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邪魅地拉住何苗子的胳膊，痞痞地坏笑，“我是直行，你是转弯，交通法规定了，转弯要避让直行。”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季老师，您怎么阴魂不散呐？”何苗子一把甩开季清，黑暗中只能听到季清漫不经心的笑意。
“百米不到的距离，你花了五六分钟。”季清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你确定是你在跑，而不是在爬？”
“那说明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季清眼底闪现过一丝怜惜，但转瞬即逝。
“我的身体倍棒儿，国防身体，已经快半年没感冒过了。”何苗子也不太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但从她八岁那年起，就再也没犯过病，“再说了，运动会还有一个星期呢，我只需要强加练习就可以了。”
“就你这跑法，别说一个星期了，就是一年也跑不出个人样。”
何苗子两眼放光的盯着季清，讨好的说道：“季老师，您不愧是老师，眼光独到，一针见血，您受累传授点独门技巧给我呗。”
“少拍马屁，要我教你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以身相许！”
何苗子双手环胸，十分谨惕，“卖艺不卖身！”
“就你那小平胸，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季清还未说完，何苗子就抗议地挺胸示威，“平胸？哪儿小了？再说了，男人不都喜欢一手养大的感觉吗？”
季清扶额不语，满脸黑线，这么污的人确定是我的学生吗？“答应我，身体吃不消就赶紧退出比赛，别玩命的折腾自己。”
“嗨，这你放心，我没有受虐倾向。”何苗子拽着季清的胳膊撒娇卖萌，“季老师，现在可以言传身教了吗？”
“你有没有觉得跑步的时候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好像是！”何苗子摇了摇脑袋，发现症状更明显了，“季老师，您不止是教《中外建筑史》的老师吧，还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神医。您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季清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放心，祸害遗千年！”
“那我跑步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呜呼哀哉了？”
“这就是我正要教你的长跑呼吸方法”季清边走边说，“长跑一般是采用腹式呼吸法，也就是让横膈膜上下移动。
由于吸气时横膈膜会下降，把脏器挤到下方，因此肚子会膨胀，而非胸部膨胀。因此，吐气时横膈膜将会比平常上升，因而可以进行深度呼吸，吐出较多易停滞在肺底部的二氧化碳。”
何苗子听得云里雾里的，45度仰望季清，脖子都快断了，“季老师，说人话。
季清忍住不快，继续说道：“也就是采用口鼻同时呼吸的方法，鼻吸气，口呼气。呼吸节奏应和跑步节奏相配合，一般采用两步一呼、两步一吸，或三步一呼、三步一吸。”
何苗子顿悟后慢步跑了起来，明显觉得比刚才要轻松。
“停！”季清实在看不下去了，喝止住了何苗子，“你是鸭子吗？跑步居然左右摇摆，简直不忍直视。”
“我一直都是这样跑步的，有什么问题吗？”
“跑步时一定要放松、协调。这就要求建立在正确动作的基础上，脚的着地应用全脚掌着地，屈膝缓冲过渡到前脚掌蹬地。上体正直放松，两臂自然有力的摆动。”
季清一边说一边帮何苗子摆正姿势，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何苗子的驼背上。
“啊~”何苗子吃痛瞪季清，“你公报私仇！”
“严师出高徒！”季清作势欲再打，何苗子心领神会地挺值了腰板放松，两臂自然有力的摆动，三步一呼、三步一吸。
跑步半小时，流汗两公升！
“季老师，我们休息一下吧！”何苗子双手叉腰，弯腰大口呼气吐气，全然忘记了季清教的呼吸方法。
“不行！”季清板起脸，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一样。
“我真的很累，跑不动了。”
季清转身拿起自己的水，递给何苗子。
“咕隆，咕隆~”何苗子仰头灌了一大半，“季老师，瓶口的位置有你的唾液黏蛋白黏多糖淀粉酶血型物质……”
“你想说什么？”
何苗子脸不红，心不跳，昧着良心说道：“我们算间接接吻了，你就别公报私仇了，我想休息下，明天再练，好不好？”
季清怒吼一句：“何苗子！”
“哎，我跑，您别凶我啊，我一个弱女子，经不起您这样的咆哮。”
季清强忍住何苗子的挑衅，等她跑远了才拨通程恭的电话，“那天我跟你说的病情你还记得吧？”
“就是你那个女学生是吧？”程恭淫笑，“怪不得别人都叫教授为叫兽，你连女学生都指染，还是不是人。”
“少废话，评估报告出来了没有？”
“我也正准备打电话跟你说这个事儿，”程恭突然严肃起来，大手翻着评估报告，“你最好带她来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毕竟时隔这么多年，病情发展到哪种程度了，谁也不清楚。”
“我想知道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季清的眉毛拧成了川字，视线永远落在何苗子跑跑停停的身影上。
“理论上来讲，时隔这么多年没再犯病，除了病人家属的悉心照顾外，还跟病人自身恢复能力密不可分。根据她的入学体检报告来看，她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支撑她完成三千米的长跑项目。”
季清听完松了口气，但又听到程恭继续说道：“但，这只是理论诊断，你还得多观察几天，渐渐加大训练强度。如果出现不良反应的话，很可能比她八岁那年更严重。”
季清担忧地挂了电话，愁容满面地看着何苗子。
何苗子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孤魂野鬼在飘，仅能呆滞的向前跑，快跑到季清身边时，想跟他撒娇卖卖求休息，但都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
“啊~”何苗子突然弯腰抱着肚子，叫苦连连，“季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