处是你咬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又用针挨，把我缝回来……”何苗子的手机响起。
完了完了！
“季老师！”何苗子边接电话边跑，边跑边冲程恭挥手。
“南门等你。”
电话被无情地掐灭了，何苗子的脑海中浮现出季清那张面瘫脸，不禁加快了步伐，跑步前进。
“去哪啊？”何苗子熟练地坐上了季清的车，大口大口喘粗气。
“去买衣服。”
“买衣服干嘛，我有衣服穿，况且我哪有时间买衣服，我要抓紧时间练二胡，争取上台不丢你的脸……。”季清急转弯未踩刹车，车子跟塞车漂移一样腾空前进，吓得何苗子赶紧闭嘴，双手死死地拉住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