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过她的手泣不成声。“萧……寒,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她极度虚弱道。
“我来迟了,姐姐,你怎么就成了这样了?”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气若游丝道:“是人……都会到这一步的。我……不行了,你要……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哭道:“你别说傻话,我们一起来的,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再做姐妹。”说完这句话,她看向王俊:“王……俊,我……要走了,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两行热泪自她眼角滑落,王俊抱着她失声痛哭!
我从奶妈手中接过孩子放在她身旁,又将她的手放在孩子脸上,忍住眼泪道:“这孩子长得像你,真好看,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帅哥。”
青青深深的看了孩子一眼,手臂缓缓垂落下来,脸上带着无限的眷恋沉沉睡去。
我看到她的手,她的脚,她的身子一寸寸如同幻影慢慢从眼前消失!
王俊也发现了,他紧紧的抱住她大叫:“不要走,青青,不要走……”
终于,她消失得不见踪影,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床上她躺过的地方,只散落着几样她戴在身上的首饰。原来我们走的那天,除了避体的衣服,什么也带不走!
我跑出屋子抬头望天,什么也没看到。
青青,我的好姐姐,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孤零零的在这人世间。
你在时,我常常只顾自己的生活而忽略了你的存在,等你走了,才发现没有你的世界是这般冰冷。
我好想再听听你唠叨,好想再听听你埋怨我,可惜这些永远都听不到了。
都怪我太自私,由于怕你不让我回天龙山,几年的时间居然都没来看你一次。
也不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受到委屈?怀宝宝时累不累?生宝宝时痛不痛?是怎么受的风寒?为什么大夫连个风寒都治不了?
青青,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你再也听不到了。
我坐在地上抱住双膝号啕大哭。
尽管青青遗体失踪,王家还是将她的衣物装入上等棺木中厚葬,王家也算待她不薄。
下葬时,王俊偷偷问我:“萧寒,你说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和青青团聚?”
“姐夫!”我厉声道:“你上有寡母,下有幼子,怎能不管不顾?姐姐临终前交待你要照顾好孩子,难道你忘了?”
王俊目光呆滞嘴里喃喃念道:“我没忘,可是我不知道我以后怎么办?没有了她,我心里空空的,只要一回到家,我就忍不住到处找她,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她。”
我不忍心再责怪他,又怕他没了活下去的信念,只得拿话骗他:“人死后,灵魂一直存在的,只不过跟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地方。虽然我们看不见她,但她能看到我们,她会一直守候在我们身边的。孩子是你和姐姐生命的延续,你一定要将你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这样姐姐在天之灵才会安心。”
“孩子是我和她生命的延续?”他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从奶妈手中接过了孩子,那小小的婴孩望着他咧嘴一笑,他的眼中有了一丝温情。
葬礼归来后,我去商号买了身素白的布衣,发髻上也换了两根白色的丝带,我要为青青守孝。
大头他们传信给我,说应天府那边情况有变。尽管伤心欲绝,我还是随他们踏上了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