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后院,曲径通幽,罗贝上座,心情大好,当即下令特赦中午汤面小菜无限供应,引得尖叫万岁一片。
不知为何,璃天所取之物样样暗藏珠玑。第一碗面喜得蚯蚓一条,肿胀有如小手指,与一根豆芽如漆似胶地厮磨于碗底,抓奸当时大半碗面已经下肚,他当即喉结滚动桃眼微眯,不露声色地起身出院,引得在座频频侧目,唯有一双眼爽心悦目,看着远处越走越疾的身影急忙捂住嘴巴险些大笑出声。待他重新回到座位又是饥肠辘辘,尝过蚯蚓面,第二碗面上刚桌他便不置一词地开始审核碗内安保工作,行动谨慎,防守相当严密。当确保无误,面带欣慰地夹起让其他三人垂涎三尺的五花肉时,面色突然再次变得起伏不定,桃眸收敛腮骨微磨,翻筷一瞧,肉皮上面居然还长着一大片寸许长的黑毛!
这样的失之交臂引来旁坐一阵窃喜。
无奈只得拿起面前唯一的包子,只是一口下去尚未尝到肉陷,却惊奇地在包子后侧发现第二口已经咬过了,还是大黄的牙印。要知催大嫂做事向来兢兢业业。
须臾的思量,指尖轻扫下唇并未恼怒,笑靥温润如玉,不甚在意的抬头遥望着远处一隅,状似再次陷入思虑久久未能回神。一边央月观察始终,当下心头莫名一紧,跟着其视线偷偷望去————只见桂树环绕间正是老祖宗的婚房。心下有疑,回过头,还来不及闪避便与他怦然触及,只见程璃天望着她一笑百媚却让人感觉出一种无言的张狂。
坏了,她当即心冷了半截,面红脖赤下意识压紧下身裙摆。暗起血誓:今天也绝不能上这厮跟上营养!
十月金秋,院里却是一处攒银杏,四周散花竹,四季难分,偶尔才有几片金黄轻盈旋舞,翩然而落。池水涓涓,水满,惊鹿敲击石块,“咚”一声响,惊飞起藏匿在枝丫上头的乌鸦一只。
就当正时只听前方一声大吼,虽不知事出何因,但平日里训练有素六人当即在第一时间内同时端起自己的食盘,除了由典婷初来乍道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碗筷由桌面一端执著地滑向另一个尽头,终扣身而落。一旁伺机待发的大黄几乎同时出击,箭若离弦地扑向案发地,风驰电掣提掌挥开盖于地上的饭碗,见一切就绪,哼哼两声摆出一个贵妃卧榻才开始闲然自得地品味起美食。
嘎——一切仿佛电光火石,大脑尚未恢复运作,典婷眨巴着眼艰难地将头转向肇事者。
脚踩被掀翻在地的桌面,横眉怒目怒发冲冠,黑发纷飞犹如群魔乱舞,右手牢持自己的餐碟,明明已似硝烟过后满地狼藉,罗贝却依旧一张万分压抑的脸,。
“谁去农行开户了?”这声音冷不丁让人心下飕过一阵小冷风。
果然没人响应。
踏在桌板的脚慢慢抬起,凤眼扫视一周,咬牙的瞬间脚下一个泰山压顶,力拔山兮气盖世。吓得本在桌脚边缩成一团的程晟又是一抖。
大手紧拽小衣角“是期望能开个户。”声音轻微细碎,仿佛想把自己的罪也降到这般细微。
眼看娇嫩的老大又要被俘虏了,璃天不得不挺身而出。“我去了,不过忘了身份证还在你那儿。”
“今汝尚不悟悔,仍屡次多番相欺吾,岂是为人大道。”一双凤眸险微微地上挑,死盯的不是程璃天而是水汪汪气喘喘的程晟。
程晟面容僵硬使劲憋了憋有些湿润的眼睛,水汽濛濛地仰视头顶的罗皇后望而生畏,仍迟迟没找到开口的勇气。
“小邹催交身份证。”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她不再言语,像是故意给他们留下了半条活路。
小邹年方30有余,是个身材彪悍的青年小伙,打小跟从罗贝,罗贝无恶不作他无善不为,为人忠恳,内在品行可比外在成绩上台面多了。罗贝自从奶奶去世后回乡的次数越来越少,邹凯中专一毕业也被分配到了乡镇的农业银行工作,两人各奔个的见面不多却时常电话联系。
“四个都去了……忘了没有身份证。”果然某人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嗫嚅着全盘托出。“网上赚了点钱想买些吃的。”
璃天见事已至此,万念俱恢的拧了拧眉心只道四字:“官逼民反。”冷厉的一箭,毫不容情穿透罗贝胸甲,惊得程晟直摆双手。
“怎么,准备反十次?”
眼中流血,心内成灰,紧盯自己伸出的十指,原本是劝阻之意却被硬生生地曲解为坚持做恶,当下连以死表清白的心都有了。
程璃天扶额哑口无言,另一只手穷迫急促地压下老大僵硬的一双手,内心无奈捶胸顿足了一番,在外这么一个腹黑奸诈的商人怎么在家就能这样的敦厚质朴!一件小事都要儿子出马保护。“妈,事到如今来个对决吧,若你们赢了以后随便使唤,我们做牛做马没有半句怨言;若有幸我们胜出。” 一双浸墨染月的乌眸淡定从容,声音清冷如泉。“此事到此为止。”
看到这幅场景,一股久违的清凉在央月心中流淌而过。当年候机大厅,他告诉她必须安分守己等到他回来,亦是这般神色。他一贯如此,明明是未经许可的要求却能说得气定神闲,理所应当,仿若自己能一手遮天,让人有种不容反抗的错觉。
现在想来恨他,也要感激他,因为他自己才能走出那座海市蜃楼。真相和快乐不可兼得,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快乐,而现在她只要真相,因为快乐过后的真相远比真相本身来得残忍。不要不顾一切的去期待爱情,要与它保持一段距离,男人充满变数,不要受伤就要后退一步静静的看着,直到看见真诚的感情。女人千万不要如饥似渴,就像朋友博客中的一句话:我们总以为那份痴情很重,很重,是世上最重的重量。有一天,暮然回首,我们才发现,它一直都是很轻,很轻的。我们以为爱的很深,很深,来日岁月,会让你知道,它不过很浅,很浅。她曾甘愿做了一阵的傻子,傻傻得等,傻傻地一切听从于他,拒绝所有的暧昧、表白,如果没有人陪要想到他,若他没有空就学会一个人听音乐,看看书写点文字,因为他说这是个好习惯。不可以抽烟,不可以喝酒,不可以泡吧,不可以因为寂寞随便找个男人消遣,每天可以去店里喝一杯下午茶,听一首他们一起听过的音乐,但是不能去同一家,他说那样服务生会认识她,可以偶尔睡个懒觉,但是那些梦里一定要有他,她做了,等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最终等到了一份邮件,点击进入是一些他在纽约的相片。霓虹闪烁的夜晚,入眼的是令人震撼的纽约夜景,他毓立帝国大厦顶楼,身旁依偎着一个柔桡轻曼的女孩,外貌收敛性感,像一阕婉约派的宋词,打扮却洒脱俊朗,针织开衫搭配铅笔裤,一款马球帽更凸显她的高贵和帅气,无可挑剔,两人确是天造地设的天作之合,有他们站着的帝国大楼宛若天宇琼台,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让她渐渐视线模糊;Belevedere城堡和玻璃暖房花园,鲁克林广场漫步俯览曼哈顿下城景致,大都会博物馆的露天酒吧……就像书中所说,我不觉得人的心智成熟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可以接受。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纯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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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重新找回主角!!!再写下去要成:大家来上钩了。男女主角归位
今天去学校了,尽量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