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才终于可以自行坐立起来。
我抓过不远处的铜镜,打量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只见镜中的女子肤色暗黄,满脸雀斑,几根稀稀拉拉的眉毛配上一对小小的眼睛,要多丑有多丑。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哀叹道:想不到我生成这般模样!早知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丢掉镜子,躺在床上心灰意冷。
临近中秋,我终于康复了,算来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多月。
能下地后,我尽量帮着爹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心想老人家为我操劳了一辈子,我得好好孝敬他。再说爹爹年事已高,我这副模样也嫁不出去,万一爹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爹爹前阵子为了照顾我,没吃好也没睡好。这日正是中秋佳节,我决定趁他出去采药了,做一桌好菜孝敬他。
我宰了一只鸡,又从园子里摘了些新鲜时蔬,不多时,就整出了一桌菜。我还拿出了他藏在地窖的一坛好酒。
爹爹回来一见满桌的酒菜,不由得一愣。
我笑道:“爹,今日过节,咱们好好喝两杯,您也几个月没吃我做的菜了,尝尝看难不难吃?”
一边说,我一边替爹爹摆好碗筷,倒上酒。爹爹坐下尝了一口菜后赞不绝口:“不错!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我愕然:“我以前没做饭给您吃吗?”
爹爹笑了笑道:“你一直做菜都好吃,爹爹是三个多月没吃你做的菜,都快忘记是什么味了。”
我笑道:“爹爹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您吃。”
爹爹笑道:“有女儿就是好啊!”
我不断的将好吃的夹到爹爹碗里,爹爹边吃边道:“小月,以前爹爹教你功夫,你总是怕苦不肯学。这次从崖上掉落下来该长记性了,倘若你学过功夫,断不会摔成这样。从明日起,五更起床跟着爹爹练功,不得再推三阻四了。”
我道:“原来爹爹还会武功?也好,学了以后我就可以保护您了。”
次日天还未亮,我就被爹爹叫起来站桩,初次要站一柱香的时间。我站着站着就两腿打颤,几欲跌倒,总是不够时间就站直了身子。
每到这时,爹爹就会一棍子抽打在我腿上。抽的次数多了,我破口大骂:“死老头,我到底是不是你亲闺女?有这么打的吗?”
爹爹面无表情道:“下盘不稳,腿部无力,对敌时别人一掌就能将你击飞。基本功不练好,什么都是白搭。”
我虽然练得不耐烦,但也知道他是为我好。骂归骂,骂完打完我又硬着头皮练。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天又一天,我的身体渐渐强壮起来。以前上山,跑得几步就气喘如牛。现在走起路来,两脚生风,尤如足踏轻云。
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年头。在这两年里,我不但学会了拳脚功夫,还使得一手好鞭。爹爹说我如今一个人打十来个普通男子是不在话下了,我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