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和院东院的蔷薇随风飘动,墙角的苔藓也已枯黄,东院院落正有一个少年穿着院服,拿着器具,在处理这院落的青草以及一些枯黄的草。
北和院是四方学院的一座小府院,面积不算大,从四方学院的学前殿到北和院却有二公里的路程,这路上有着青石铺成的长道,午餐结束后,赵炅告别了胡玲菲、赵齐、玉溪便也回到了北和院里。
赵炅清除着院墙角落里的杂草,北和院没有花工,没有下人,那他也只能亲自动手,记得他以前没少干比这更辛苦的活,今日打理点杂草,又能怎样?况且他还住在里面,要是院落长满杂草,像个荒凉的百草园,他是看不下去的,何况他也是有一点讲究的人。
上大学那会,他就是全宿舍里最爱干净,被褥折叠的最好,床上整理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如今看着自己住的院落长满了杂草,到处都充满了荒凉的气息,他自然是看不下去,所以他要打理,打理便要打理好。
如今他虽不差钱,但要他在云鼎院,找劳工也不容易,即便能够叫丁管事,但也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方便,因为思想缘故,他也不好把丁管事看做是下人唤来呼去,他不喜欢公子哥的感觉,即便公子哥很爽,但他还是不喜欢,他有他的原则。
因为从小生活环境不同,早已养成了亲自动手的习惯,娇生惯养跟他沾不上边,所以他不喜颐指气使。
丁峥自青石路面,灰暗的天际与地平线之间走来,手中拿着被褥,来到赵炅的东院,他见赵炅正在打理院落的杂草,他没想到赵炅在打理院落,他便觉得他这个丁管事没有做到位,他走过来,手中提着被褥道:“赵学士,这是教谕大人让我给你的被褥,你收好。”
赵炅放下手中的器具,转身过来见丁峥提着一叠厚厚的被褥、垫底,客气道:“原来是丁管事啊,那多谢丁管事了。”
丁管事静静的看着院落,似有些出神,但也没说什么,他身为北和院的管事,看到这院落杂草丛生,又怎么会不打理,只是有些人让他搁置在那里吧!丁管事叹息了一声。
赵炅看着丁管事没有说话,他不说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有事,他很好奇,但他不知道从何问起,所以他便说道:“丁管事,有什么不对之处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丁管事楞过神来,露出了笑容,说道:“没事。赵学士,这里让我来吧!你去把这些拿到屋子里去。”
赵炅接过被褥,提在手中,便道:“这里我也快弄完了,时候不早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去吧,这些事情我来就行了。”
丁管事看着赵炅,会心的笑了笑,道:“那行,我去做其他的事情。”
赵炅望着丁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他又看了看整个院子,不知道是受到丁峥的影响,还是自己的感性,他有些悲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他觉得物是人非吧!
他拿着被褥走进了屋子里,放到了床上,出来继续拿着锄头,割草刀在清理这院墙角落的杂草,他刚才不知道丁管事为何感叹,但他知道,这个院落有故事,他很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故事,很好奇秋夕师父又有怎样的故事。
他没有去多想,只顾着清除杂草,有些地方,他依然把杂草留在那里,这也许是一种留恋吧!纪念吧!
杂草弄完,他开始打理起花盘来,他不知道这花盘里以前种的是什么花,但他知道这里一定种了很漂亮的花,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花没有了,花盘里生长的全是杂草,他要把这些杂草清理掉才行,所以他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天色似乎越来越不好,有下雨的迹象,所以赵炅很麻利的把院子里的泥土清理,把割倒的杂草堆放在一起,他准备烧一堆火灰,到时候用来种植花盘,这样便很有营养。
他虽没有种植过花盘,但是在家里也种植过树,知道一些基本常识,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化肥,氯化钠,复合肥料等这些化肥,如果有,他可以买点回来,但他不知道,所以他要灰沙。
天色虽然变了,但没有下雨,不过天色变晚了,他放下手中的铲子,把器具都收拾好放到了一间屋子里,便向西院走去,他知道二宝便在北和院的西院居住,他找他没什么事,只是一起去吃饭而已。
走到西院,他看到二宝也在清理院落的杂草,只是这里的草没有他那里多,二宝弄的有些出汗了,看来胖了确实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吃力。
走进院落,二宝看到了赵炅,手中拿着铲子,袖子扎起来,活脱脱像一个干事的主,肉抖抖,笑道:“师兄,你过来了。”
赵炅点了点头,道:“院子这些等有空再弄吧!我们去吃饭吧!”
他有些饿了,其实二宝更饿,他更想吃到丁管事做的饭菜了。
…………
静静的躺在床上,赵炅似乎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日子,这种平淡,很有趣的日子了。每天修炼武学,看看书,上上课,研究一下美食,泡泡妞,真是很惬意的生活。
不过这种日子终究会过去,赵炅他虽然喜欢这种生活,喜欢这种日子,但他有时候必须要做出另外一种选择,选择逃避,还是选择追求,这确实需要勇气。
当初在死亡墓地,他领悟到了生死间也是需要大勇气的,他坦然的面对生死,只是不能坦然的面对人生,面对命运的这种选择,他不知道前面该如何。
用手枕着脑袋,他在思考问题,手中拿着九阳珠,借着那微弱的红光,看着已经熟睡的小狗狗地瓜,因为是黑夜,所以他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往往在夜色之下,他很想吐吐自己的真感情。
他脑子里很活跃,思考这个问题,又去思考那个问题,天马行空的想些问题。夜幕之下,外面的天气似乎变得很糟糕,赵炅他能听见夜风呼啸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刻,他稀稀松松的听见有雨珠的声音,可能外面下雨了。
在稀稀落落的雨声下,在黑夜的静寂中熟睡过去,他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但他渴望明天会更好些,因为明天要去重楼看看先辈们的笔记。
…。。
天色很朦胧,是因为乌云的缘故,人们的视线受到阻碍,是因为天被大雨笼罩,长长的青石铺成的石道上,出现了两把伞,一把是黑色,一把是黄色,在两把伞遮掩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他们行走在石道上,雨伞下,时不时伸出黑色靴子,这双靴子不容易侵水,他在这雨水中前行,如大海里的前行的帆船。
他们的身上没有沾上一滴水珠,即便有水珠落在他们衣物上,也被他们劲力给弹掉了。因为他们已经把劲力练透,纵横联络,布达全身,至顺至柔的境界,雨不沾身的地步。
即然劲力练透,布达全身,又何必撑伞,然而他们只是不想让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而已,何况他们用劲力弹珠,也是需要一定能量跟元气的。
雨伞上传来哗哗的声音,雨水沿着雨伞各个角落下去,那些雨水如连成线的雨帘,从伞的边沿角落,垂落到地上,似乎是一道风景。
雨伞下传来阵阵声音,他们的声音已经很大声,但还是被雨声给淹没了许多,只能模糊的听到重楼二字,对,他们讨论的就是重楼,他们是赵炅、二宝。
石道上他们行走着,雨似乎也小了许多,他们走的方向是学前殿,他们吃过早餐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