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扬州好,我劝世人莫要把命抛!头颅林中挂,尸骸水上漂。无辜心头血,染红手中刀,劝君切莫入,满城尽是妖!”
就在小易等人登上岸时,江上一条破船里传来凄凉的歌声,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拉着一把二胡正在悲戚地吟唱,听到老人吟唱的内容,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悲戚之色。
“这老人是谁?歌声为何如此悲戚?”小易忍不住问江天纵。
“哎,这也是个可怜人啊。”江天纵叹了一口气,“一年前,他家的儿子和儿媳被人杀了,只留下他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从那以后,他就每天就拉着那把二胡在这江上吟唱。”
“可知是什么人杀了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小易问道。
“这也是他们倒霉,偏偏就碰上了万剑山庄的那个太岁”江天纵道,“一年前,这老人一家人来扬州游玩,就在这江岸上碰上了万剑山庄的独孤剑飞,当时老人家的儿子和儿媳在江边戏水,结果一不小心将水撒到了从旁边路过的独孤剑飞身上,这原本就是一个意外,道下谦就没事了,可是那独孤剑飞是个惹事的主,那肯一两句话就完事,他非得要求他们赔他的衣服不可,还说那衣服值一百两银子,明摆着就是为难人,没想到老人家的儿子也是有脾气的人,见对方明显刁难自己,心里顿时就来气了,上前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彻底将独孤剑飞惹怒了,独孤剑飞拔剑就将他们给杀了,可能独孤剑飞觉得那样还不解气,于是又把他们的头割了下来,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江里喂鱼。这老人当时不在场,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
“可恶!这世上竟有如此残忍之人!”卢月骂道,“下次若是让我碰到,我一定要杀了他,为世上除害!”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冲动,这独孤剑飞可是万剑山庄庄主独孤寒的儿子,你若是动他,可就是和整个万剑山庄作对!”江天纵告诫道。
“我说江天纵,你怎么这么胆小,我问你那天你是不是就在场,所以才知道得这么清楚。”卢月问道,江天纵并不否认。
“我真是看错你这人了,你见那独孤剑飞如此欺负人,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卢月气氛地问道。
“除了袖手旁观,我还能做什么,他可是万剑山庄的少庄主,我敢得罪他,除非我不想活了,再说以我的武功也打不过他啊,做什么事都要先掂量掂量实力不是。”江天纵极力解释道。
“不敢就是不敢,找什么借口!”卢月江头瞥向一边,不再理他。
“月儿,江公子虽然是视而不见,但这也不能说都是他的不对。”卢星在一旁说道。
“还是星儿懂我,做什么事得先保住自己的命为先不是。”江天纵见星儿站在这边很高兴,就在他们说话间小易已经飞到了那位老人的船上。刚才江天纵和卢月的对话,他也听见,对于江天纵的做法,他并不赞成,但也理解,谁都爱惜自己的命,他也不例外。
到了那老人的船上,小易也没做什么,只是坐在他船上静静地听了完了他的吟唱,然后给了他几两银子,之后便又回到自己的船上,他同情这位老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万剑山庄他也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他无法给他报这个仇。这个江湖本就是混乱的,武林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猎人,但同时也是别人的猎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一套只适合那些有能力的人,没有能力的人只能被欺负,所以江湖上每一个人才会勤奋练武,甚至不顾一切的习武,因为习得上乘武功才是他们保护自己最有效的办法。
这是一个畸形的武林,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有问题,但是却没有人去改变他,因为强者享受这规则不愿意去改变,而弱者无力改变这一切。
“刚才那老人跟你说了什么?”小易一回来,骆寒就问他。
“没什么,他说扬州是个不祥之地,劝我不要进去,要我赶紧离开。”小易道。
“好了,都别站着了,我们上岸进城吧。”江天纵道。
“怎么,你也跟着我们进城?”卢月道。
“谁跟着你们啊,你们要进城,我也要进城,大家一块顺路嘛。”江天纵道。
“小易,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了,我看为了方便,你还是给自己取个名字吧?”骆寒朝小易建议道。
“这个建议不错,其实我也早想和你说这事。”一旁的江天纵撇开卢月插话道,“你说你在江湖混,没有一个名字怎么行,现在江湖上对你的传言颇多,你这样只有一个姓没有名字,不是更惹人怀疑吗?”
“你们的建议我也考虑过,只是该取个什么名字呢?”小易问道。
“姓易,跟我一样叫易天纵吧,多霸气!”江天纵道。
“有什么霸气的,怎么不说叫易冲天呢,比你那个霸气多了!”卢月插道。
“哎,我说这些天你怎么老是和我对着干呢!”江天纵冲卢月问道。
“我说你们两前世是不是冤家,怎么每天都要斗斗嘴呢?”卢星调侃道。
“少庄主,我看你轻功绝佳,身轻如尘,不如你就叫易轻尘吧。”卢星建议道。
“易轻尘?!”小易突然转过身去看向卢星,脑海里闪过童年时的画面,那座木屋前,那棵梨花树下,那个活泼的小女孩。
“每个人都有名字,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我师父说生活在大山里,没名字也没关系。”
“这怎么行呢,要不我帮你起一个吧?”
“好啊,你要帮我取一个什么名字呢?”
“我刚才看你轻功不错,飞起来如一粒尘土一般,要不就叫你易轻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