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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正月初九,L市第五高级中学,36班教室。

星爷说,没有梦想,都是咸鱼。亲爱的,你的梦想是什么呀?

睡觉睡到自然醒,吃饭吃到饱到撑。你呢,虫可?

我啊,我想成为有钱人!

不知怎么了,当夏语冰听见虫可说出那句,我啊,我想成为有钱人时,她突然感觉心头一颤,那一刻,望着虫可那张熟悉的面孔,夏语冰感觉好陌生,好陌生,似乎两人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住了虫可的手,想寻找些安全感,但虫可的手却冰冷的像块石头。

她承认刚开始时,她只是贪恋着虫可的好,将他当成另一个徐小天,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经沦陷。虫可,我的虫可,你会要我吗?我又懒又馋,长得不漂亮,还丢三落四的…。

初九到十四的那五天里,是一向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夏语冰最为多愁善感的日子。记得那次,她刚从海河路澡堂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了虫可背着书包,戴着耳机,出神的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喊啊喊啊,虫可,虫可,等等我,然而一直到了学校门口她才追上他,记得那次晚自习第二节下课,虫可拽她马尾时,是那样的狠,以至于她疼的都哭了,而他还在咧着嘴哈哈大笑,还有他的牵手,他的拥抱,他的吻,甚至是他抚摸她的胸膛时,他都是那样的霸道蛮横…。

然而夏语冰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虫可想成为有钱人,已经不再在为了将来能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美女如云,而仅仅只是为了能给她一个真正未来,或许那个女孩她不够漂亮,不够温柔,甚至还有点小胖。

夏语冰,你知道吗?我不想这辈子能给你的只有一句我会对你好的空话,我想给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你…

正十四的下午,学校给虫可他们这群苦逼的高四生难得放了一天假,回家过十五。

十五那天晚上,漫天璀璨的烟火下,虫可给夏语冰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大声的肆无忌惮的说着情话,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电话那头,夏语冰和她妈妈两个人正并排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

2014年2月15日,农历正月十六,距高考100天。

“笑战人生是我们无悔的选择,决战高考是我们不懈的追求,苦战百日是我们36班许下的庄严承诺。让我们举起右手,在此宣誓:不作懦弱的退缩,不作无益的彷徨,再搏百天,用智慧丰富内涵…。”

百日宣誓后,郭胖子找两人谈话了。

郭胖子:“虫可,现在可不能耽误时间啊,马上就要高考了。”

虫可:“老师,我会努力的!”

郭胖子:“这次八校联考后,我准备调一下座位,把你和夏语冰调开。”

虫可:“老师,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挺好的。”

郭胖子:“虫可啊,你们两个的事,我都知道了。不是老师不理解,而是为了你们好。你要明白现在高考才是对你们最重要的事,大学好女孩多得是呢!”

虫可:“老师,我不想调位!”

郭胖子:“那我就给夏语冰调一下好了。”

虫可:“老师,能不能不调。”

郭胖子:“不行,两个人必须调一个!”

虫可:“那如果非要调的话,那给我调到后面,让她坐在这里吧!”

郭胖子:“夏语冰,你和虫可两人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夏语冰:“没有啊,我们两个关系只是特别好而已。”

郭胖子:“班上都有人跟我说了你俩的事了,我刚才也找虫可谈过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两个也不能再坐一起了,我准备给虫可这两天调一下位,对你好,对他也好。”

夏语冰:“老师,我俩真的没谈。”

郭胖子:“不管谈了没有,你俩都不能坐在一起了。”

夏语冰:“好吧!”

也就是从这一次谈话后,虫可和夏语冰两人之间的争吵开始了。

教室,第一排。

虫可:“佩佩,刚才郭胖子怎么问你的啊!”

夏语冰:“他问我咱俩谈了没?我说没有谈。”

虫可:“嗯,就应该这样说。”

夏语冰:“本来咱俩就没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虫可:“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夏语冰:“我说本来咱俩就没谈。”

虫可:“那咱两算什么啊?”

夏语冰:“应该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虫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夏语冰,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夏语冰:“我不需要你负责任!”

虫可:“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不就没跟你表白过吗?你要想听,我现在就给你说一百遍我喜欢你,直到听到你腻为止!”

夏语冰:“虫可,我们等一等好不好,等到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公开在一起。”

虫可:“不好!那我们现在算什么?算朋友吗?佩佩,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两个人不清不楚的!”

夏语冰:“你干什么非要我现在承认呢?有意义吗?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虫可:“你是我的,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不清不楚的!”

夏语冰:“什么叫不清不楚的,不清不楚的,我会让你占我便宜吗?不清不楚的,我会对你那么好吗?虫可,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虫可:“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再逼我!”

夏语冰:“虫可,我们现在先静一静好不好?”

虫可:“静什么静?”

虫可:“佩佩,我只想跟你一起好好的,答应我,我们不要在生气了好吗?”

夏语冰:“虫可,我也只想跟你一起好好的。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啊!”

虫可:“答应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夏语冰:“没剩多少天了,等高考后好吗?”

虫可:“现在不行吗?”

夏语冰:“不行。”

虫可:“为什么?”

夏语冰:“我早晚都是你的,你非要现在我承认吗?再说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虫可:“你放心,高考后,你报哪所大学,我就报哪所大学,答应我好吗?”

夏语冰:“等高考后,我们就在一起。”

虫可:“是不是因为城建学院的那个徐小天!”

夏语冰:“不是,我们两个只是朋友,高一同学。”

虫可:“那我们现在不也就只是朋友,高四同学吗?”

夏语冰:“虫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虫可:“夏语冰,你也能不能不要那样!”

夏语冰:“等高考后,等高考后,好吗?”

虫可:“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让你做我女朋友。”

夏语冰:“虫可,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吧!”

虫可:“佩佩,我不想失去你。”

夏语冰:“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吧!呜呜,”

虫可:“佩佩,你别哭啊,别哭啊!”

夏语冰;“你别管我!”

其实虫可和夏语冰两人要的都很简单,虫可要的是一个承诺,哪怕是一个私底下的承诺也好,只要夏语冰承认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好,而夏语冰想要的也很简单,她要的是一块遮羞布,哪怕是一块一戳就破的遮羞布也好,她不想将自己的一切都赤裸的暴露在人前。可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却成了虫可和夏语冰两人之间的死结,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夏语冰:“虫可,你到底想怎么样!”

虫可:“佩佩,是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语冰:“我很累了,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

虫可:“是你一直再跟我吵好不好?”

虫可:“佩佩,晚上我们去散会儿步,再回寝室好吗?”

夏语冰:“今天晚上我想早点回寝室。”

虫可:“你还在生我气吗?”

夏语冰:“我没有。”

夏语冰:“虫可,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

虫可:“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

夏语冰:“好,我们以后不吵了。”

虫可:“我们要一起好好的。”

争吵,沉默,和好,争吵,沉默,和好…,每次争吵后,夏语冰都会趴在桌子上大哭一场,而虫可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她和他都互相太在乎对方,可惜却越来越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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