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美人,冉暮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至于碰不碰,就另当别论了。叶九卿并没有展示任何才艺就被冉暮大大方方留下,与执婳安排在相思居。对于这个住处叶九卿是拒绝的,但是在这里冉暮就已经是自己的主子,命令自然也不可为抗。反正自己迟早都须离开。
“咚,咚,咚。”这种有节奏性的敲门声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相思居,冉暮会不厌其烦且换着花样往相思居送这送那,叶九卿索性白天时刻把门开着。
“阿故,阿故!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哦!”故梦,是叶九卿告诉冉暮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时冉暮就喊成了阿故,对于这种较亲密的称呼,叶九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他这样叫。不过幸亏不是“梦儿”,“小梦”这样的称呼,叶九卿想想鸡皮疙瘩就冒出来。
献给燕黎国君的舞曲是冉暮选的《巫竹铃》,这首曲子是楚阴国的禁曲,传闻是楚阴王君最爱的妹妹亲创。然而这位才华横溢的帝姬却在嫁给白侯前夕失踪,有人传是帝姬逃婚,也有人传是被人虏走。反正至今那位帝姬都查无音讯自此消失在九州之上,要是活着,应该将近三十年纪了。也幸亏在南华生辰宴上并没有楚阴的使臣。叶九卿记得,这首曲子自己母亲也是会奏的。
“阿故,你教我吹箫好不好?”冉暮又像跳鼠一样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其实冉暮长的很好看。他有一双引人瞩目的剔透的深棕色眼眸像是最纯净的琥珀,总透出一股童真,脸上随时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但是也只有叶九卿看得出来,冉暮的眼眸似乎总是看不到底,这样的人心思也是掩藏的极好的。
“你既然是世子,应是公务最忙的,为何总是来我这打扰我习舞?”叶九卿的这些话听不出半丝温度。
是打扰吗?冉暮面上的笑容有些淡去,头低下来不说话了,却也不走。叶九卿不去管他,一人拿了本书静静的看着。
一个下午很快便过去,西边的晚霞像是覆盖了整个冉府,恋恋不舍的不肯褪去。正如此时的冉暮,一声不吭,背对着叶九卿,动作也没换几个。叶九卿起身走到身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按了按冉暮的肩,没有动静。再推了推,仍是不动。叶九卿绕过木桌,冉暮睡得正香,睫毛轻轻颤动着倒像是一面羽扇。眉目间尽是憔悴,不知是做甚去。这男人平时倒像是不务正业,怕也是做了很多别人并不知道的事。自己刚刚那番狠话,定是惹他生气了吧。
窗外悬月垂落半空,花枝轻轻摇曳。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果真是真的吗?
叶九卿穿上白鞋,轻拉开门,走出去,看了熟睡的人几眼,便又轻拉上门,去往冉府膳房。
“麻烦两位替我去招呼庖叔一声。”叶九卿嘱咐膳房的两位值班小厨。只不过一会,庖叔便披着外衣走出门外。
“打扰庖叔休息,故梦深感歉意。”叶九卿向庖叔轻点额头。
“没事,没事。不知姑娘找我何事?”庖叔一连打着哈欠。
“哦,公子今日似乎极其劳累,下午在我那儿又待了一会儿,竟不知何时已睡着。劳烦庖叔把公子送回房。”
“哦哦,好。这样啊我带着几个人就去。”庖叔总算清醒了点,身为公子最忠诚的下属,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公子对这故梦姑娘有意,可是今日他瞧了瞧,这位姑娘感情极薄,明显是对公子的情意故作不知啊。可是这些事情又哪是他一庖厨管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