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你去个地方。”刚从一间小旅馆出来,他拉着她的手往街角走去。
“去哪里?”可可看着他,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就再没碰过她,每天晚上他都会乖乖的抱着枕头去睡沙发,早晨起来看到他揉着酸涩的肩膀和手臂,她就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这几天相处,她渐渐了解到他很多习性。
比如,他不喜欢生鱼片,不喜欢芥末,不喜欢口味重的食物。
他是个浅眠的人,因为每次她偷偷起来帮他盖被子的时候,总会被她惊醒,趁她不注意把她拉到怀里乱吻一番,快要失控的时候他又会扯回理智放开她。
他从不问她爱不爱他,她也不问他的心意。相处了这么多天,她从没听他说过一个爱字。
偶尔,她做了让他不开心的事情,他会说一句:我不喜欢你这样。这就是他表达他的想法的方式。
简单又直接,完全不拖泥带水。
他也不说他喜欢什么,所以很多时候她总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每天早上,他都会比她早起,在阳台上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她睡的房间和客厅外面的阳台只隔了一点距离,每次看到他傲岸的身影,她总能想入非非。
但更多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一身的落寞。那刚硬的侧脸,无比的孤独。
她不是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人,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先别问,去了就知道了。”
当可可看到眼前这美丽的景色的时候,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一条长长的木板栈道一直延伸到矗立在浅海中央的小木屋,灰色的干草堆积成三角形状盖在屋顶,古朴而简单。
而最让她感到惊讶的却是岸边那绽放得格外灿烂耀眼的白色粉色花朵,美的纯粹而不做作。
刚一落地,可可便飞快的跑向另一边,仔细的盯着那些美丽的花朵瞧着。拳头大小的花朵挤在墨绿色的枝叶中,看起来像牡丹,又像芍药,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
“这是什么花?”她从没看到过颜色这么纯粹的花朵,美的无法用词来形容。
“这是木槿花。”
他随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朵,轻轻的别在她扎起的头发上,动作无比温柔,浅浅的笑挂在嘴角,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他珍爱的情人。
“木槿花别名暮落花,寓意着温柔的坚持,只有当暮落后,倔强的木槿花才会低头凋零。”他牵着她的手往海中央的木屋走去。
“我觉得这花跟你很像。”
“为什么?”她停下脚步看着他。
“一样的坚持,一样的倔强。你很倔强,很要强,而这却又是你掩饰孤独的方式。”
她笑了,很淡。没有再说话,温暖的感动缓缓的从心底流淌而出。
“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话。”
其实,他更想告诉她,他不希望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一个过客。
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在他看来,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即便浑身受伤,也还是会骄傲的开屏。她的美,她的坚强,不是他所能触及的。
“如果可以的话……”
这句话有很多种意思,有假设的期待,有偏执的无奈。
“少爷!出事了!”一个黑衣男子从岸边快步的跑了过来,木板栈道发出沉闷的声音。
可可正趴在走道上俯身欣赏着海里的游鱼,听到声音抬起头望向另一边。当看到他越来越沉重的脸色的时候,她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走吧!我们先回去。”他向她走来,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快步的跟在他身后,她紧张的询问着。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这让她不由得也跟着担忧起来。
“上了飞机再说。”
坐在私人飞机的头等舱里,可可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无线电话打了一次又一次,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得出,似乎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怎么了吗?”握住他颤抖的手,她想给他支持的力量。
“爷爷病危了……”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得她揪心。
“怎……怎么可能?”可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吧?前几天还‘乱点鸳鸯谱’把他们凑合在一块,看他那精神奕奕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和病危扯上关系。
“暂时还不清楚,还在诊断中。”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拍了拍他的手,她小声的安慰着。
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她也变得不知所措。
病房门口,一行人紧张的等待着。东方凛凛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
当可可和东方凛昊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所有人的都紧张的围了过去。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
“我爷爷怎么样了?”焦急的声音带着迫切的盼望。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们坐好心理准备……”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东方凛昊大力的握着医生的肩膀,年轻的医生疼得闷哼了声,俊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别这样……”可可紧张的掰开他的手,把医生从他手里救了出来。
“进去吧!老太爷想单独见见你。”医生把目光投向一旁快要抓狂的东方凛昊。
“让开!”已经失去冷静的他,一把推开医生快步的往病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