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醉酒的人除了老二还有程恭，那个自以为花丛中过，能片叶不沾身的人，正窝在沙发里念叨不停。
季清很是头疼，关了卧室的门依然能听到程恭的声音，吵得他睡意全无。
不知是不是受了程恭的感染，季清头脑发热地给网友发了信息，“暑假的时候见一面吧！”
至从季清知道网友“喵了个咪”就是何苗子后，他一直都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传说中的缘分。
“叮！”何苗子躺在床上听到NMS消息提醒，看完之后飞快地回了句，“好呀！”
季清看到何苗子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居然这么没有防范意思，网友说见面就见面，也不怕遇到坏人？
何苗子只当“夜幕”是说的是视频聊天，因为她知道“夜幕”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见面。她安心地蒙头大睡了，连刘敏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手机响了很多遍，何苗子不以为然地调成静音，塞到枕头下继续睡。
何苗子睡了几秒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次拿出手机时才想起昨晚季清说六点练二胡的事，正好硬着头皮起床洗漱。
“早啊！”何苗子爬下床时看到刘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敏置若罔闻地保持原样，丝毫未动。
“我先走了！”何苗子洗漱后，拎起二胡就走，快关门时瞄了一眼刘敏，这才发现不对劲。
刘敏衣未脱，发未乱，坐在床头，目不斜视，活像个女菩萨。
何苗子又到回来，走进了才赫然发现刘敏的眼睛红彤彤的，显然一夜未睡，哭了一夜。
“怎么啦？”何苗子放下二胡，坐到刘敏旁边。
刘敏摇了摇头，和衣躺下，拉过被子蒙住头，不时发出抽泣声。
何苗子有些懊恼，要不是她平常睡得太死，雷都打不醒，也不会连刘敏哭了一夜都不知道。
“裆处是你咬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你又用针挨，把我缝回来……”季清生怕何苗子又睡过去了，夺命连环扣。
“你先去练二胡，我没事的，如果我想找人倾诉，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刘敏探出脑袋，弱弱地说话。
“我一练完就回来陪你，你好好的，按时吃饭和睡觉。”何苗子重新给刘敏盖了被子，轻轻地关门出去。
何苗子眼下确实没时间和精力管刘敏的事，元旦晚会还有两天就开始，今天练完还得去彩排。一想到这儿，何苗子加快了步伐，跑步前进。
早晨六点一刻钟，天还未亮，路灯照在鹅卵石地上，像极了老照片。随着何苗子的呼吸，白色的气团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就连湖面都泛着白烟，跟瑶池仙境一般云里雾里的，而立在湖边的季清却跟这画风格格不入，因为他扮演的不是青衣道长角色，而是严师。
“季老师早！”何苗子看到季清手上的教棍，很识趣地打招呼讨好他。
“迟到了二十三分钟零八秒！”
靠！八秒都不放过？
“对不起，我错了！”何苗子就是那种毫无节操的人，为了教棍不落在她身上，低眉顺眼地承认错误。
“把昨天教的拉一遍！”
何苗子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拉起二胡，可才蹦出几个音节，教棍就落在了她手上。
“啊！”何苗子委屈地看向季清，“很痛！”
“我说过多少次了，练快弓要由慢到快，要注意颗粒性，音头要干净饱满。而不是一味求快，拖泥带水，求量不求质。”季清无奈，只好再演练了一遍。
二胡算是乐器里比较简单的一种，季清教何苗子的只是“技”，而不是“艺”，可以同过机械训练，重复拉练，达到同一曲目熟能生巧的程度。
何苗子痴痴地望着季清，要是他能代替自己上台演奏就好了。
“啊！”季清的教棍落在何苗子一侧，惊得她跳了起来。
“别走神，集中注意力。”季清没见过如此没有天赋还老爱走神的学生，越教越生气，但又不舍不得真打她，只能装腔作势吓吓她，“你拉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苗子都在全身心的练二胡，直到程恭送早饭来。
“程医生，你怎么看起来像是……。”像是被强了很多次一样，后面的话，何苗子没敢说出来，适时地接过程恭手里的早饭，闭嘴吃早饭。
“吃完了就去上课，下课后再来练。”季清用公式般的口吻吩咐，声音毫无波澜，平得跟男人的胸一般。
可程恭却不乐意了，他早上醒来特意翻看了手机，却意外的没收到饭店的消费短信，吵着不让何苗子安生吃早饭，“为什么昨晚没用我的钱付账，为什么？”
“别在意这些细节，顾灿说她不缺那几个钱。”何苗子只当程恭在意他承诺请吃饭，最后却不是他付账这件事，丝毫不知道以程恭的大男子主义精神，他万万不能让女伴付钱，这有伤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算啦，跟你解释不清。”程恭讨好的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豆浆，“何苗子，我的好妹妹，你帮哥哥追顾灿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跟她不熟，她都不爱搭理我。”何苗子咕哝咕哝地喝着豆浆，满不在意的样子。
“那是你不了解顾灿，她生性孤僻，独来独往惯了，本就不爱和人说话，你算是她在这个学校里交流得最多的人了。”
“咳咳！”何苗子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都算交流得最多的人？那她不叫孤僻，叫自闭。呃……自闭的人能当上宣传部部长？何苗子理不清，干脆也不想了，“我尽力吧，但别抱太大的希望。”
“还是苗子对哥哥好！”程恭准备像哥们一样搂何苗子的肩，但看到季清杀人般的眼神后，又讪讪地收回了，“事成之后，哥哥帮你追季清。”
什么？何苗子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季清，连忙摆头，撒腿就往教学楼跑去，谁吃饱了撑的要招惹这个祸害？
何苗子刚进教室就捕捉到各种视线，像一束束强光打在自己身上，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自在。
“我们的女主角登场了。”
“好手段，在下佩服。”
“敢跟萧潇抢男人，啧啧啧，不想混了。”
一些闲言碎语接二连三地传到何苗子耳朵里，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带着询问的眼神求助刘敏。
“别理他们，都是神经病。”刘敏最近和男朋友闹分手，难念愤世嫉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