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送绝味鸭脖来,中山医院。”季清灵巧地给程恭发了条短信。
季清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特么到底是谁喜欢吃绝味鸭脖了。
漫漫长夜,何苗子闲来无事,跑到外面护士站和小护士们畅谈。
小护士见何苗子来了,大多打趣道:“小妹妹,你男朋友真帅。”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师生关系。”
小护士们一听,立马围了过来,纷纷拿出小零食贿赂何苗子。
“小妹妹,来吃点三只松鼠干果。”
“谢谢!”何苗子赶紧接过来。
“我还有慕斯蛋糕。”
“明天的早餐也有着落了。”何苗子笑得合不拢嘴。
一干人献完殷勤后才露出狐狸尾巴,挽着何苗子的胳膊说道:“季老师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没听他提起过。”何苗子也纳闷了,为什么总有人要问他季清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呢?这很重要吗?
“这么多零食,我帮你送进去吧。一个长得有些着急的护士,立马抓住了能跟季清套近乎的机会。
路遥之心,人皆可知。
但何苗子向来少根筋儿,怎么都不会往护士小姐爱慕季清那方面去想,只当是怕她拿不了这么多零食,想送她回病房。
季清一见着何苗子回来了,便开始哀怨地喊道:“何苗子,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手疼。”
“嘿嘿,正巧,护士小姐在这儿。”何苗子狡黠一笑,灵巧地闪过,接过护士小姐手中的零食,“快帮我们老师看看,他手疼。”
季清没想到何苗子身后还跟了护士,一时恨不得咬舌自尽。
“这儿不舒服吗?”小护士熟门熟路地撩起季清的手,尽情地揩油和观摩。
季清忍住不悦打量了来人,一身白衣都无法遮住她那贫瘠的身材,扁平的五官长在一张皮肤暗沉的脸上显得尤为打挤。不说三十五岁,那肯定也有三十岁。
我特么才二十四岁,季清无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讪笑不止,“突然又没事了,可能刚才不小心压住了,血液不循环,有些发麻。”
“那我再给你抬一下,让血液流通一下。”护士小姐也是够倒贴,抓起季清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双眼对着季清直放电。
季清睡立难安,尝试了几次抽回手,奈何小护士握得急紧。季清只好咬牙忍着,求助地看向何苗子。
何苗子接收到信号后,犹如母鸡护崽一般,拢了拢身旁的零食,防备地看向季清,“你只能选择一样。”
“你!”季清又抽了抽手,最后很无奈地放弃了,“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间。”
“那我扶你去。”护士小姐说着就准备帮季清拉被子。
“不用了!”季清赶紧制止,情急之下抓住了护士小姐的手。
护士小姐娇羞地脸红了,立在旁边不说话。
“何苗子,你给我过来!”季清暴怒,“你是来照顾病人的,还是来吃病人零食的?”
何苗子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瞎说,这是护士小姐送给我的零食。护士小姐,是吧?”
咦,护士小姐怎么老盯着季老师看呢,问话都不回答。
何苗子大力地掀了被子,被角弹到季清的伤口。
“呲!”季清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何苗子:“弄疼你了吗?”
护士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何苗子和护士小姐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季清只好忍着,“不痛!”
“不痛你叫什么?害得我还以为我下手太重。”何苗子放心地踮着脚去拿输液瓶。
“你怎么这么矮?”
“我长不高是因为我爸名字没取好。”何苗子一本正经地回答。
“说得好像叫何大树的人就长得很高一样。”
“你说对了,我爸就叫何大树,身高近一米八。”
“......”
季清忍住了无数次想撬开何苗子脑袋一窥到底的冲动,站起来,伸出左手取下输液瓶,然后挂在输液杆上,递给何苗子。
何苗子一边推输液杆一边说:“不是撞到脑袋了吗,怎么没脑震荡呢。”
季清强忍住怒气,半个身子压倒何苗子身旁,佯装脆弱,“你一说我就觉得有些头晕乏力,恶心想吐。”
“护......”
何苗子刚转头,便被季清大力地摁住何苗子的脑袋。
“哎呀,你干嘛。”何苗子搬开季清的手,怒目而视。
季清拖着何苗子就往男厕所走,没有半点儿病人的样子。
“男厕所你也要进吗?”季清停在男厕所门口,好笑地看着何苗子愣头愣脑地往前冲。
“谁要进男厕所啊,还不都是你拖着我走。”何苗子瘪嘴站在门口处等季清。
偌大的走廊,半个人影看不到,中央空调吹得后背阵阵发凉。
何苗子催促道:“你好了没啊?”
何苗子没听到任何回复,又扯着嗓子喊道:“你是不是肾虚啊,上个厕所这么久。”
季清听到后,不慌不忙地单手拉拉链,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何苗子恨不得冲进厕所,看季清是被外星人劫持了,还是被女鬼缠身了。
“嘭!”走廊尽头传来类似保温瓶摔碎的声音。
何苗子惊得跳了起来,大喝一声:“谁?”
空旷的走廊没有任何人回应,何苗子吓得快哭了,连忙趴在男厕所门口,带着哭腔喊道:“季老师,您尿完了吗?”
季清原本就已经上完了,只是走到门口时,看到何苗子蒙着眼睛趴在男厕所门口处,“你在干嘛?”
何苗子一听到季清的声音,激动不已,奔进男厕所,狼扑到季清怀里,“有鬼!”
“愚昧,无知!”
何苗子如八爪鱼一般死命地扣住季清,季清单手扯了几下,何苗子保持姿势,纹丝不动。
“是真的,我刚听到有声音,没见到人,肯定是鬼。”
“把你的手拿开!”
“我不!除非你让那鬼走开。”
“既然是鬼,我怎么跟它沟通?”
何苗子想了想,季清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便探出个头:“那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