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女师决定打阵,采取突然而袭战术,击敌少备。翌日夜里,摩罗带着灵猿、柳细娘由空中直落大阵里面,欲拔七星黑幡。但并不是顺手就可拿来的事。有护幡之人来挡,此人非别,正是金枪太保列壹兵的老师白骨神君。这白骨神君:体长三丈三,摇摇像(白)蜡竿;枯枝两条臂,链锤左右拎。看那打扮:顶戴无常帽,飘带脑后飞;套项珠素白,着身银花衣。就是骷髅一具成了精。通名报信,对头不同言,摩罗拈枪大战白骨神君。灵猿与柳细娘乘机抽身来拔竿灭幡。可那白骨神君什么货色,真有招。见他头一摆,无常帽飞起,将灵猿罩于里头。另祭项上白骨珠串,将柳细娘箍身给禁锢住了。摩罗见状大怒,奋战白骨神君。那神君甚难对付,手中链子锤“呼呼”生风,足可吹人倒仆。两颗骷髅为锤,发着幽光,打着厉闪。摩罗毫不气馁,一条枪也不示弱,走如疾电,鬼没神出。二人倒是相匹的对手。忽那白骨神君发一声怪叫,又生臂数条,各抓髑髅向摩罗飞打。摩罗急将宝莲锤祭起,化为数个,将髑髅屡屡打碎。白骨神君见状,光亮脑壳上窜起三尺蓝焰,火了,施运幽灵神影之术,在摩罗周围尽是白骨神君,难辨其真正之所在方位。髑髅晃来转去,幻影重叠,发着怪啸。摩罗急现三头六臂,三条枪,以护身体。然却忙中错致力遗隙,让敌抓着,为一髑髅击在后背,火辣难受,嘴角渗血。若非有一定的功底,早就没命。摩罗一咬牙,飞舞三条枪,狂作一阵,忽一头栽倒,死状。白骨神君大喜,心道:“这丫头受打一下,必是重伤。狂疯一气,速重伤情,力量耗尽,完了。”“哈哈”大笑,收法术,将身走近摩罗,还用脚踢了一下,叫道:“丫头,看你还狂不?”不料摩罗滚身跃起,刺出三条金枪,直透白骨神君胸膛。白骨神君一声怪叫,身上蓝光振闪,“通”地一声张倒,真魂出窍飞去,止余枯骨一堆。摩罗转头来看,柳细娘那里“嗳哟”,忙解其所遭之厄。又看无常帽,抓将起来,好费了番力气,却不见了灵猿。台上却有个洞。原来,灵猿被罩帽内,怎么顶也顶不起来,重似千钧。土遁也难下地去。最后只有将棒变个长钻,费了挺大力气,好歹将下面钻出了个长洞,出了那帽法力法力之限,钻身下去,破地而出。摩罗看到他时,已经用神火烧了黑幡旗,正在竿上竖蜻蜓势倒拔旗竿呢,可是却拔它不动。摩罗心中好笑:“这如何使得上劲?”自己试试。用枪“咔”地力穿旗竿,使劲来挑。原以为不大费力那竿子就会起来,但想错了,较劲半天,那竿寸尺未升动。摩罗大怒,拔枪又来扫,十二成力气。可撞上之后,金光乱射,震得膀臂酸麻,几欲撒手扔枪,然那旗竿仅打凹一道痕,摩罗可气坏了,放枪,用双臂倒抱,用力上起。灵猿、柳细娘也来帮忙。可旗竿却还是不动。这可怎么是好?不倒之,便难破大阵。正在焦虑时刻,忽闻空中有人大叫:“摩罗,我的儿,莫忧。老父助你一把。”抬头看,摩罗大喜,原来是来了西海龙王。这老龙惦念女儿呢,十分关心,来此为她排忧。看他手掌心向下,正对旗竿,“嘟”,一道金光,那竿数的窜起,飞上半空。老龙猛击一掌,“啪”,竿子粉碎,点点星屑四下飞扬纷洒。摩罗上空中来拜见父王,十分的亲热。可刚说没几句话,猛闻一声:“大胆贼子,敢坏吾大阵,情殊可恨。不要走了,本师来也。”循声观,呀!见:一道人,长两丈,披头散发戴金箍。紫面皮,血抹额,一双碧睛远射光。虎背熊腰身魁梧,打眼便知筋强。大红袍似团火,青锋宝剑赛游蛇。来者乃是阵主长风真人,手提青蛇锋。
长风真人今夜里并不在大阵之内,而是在九龙山的八娇洞中取乐。这厮虽平素以得道者自居,然品行不端,脱不得邪气。九虎山八娇洞有八个女妖,与他表面上兄妹相称,实私底却干着那最不正经,最不干净的事情。这些天,长风真人因大事缠身,未往九虎山跑,无形中冷淡了一班姘头们。那八个女妖奈不得了,发书埋怨。道人着慌,怎敢教“娇娃”不乐,于是赴九虎山追欢去了。大阵生事,道人心神突然躁乱,感觉到了,安下女妖,急匆匆赶将回来。但迟了一步,幡毁竿销,阵的玄机也基本失了。惟一可挽救的办法就是得他亲身而座阵央来重操,照顾四面。但得首先看看眼前敌手他能否斗得过。老龙王让摩罗退后,自己来会会妖道。长风真人也不问问对面是谁,掂量自己的本事,便与龙王斗法,以争雌雄。几个照面,就让龙王一指,一道金光穿颅过,妖道丧命。现出原形,乃一条长毛犬也。龙王帮完了女儿的大忙,回西海去了。信号发出,杀声大作,早已秘密渡过白波河的女师冲入大阵。那布阵的三千联军兵将四散奔逃。腿脚慢的,就只有受枪挨刀把命丢的份。
扎在玉台山的三国兵将,闻大阵方向大乱,杀声震天,惊心动魄,情知不好,可断定女师攻阵。他们心中俱没底儿,不知大阵能否如长风真人所吹嘘的那样吞噬得女军。三国国主惟恐阵被打破,于是令骆马国大将左木、银洞国大将右林兵三千助力。不料行至半途,忽闻身后玉台山那边有杀喊声,大惊,“有敌袭山。”不往阵去,返头救护玉台山。这一来一转,人马可就乱了队形,兵将也都有些失措。早有埋伏于附近的木真儿率女师人马猛然出击,致使敌人损失惨重。右林夺路欲走,但被木真儿拦了去路。由于心下慌乱,胆子发虚,战没几合,右林被木真儿飞起一枪挑落马下。左木倒挺能耐,杀一条血路,逃了。回山一看,百事无有,只是之前少数女军骚扰过,虚惊一场。左木情知上当,懊恼非常。见三国主请罪,并未受责。
女师打破了迷魂丧门阵,并未直取玉台山,凡事一步一步来。返回那岸大营,有她们的打算。因为敌方虽损失不小,但实力仍不弱,不是那么好吞食。免得迫急之而死力与己战,穷凶反扑,到头来弄一个两败俱伤。毕竟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须多谨慎。但凡是人,欺凌到自家头上,几个不与来犯者真干仗?所以见好就收,莫贪心不足。净尘出策,若完全战胜敌人又减轻付出,须破其联为上上。使敌分兵,予以个个击破。她真有办法,独自一人潜入了骆马国,在骆马国都城附近寻着一处小山,施法术使小山之上许多树木幻成旗帜,好些石子化作兵马,连喊带叫,以震慑城中。之势浩大,城中兵将不敢仗胆来交兵。有快马飞报玉台山上的本国国主黄妙真。黄妙真大惊,“女贼诡秘,咋杀我王都去了?”后院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急忙辞了那黑刚与白海蛟,拔本方军营,将兵回救国都。不料半路险要之地中了深潜于之土的女师的埋伏,人马几乎全部报销,方领教对方运兵之鬼。黄妙真也带了伤,好不容易逃跑到了骆马城,一口气未上来,窝死了。其长子黄摩挺即位,软弱人一个,哪敢再与女国做对,修书求和。女国巴不得如此,少一个敌人少一分负荷,与个满意答复。允和,并且不会计较前仇。去敌一半力量,致令自己用兵游刃有余,下一步就该轮到与黑刚和白海蛟算总账的时候了。这俩贼是万不能与轻饶的。摩罗将兵而大进。
由于骆马人的退出,兵力削弱,士气亦为之颓,人心浮动,如此之军何以能战,凭什可胜?黑刚与白海蛟慌了手脚,不敢再呆玉台山,先女师进兵之前还军向银洞国王城。打算采取诱敌深入之策,择适当地方,适当时候与敌一决雌雄。然事与愿违,这个时候的银洞国内大乱矣。国民因黑刚无道,自己深受压迫已久,深恶痛绝于他。又憎恶之引火烧身,惹女军相仇,带祸至顶,故而皆生背意,欲弃此君王。况女师传单银洞国,致书之民,陈进军本愿,只为伐黑刚之罪,并捉拿避难与此的窃西梁之剧贼白海蛟,非干基朝百姓,望莫生惧。女师会严明军纪,秋毫不犯平民利益,以教安心。而同时在基国中上层,亦有久对黑刚不满者,出于对自身,抑或于国家考虑,另其他目的,认为是机会,相应地动了起来。有一名哥戈锐的将军,乘机政变,拥众自主,诛杀黑刚恶党,又一面与女国恳求修好,一面拒黑刚返都。黑刚几进遭挫,兵员大损失,而后面女师危迫紧逼,真是无路可走,陷身绝困。手下多数墙头草,看风向不好,顾及于自身安危,由是对主子背心叛离,甚至哗变倒戈。如此将何?无奈何,黑刚与白海蛟身边带仅百余人逃到了一处黑石岭上,藏身入一个大洞,以避敌人追杀。
女国与银洞国修了好,两方的人齐来索拿黑刚、白海蛟一干贼众。但太不容易了,一直找了半个月,也无消息。忽有一日,一女子请见,被传入女师帅帐。摩罗见来人虽年近四十,然风韵犹存。但满身尘土,似乎行了不少的路程。摩罗并不认得。可净尘却识她,来者乃白海蛟的西宫娘娘金花女,西梁国祸即她引至。当然,罪过不能全归降于她一人头上,很多人都有责任,包括寻假御弟的决策者,今之净尘。金花女怎么来的?宝梁城被女师攻破之时,白海蛟逃命而去,却把金花女抛下不顾。因为她不比云妹之贵,也不同于黑叶花、百花羞等可上马提刀,自我足能保护,白海蛟若带上金花女,那是块大累赘,况早已冷淡,弃之而无可惜。金花女担心女师问己之罪,内心惊惶,只有遁亡。好在还有三二女卫忠心于之而不忍撇,亦是感怀她平素对自己的好处,护着跑出了宝梁城。因为这些都是女人,不被太过注意,侥幸得脱险地。后来打听得白海蛟落在银洞国,于是投去。却安命不得,现如今随白海蛟一路躲难,藏到黑石岭,结局难测,凶多而吉少是定了数的。金花女内心非常恐惧,又心潮百般澎湃。联想当年,是自己引狼入室,导致女王蒙难,国破家亡,一连串事。自己千古罪人,愧疚不已。于现实环境之中,走到如此地步,不若出首白海蛟等,将功补过,也或可得一活命。故而,悄悄逃离了黑石岭。临走时节教一贴身女卫假说自己外面采山果不慎失足而坠潭水淹死了,报于白海蛟。白海蛟并未生疑,因为不敢太过出山觅粮,多的时候只有靠采食山果,狩鸟猎兽,并饮溪水度日。熬过一段时间,候到敌人搜捕放松,女师退走(总不会老呆在人家的土地上,凡事须合情理,考虑土著民的感受。要不真成了占领者,会引起相仇的),再另行计较所投。这种情形之下,金花女常要屈尊自谋,以果肚肠,“死”是个意外,很是正常。
金花女见得摩罗,告得黑刚、白海蛟等藏身处所,并亲自领路。摩罗大喜,带主要将官,并选一千健卒,随金花女疾扑黑石岭。金花女来时于沿途标有记号,循之不费周折,将白海蛟、黑刚诸贼一下子堵个全。女军冲洞中喊喝,洞内一众惊乱。白海蛟向洞外一窥,一眼瞧到了金花女,马上明白了是怎一回事,心中暗骂,恨得咬牙,唤过那名谎报金花女横死的女卫,一剑劈了。然后拈弓搭箭,一矢发出,中金花女咽喉,绝了性命。随即,头一个仗剑闯出山洞。事至如今,不拼是不行了。后头黑夜花、玉瓶娇、黑刚等也往外突,还打算杀条血路呢。可是天罗地网早已为之设好,多大神通你能走得了?什么指望也没有。白海蛟被生擒活拿,黑叶花身首异处,黑刚身成肉泥。其他人如碧东山、百花羞等尽知大势已去,算识时务,束手就擒。入洞内索寻,见一具头蒙红巾的女尸卧于地,正是云妹,难觅生机一线,撞头触壁而死。女兵另得收获,于之身寻找到了镇阳旗、绝阳笔这两件镇国之宝,呈交予摩罗。摩罗传令:“班师回朝。”大军回还,国民雀跃远迎凯旋之师。
西梁女王大喜,令将白海蛟凌迟处死,头悬高竿。国中大庆三日。说这一日,女王在御园宴群臣,正当高兴,忽闻尖尖怪声,有八个花衣女子突然出现眼前。这八个女子有的狐腮,有的尖嘴,有的红发,有的黄毛,有的水蛇腰,有的柳条身。有俊有丑,但都一样,妖气十足,不是善类。女王喝道:“哪来妖人,真好大胆子,敢擅闯禁地?将她们拿下。”一声令,有女卫士上前来拿。可是还没等挨边,一妖女将细长袖子一甩,几名女兵倒地,口吐白沫。摩罗大怒,挺身而起,怒道:“妖人,何敢行凶?你们是谁?”有一个妖女道:“问我们,乃九虎山八娇洞八位女仙,今个来此找那摩罗算账,替我们的兄长长风真人报仇。”摩罗一听,明白了,这帮妖女,不,确切是女妖,是长风真人的妹子,找龙王报仇不敢却来找自己问罪。摩罗道:“本太子就是摩罗,既然你们来是找我,那便不要伤害别人。便请上来,咱们斗斗。”飞身腾空,亮出了金枪。八个女妖也各拉兵刃,起到半空,围住摩罗大战。一交手,摩罗乐了,“这八个不过如此,平平常常的货色。”八个女妖的确本师不怎么样。别说八个,就是八十个也白搭。因为她们素日不玩真的,荒于练功。让摩罗左一枪,右一枪,眨眼间连挑了六个。剩下两个,一为蛇精,一为狐怪,见状忙避,打算逃去。摩罗封之。狐怪由身上去了一颗珠子,叫道:“此你西梁国宝定阳珠,要再行逼迫,我就毁掉它。”原当年女王所失之珠,是为她所得。只不会使用,把玩倒可。“这可是真宝贝,祖宗承传,怎可让它毁掉,”摩罗也不知咋办才好。可净尘那里却是冷笑一声,将手一指,定阳珠即飞脱女妖之手,到在自己的掌心。二女妖大骇,夺路就走。摩罗正待擒之,忽见一道黑光闪烁,却是弯刀一口,将二女妖接连削着。二女妖即化为血水。一老太婆接收那刀,落到众人面前。众人大惊。见老太婆长得丑,生得恶,一似鬼子生身母,又像庙里一尊魔王像。老太婆冲摩罗叫道:“摩罗,还记得我吗?你使得我家破人亡,我今找你报仇来了。看方才二人,中我化血屠龙神刀而化为血水,你当与她们相同下场。着。”飞刀而出,来伤摩罗。摩罗也已经认出她是蟒婆子,来者不善,忙起枪以尅飞来之刀。当年那刀并不沾枪,旋前抄后,飞来削去,令摩罗好个忙活,护身勉强。净尘、灵猿、柳细娘恐摩罗生闪失,俱亮家伙来助。蟒婆又祭诛虎剑,来伤对手,几人忙行闪避。但蟒婆是声东击西,却抢身来抓女王。女王大骇。此时摩罗见情急,红绫飞出,绞了蟒婆。又打宝莲锤销了屠龙刀,毁了诛虎剑。本以为擒住了蟒婆,哪知红绫被碎,恶妖冒现。摩罗进身,以枪来刺。那婆子“啪”一下,将枪杆抓了,疾速两倒己手而前。使对手不能运枪同时而行贴靠,劈一爪向摩罗面上便抓。摩罗见不妙,行以避闪,并飞脚来蹬。蟒婆撒手弃枪杆,跳身而起。一扬手,名曰“劈面雷”,又名“霹雳手”,一道电闪劈向摩罗。摩罗躲过。蟒婆紧接又施一记。摩罗放手,还一记“掌心雷”,将蟒婆的劈手雷打了回去。蟒婆大怒,将身一摇,变作小山崖,向摩罗压去。摩罗忙射身而走,踅到崖后,将枪变粗数倍,作成了锥形状。抡之恶狠狠,实拍拍砸去。随“嗳哟”一声,崖倾蟒婆仆,还是自身。这时净尘飞祭一剑,老妖婆身首异处。
从此之后,西梁女国安定下来,渐强如初。再后来,摩罗上了天山雪莲崖,入玉琼宫排了仙位。净尘回了金屏山,继续修炼。灵猿、柳细娘亦各有所去。正是:苍天有目扶贤达,仁者磨砺方大道。摩罗太子故事,女国史迹,到此算告一段落。天马行空,信笔而作,仅供愉悦耳。
龙兴渤海(本名:孙伟彬。山东莱州金城镇人)已完成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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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除了《反江南全传》为历史演义之外,均为神魔志怪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