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皱着眉头小声地念了出来,“季老师,看在我为你成汤的份上,就别挂我科了呗!”
何苗子笑得跟大尾巴狼一样!
季清无言,我特么切了两个小时的肉,我提什么要求了?
何苗子见季清没有说话,心中窃喜,打下一行字,“不说话就当你默许了,【微笑】”
“我可以不挂你科。”
谢谢季老师!
“但是,学校教务处有规定,点名三次不到,没有参考资格,我只能按章办事。”
何苗子急了,顾不上受损的声带,急忙开口,“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我把考勤打满吗?”
“我是那种无视学校规章制度的人吗?”
何苗子诚实地点了点头!
季清气急,“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得意爱徒。”
季清无力反驳,将刚切好的一盘肉递给了何苗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何苗子伤心得饭都吃不下了,一把抓起季清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季老师教育得对,我现在已经知错了,您高抬贵手。”
季清当真抬了手,甩开了何苗子油腻的手,自顾自地用方巾擦手,“有这小心思,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提高专业课成绩,从其他方面拿学分。”
虽然何苗子并不知道季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吃饱了吗?”
“嗯!”何苗子盯着桌上剩余的酱鸭子和卤猪脚,怪可惜的,“这些都打包吧,我半夜饿了吃!”
裙子都快塞不下了,还吃?
回去的路上,何苗子一直在想季清说的话,其他方面难道是指除了买早餐、擦黑板、抱作业之外的献殷情方式?
“想什么呢?”季清一边开车一边问何苗子,“是不是还在因为拉赞助的事情烦恼。”
“唉!”季清一提,何苗子才突然想到这一茬,顿时有些唉声叹气。
何苗子进外联部快三个月了,除了打扫会场,别无建树。拉赞助算是她第一个正式任务,还是和副部长一起执行的,没想到却因自己醉酒误事,可还怎么回去交代?
“你不妨和金店王总谈谈!”
王总?哪个金店王总?
季清熟练地打方向盘,避过了路边的行人,“就是在派出所门口给你小金人的金店老板。”
“哦!”何苗子想起来了,金店老板还给自己留了名片,“是让我去把小金人要回来吗?但是要回来后,我还不如换成钱私吞了,干嘛还要拿去充公?”
季清腾出了右手,毫不留情地敲了何苗子的头,“小财迷!”
“痛!”何苗子捂着脑袋,斜着眼睛瞪季清,“你打我干嘛?”
“有时候真想把你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学校,季清将车停到了何苗子宿舍楼下,“你们外联部不是要负责为元旦活动找赞助商吗?你可以和王总谈谈,看他是否愿意借着宣传金店的契机,投资你们的晚会,达成同盟,合作共赢。毕竟现在的女生也喜欢带手链项链什么的,这对于他们的金店是个绝佳的宣传机会。”
“季老师不愧是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能把找冤大头出钱办晚会的事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服!”季清一语点醒梦中人,何苗子突然释怀了,分出了一袋酱鸭子,“要不请你吃个酱鸭子吧,卤猪蹄我带走!”
季清伸手揉了揉何苗子的头发,将头发揉得乱糟糟之后再用手梳顺,“你自己吃吧。”
“咚咚咚!”何苗子突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心神荡漾,有种秋天的风扫过心房的触感,软软的,绵绵的,不可抗拒的。
该死!何苗子怀疑自己是红酒的后劲上头了,竟然会对一个Gay有好感,连忙侧头解安全带。
季清坐正了身子,才说出了后半句:“正好吃胖了没人要!”
“你!”何苗子拎起酱鸭子和卤猪脚,快速跳下车,嘭地关掉上了车门,“再见!”
何苗子刚回到宿舍就有人向萧潇打去了电话,“部长,何苗子回来了,还提了吃的东西,没看出来什么异样。”
“我知道了!”
萧潇挂断了电话,手指节节分明地敲桌子,等着刘玲玲交代。
“我走之前看到何苗子已经喝了两杯红酒,双眼无神,分明是快醉了的前兆。”刘玲玲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何苗子是装醉?那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酒量啊,“我还特意跟黄老板使了眼神,暗示他自己看着办。像黄老板那么好色的人,肯定不会将煮熟的鸭子放飞的。”
“是吗?”萧潇最讨厌出了问题不找自己的原因,只顾着找借口的人,“那你为什么不等事情办妥了只会再走?”
“我害怕被人发现是我带她去陪酒。”刘玲玲越说越小声,几乎轻不可闻,说到后面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如果今晚何苗子出了什么事,我肯定脱不了干系。”
“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在外联部切忌不要再皇城拉赞助一事,就算有人问起,也要抵死不认,更别提教唆黄老板对何苗子有非分之想了。”
萧潇是皇城的熟客,轻而易举地掌控着事情发展的动态,自然也清楚何苗子是怎样逃脱的。她此番谈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抓住刘玲玲的把柄,让她彻底衷心于自己。
“我知道了。”刘玲玲日常只会耍一些小心机,做一些触及道德底线的事,断然没有做过触犯法律底线的事。
一回生,二回熟。
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鸡。
大约就是形容刘玲玲这种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手了。
“听我爸爸说,他们公司正打算在本市开分公司,总经理人选已经定了,可副总经理还没定。”萧潇递了杯热水给刘玲玲,“你爸爸在我们公司干了将近十年了,我看他就很合适这个职位。”
萧潇的话如一剂良药,让刘玲玲觉得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