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程恭立马明白了何苗子的意思,大步走到季清床边,单手搂住他,作势欲亲他,“打扰我们亲热了。”
季清一把推开程恭,还补了一脚,火药味十足地摔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两三步走到何苗子跟前,撑在她的座椅两侧,将她圈在怀里。
何苗子嗤笑一声,眼眸中灵动的闪耀着盈水之光,用她的咄咄逼人掩饰她现在的窘迫和尴尬,“想杀人灭口啊?”
季清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直!男!”
季清的突然靠近,让何苗子心跳加快了起来。更是因为近,她可以闻到季清身上类似于阳光散在草地上散发出来的清冽的味道,混合着属于他成熟男人的危险麝香。
程恭哪成见过季清对女生如此上心的,竟然还要以身示例,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季清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程恭。
“别瞪我,我走!”程恭很识趣地穿着浴袍溜了。
何苗子下意识地往后仰,离开季清一点距离,“最近禽流感肆虐,离我远点,我怕你传染我。”
季清顺着何苗子的力道,假装摇晃两下,然后朝后栽倒。
何苗子赶紧跪在地上掐季清的人中,一边掐人中一边拍脸,“这个锅我不背啊,是你自己倒的,可不是我推的。”
季清一把抓住何苗子掐人中的手,很是不悦,“你见过谁睁着眼睛让你掐人中的?”
“情急之下的条件反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季清眼里掠过一道意味深长的波光,用力一带,将何苗子捞入怀里,食指压在何苗子柔软的嘴唇上面,“那怎么不干脆做个人工呼吸呢?”
突然从他手指流传过的电流让何苗子的身体一颤!
大约是荷尔蒙的刺激,何苗子的智商突然上线了,举一反三地回敬道:“你见过谁睁着眼睛被人工呼吸的吗?”
“那我可以闭着眼睛!”
“你……。”
话刚落音,季清的严重掠过一道锋锐,伸出长臂,五指穿过何苗子后脑勺的发丝中,托出她的后脑勺。
季清手掌的温度太过炙热,覆盖在她的肌肤上面,如同烟蒂一般。
俊脸在何苗子的眼前不断扩大!
何苗子一惊,以为季清真的要她做人工呼吸,后背僵直,身体不住地往后退,可是,被季清钳制住脑袋,她压根动弹不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手也挣脱不开,只觉得季清的眼睛越发的邪魅。
自作孽,不可活,就当被狗咬了。
何苗子心如死灰地紧闭双眼,不做任何挣扎。
几秒之后,何苗子也没等来初吻时心神荡漾的澎湃感,索性睁开眼。
季清玩味地看着何苗子,眼神里说不出来的轻佻。
何苗子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季清,提上小零食,狠狠地摔门离开。
季清起身后发现何苗子的包还落在屋里,也不着急喊住她,反倒等她出了门才趴在窗台处看好戏。
何苗子走出房门后,越想越生气,将路上的小石子都当成季清了,一路踢着走,“死季清,臭季清,你还是回美国跟考拉上课吧。”
“考拉是澳大利亚的。”季清斜靠在窗台处,摇晃手里的粉色小背包。
“你,你,你……。”何苗子气得舌头打结,半天吐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季清也不着急,继续摇晃手里的包,“你什么?”
何苗子为了少爬几楼,曲线救包,强挤出一抹笑容,走到窗台底下,双手作揖,“季老师,同学们知道您病了之后,都很担心,现在全专业都沉浸在一片哀悼中……。”
“你呢?”季清打断了何苗子。
“呃?”何苗子还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没反应过来。
季清睁开那双清冷的眸子,却是灼灼地看向何苗子:“他们都很担心我,那你呢?”
我?我就是瞎编的,估计全专业就我一个人知道你生病了。
何苗子看着季清的眼睛,心好像漏跳了一拍,似乎呼吸都不敢大声,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连忙表态:“我最担心!我最哀悼!”
季清看了何苗子半晌!
在他的目光下,何苗子觉得站立不安,局促地愣在原地,似乎又不是害怕,而是不安,也只是不安。
季清到何苗子的样子,嘴边勾起一个浅笑,又摇了摇头,转身回到房内。
“唉,季老师,包……。”何苗子踮着脚尖跳了又跳,兀自懊恼,“包还没丢下来呢。”
何苗子一边踢小石子,一边腹议,“真记仇,不就说了几句中肯的坏话嘛。好吧,我自己上去拿,权当减肥了。”
何苗子想通了,一下子转头,猝不及防地撞上季清的胸膛,忍不住尖叫一声,“啊!人吓人吓死人。”
季清又恢复了面瘫脸,面无表情地递过包。
何苗子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膛,七魂已散去六魂。
但看到季清生着病都帮她把包拿下了,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别拍了,本来就小。”
何苗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脑残,前一秒还觉得他很好来着。
何苗子被清气得冲昏了头脑,已经记不得自己此番探病的目的了,拿起包就走。
“糟糕!”快走出公寓大门口时,何苗子才想起自己是专程为了《中外建筑史》课的四个学分而来,气得直跺脚,撕开一包辣条,压压惊儿。
何苗子回到学校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食堂管事阿姨,“季老师没有女朋友,但是他有男朋友。”
管事阿姨一脸错愕,很是不解。
“季老师都跟男朋友同居了。”何苗子一本正经地安慰道,“阿姨这么漂亮,不愁找不到男朋友的。”
“噗!呲!”管事阿姨没忍住笑了起来,“阿姨不是给自己找男朋友,是给女儿找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