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气太大,伊月月的手腕被他握住没法动弹。
温润的粉唇上保留着酒的醇香,她看着眼前的苏默然,慢慢俯下身子。
“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非要折磨你自己……”伊月月晃着他的身体,“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这个词,让苏默然觉得惭愧,他更无法说出口。
“别问了好吗。”
伊月月不忍心见他更痛苦,她抱住眼前男人的腰。
苏默然这样的男人,硬问肯定不行,尤其作为他最亲近的人。
过于激烈的措辞,还会让他的情绪更低落。
伊月月只能选择细水长流的动之以情,“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只是多浪费时间而已,很多事说出来并没有多难……”
苏默然依然静默,一言不发。
“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在这里折腾下去的,跟我回去。”伊月月伸出手。
苏默然起身的瞬间,感到胃里一阵翻滚,他赶紧走去套间里卫生间。
伊月月跟在他身后进来,拍着他的背,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倒出来。
“来漱漱口。”她小心的为他擦拭着好看的薄唇。
这样的关切和温暖,却让苏默然的心更痛楚。
伊月月从他的神情里看的出,必须解开这个心结才行。
她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被苏默然按住。
“你要做什么?”
伊月月眼神坚定,声音却还是柔柔的,“打电话问栗叔,你今天见过谁,你知道我不可能看着你这样。”
苏默然薄唇微抿,“瑾辰下个月手术,他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伊月月握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什么叫下不了手术台。
他得了什么病?
怪不得苏默然会这么痛苦,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向来很好。
“所以,你没跟他说我们的事?”她轻声问。
苏默然默许。
伊月月其实很理解他,这种时候,任谁也不忍心打击苏瑾辰。
她善解人意的安慰着他,“没说也好,如果这是最后的旅程,应该让他快乐的走完,有人说死亡并不意味着终结,而是另一个开始,我们要在他生前竭尽全力的满足他。”
苏默然的视线,一点点移动,看向伊月月的小脸。
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人,她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他。
“月月……”
苏默然动情的将她搂进怀里,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样静默的抱着她。
伊月月像哄小宝宝一样,轻拍他的后背,“一会我们回去,我给你清理一下,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垫垫胃,然后我们慢慢商量。”
苏默然微微点头。
他庆幸世上有一个她,在他颓废的时候尽心安慰,迷茫痛苦的时候不离不弃。
半个小时后,伊月月把车开进苏公馆,扶着苏默然的胳膊往大门走。
“我能自己走。”他其实并没有多醉。
酒精没有麻醉他,反而让他陷入更深的痛苦。
伊月月终究不肯放手,她怕他磕着碰着。
洗过澡之后,苏默然喝着伊月月煮的粥,明显感到整个人好了很多。
至少心情没有那么灰暗。
伊月月看着他,“我们的事一直瞒着他吧,直到手术结束,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你也别太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