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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羊开泰泰不来 二虎引群群全灭

话说摩罗得远探报说白海蛟发来大兵,意在复夺失地,顽抗女师。令再探再报,详其虚实,一面召集众将商讨军机。木真儿善晓军略兵法,进言:“敌军远来,兼程倍道,意在早早夺回两关。我可不急于进兵突撞,且先设下奇兵,诱之入绝地,乘其疲劳力乏,一举图歼。”摩罗大喜,众言甚善。摩罗“啪啪啪”发令派将,分兵各任。

只因女师南伐,极具声势(受地域与人口所限,不敢言浩大),锋芒毕露。烽火燃起狼烟升,警报传来。螺蛳山失守,双狮关被克,本军败情致令大宝梁朝龙主白海蛟大为震怒,心道:“哪儿冒出来个摩罗,什么太子,西梁女王何时有的这个女儿,怎么以前没曾听说过?奇怪,奇怪。想是不法女贼找来个野丫头,冒充太子借尸还魂,扶立之,以召集八方来投,用意不良,惑众反叛。不过这摩罗还是非寻常之辈,不可等闲视之。”以昌国公铁林为帅,兴国大将军羊大力为先锋,领兵五千去退女师,并收复失地。

说这先锋官羊大力,他邦著名的马贼,胯下马,掌中刀,万马军中能取上将首级。又力大无穷,千斤铜鼎举来轻松。随他出兵效力的还有二子:一名羊金角,一名羊银角。俱被封作了将军。这父子三人领先锋,意为“三羊开泰”(谐音“三阳开泰”),讨个吉利。这支白军为了求功早胜,倍道而驰。起码要赶在女师之前过铁桶关,阻她们于途中。因为道上撞来了那道朝西,方得知金汤城也丢失了,更激起了忿恨和怒气,欲要复夺。所谓“意气用事”。何不依城关(铁桶关)合并守军而先行拒敌,逐削敌势,再捉机反击以促功就呢?道理不错,也是正轨之举,但教羊氏父子看来,那不就显得自己有些胆怯俗常,不敢于进突碰撞么。再说,凭关拒挡住女师,或更使之后退,功劳必要分一半给别人,给关中主将云龙大将军斯明明,也怕显不出他父子来。不明智便不明智于此上面,不为大局着想,而是醉心于抢功争胜捞独食。单从人数上讲,敌众己弱微,却要直击之,而行匹夫之勇,胜算几何?全不考虑。根本在于狂傲,不把女人们当回事,太过小看了。并不是没人劝过,但听不进去。故而,一路跨过铁桶关。羊氏父子领兵一彪直往北下来了。

羊大力率军正进,忽有探马飞奔来报:“前面不远处有一小撮敌人断路当央。”羊大力道:“这班女贼也挺猖獗,居然要截阻于我。儿郎们,今日可要卖卖力气。”他倒不说自己张狂,敢以区区二千众去撞数倍于自己的女师。急功心切,遂领兵而迫,果遇女师人马。女师人马有一千人,为首之将乃碧云鸾与马赛花。两下相逢,仇人眼红极似,当即接战。未打几下,女师人马败走,散散乱乱,但都腿脚相当地快。羊大力大笑,心说:“闻你们一路气势汹汹,威风抖得挺强,高歌猛进,连连奏凯,闹半天却只是熊包货色,如此不堪一击。嗳哟,我真不明白路向南,还有道氏兄弟仗怎么打得,当得什么将,带是什么兵。”不知女师有诈,只认可欺,驱兵追击。出不过五里,又遭遇到百里花香、百里花红两姐妹引兵截阻。可接手没多会儿,也大败而去。羊大力更加喜欢,对两个儿子说:“金角,银角,方才那领头的两个妞儿,年岁不大,十分美貌。你们不想拿住她俩?金角留一做妾,银角取一为妻。”羊金角、羊银角俱道:“父亲看着好,我兄弟还是拿她们来献呈父亲您吧,纳而享用。”羊大力“哈哈”大笑,夸道:“还是我的儿子,子知父心。”这是什么老爸?什么儿子?什么父子有什么德性品质?有什父便有什子,整一丘之貉。

羊金角、羊银角真是卖力,盯准了百里姐妹背影,紧咬不舍。百里花香回身一箭来射,差点要了羊金角的小命,幸好为小子避过,仅伤了面皮而已,激起了他的愤怒。忽前面出现了一处高岗,片片林海,只一条路通顶。女师人马纷纷逃上岗子,那边坡下不见了影子。羊金角、羊银角叫着:“快追,别让她们跑了。”岗上来扑。可忽闻杀声冲天,大队女师人马出现岗顶,早将准备好的排刀牛车十辆放下。这种车体宽而长,横排长木,端缚长剑,下按利刃,平插匕首,一牛拉一辆。将牛屁股上狠射一箭,那牛便负痛冲下坡道。这排刀车一下,白军人马大乱。羊金角、羊银角见势不好,赶忙向两旁林中躲。可也不幸,林边一段距离内设有陷刀坑,再往里还有绷绳、刃海、蒺藜阵呢。羊金角掉陷坑里了,底下竖矛穿躯,遍身血洞,自是无活。羊银角的坐马让绷绳绊倒,人摔地上,断了脖子。其他人慌不择路,乱冲乱撞,自相践踏。加者受排刀,或坠坑、踩刃,死伤惨重。在后面的羊大力部分人马也受到冲击。羊大力命令下边放箭,射死头里的两三头牛,致使冲势停止而叉住后头的排车不能前,然后传令撤兵。可哪那么容易走得,两边林中射出无数箭矢,射倒白军一片。伏兵杀出,斩腰、断后,困住了白军。混杀多时,白军大半被歼灭。羊大力突围之中撞上木真儿,并非本事不具,而是如今胆裂魂飞,挺不起斗志,攒不起力气,让木副帅奋起一枪刺于马下,也一命归阴,追他两个儿子去了。

三羊(阳)开泰,泰运未来。白军“三羊”父子,一流猛将,也把命赔上了,还损失了千三二百人。女师获胜,欢声雷动。但美中不足是所歼灭的敌军只一小部分,先头人马,未得对其北征整个大队用上计策。要不,战果必定硕赫。时,有飞探报事于铁桶关。歇脚的敌帅铁林尚待将兵开拔,闻报大惊,一时不知下步如何,难抓主张。还是管关主将斯明明劝他:“女贼军势正旺,又连着几数胜仗,士气高涨。而我弱于对方,且因前方屡屡吃败,城失关陷,大大影响了心志,情绪低落十分,不利出兵。还是暂避敌锋,主力守城池,敌来则拒,当之于坚壁之下。彼远途征来,又经数战,一路困乏,加道之遥,路径多山川,因此转输相当困难。四域宽广,却少村屯,掠野难有所获而致短缺给养,补充不上。如此持久,其军涣散,斗志衰弱,我便乘隙而取,可一举大功。”铁林认为所言有理,便依策而滞留在铁桶关,合斯明明,以拒女师。

话说女师人马这日可就杀到了铁桶关下,见眼前这座城关,与刚过的金汤城有些相似:座于高冈,居高临下;犹如虎踞,又似龙蟠;墙耸壕沟深,门锁桥悬;固若金汤,亚赛铁桶。“铁桶”之名即由此而来,号称“牢不可摧”。摩罗传令三军,安营下寨。往后三日,日日讨战。可关上不发一兵一卒。摩罗沉思:“敌方葫芦之中卖的是什么药?”忽然大悟:“这是在和我打持久之战,先示弱于我,而实则暗蓄力量。又知我远来,利在速战,其便是想靠磨日子一长而候我军心躁生错,粮草难济,气竭势枯,再行相图。”又想:“不可坠敌之谋,令之遂愿。眼下之计,早速迫敌来战。”召集诸将来议此事,看有无良方。将军萧玉儿出了一计:“在铁桶关右手有一座小山,山上仅有少量白军坐守。我可以将此山先拿下来,凭高俯望,关中情形一清二楚,尽在眼底。日噪鼓动旗,夜响锣举火,时断时续喊一‘杀’字,惊致敌人昼夜不宁。虽对关上构不成太大威胁,但却成敌眼中之钉,望而害气,视为耻辱。时日稍长,难再容忍吞气,必会出兵抢山,或来踹营。只要彼出,一旦仗接,即可图取。”众皆挑拇指称妙。摩罗即令马赛花,同随水云儿、舒亚宁两员小将,引兵二千去攻取东小山。三将领令而去。

说这小山之上,有千人拒守,立所小寨,名金斗寨。名是好,可远不能符实。有偏将二员为头儿,一个叫马大虎,一个叫马小虎,亲哥俩,奉命守山。这天,闻山下人喊马嘶,有兵卒慌张张跑进将所小毛洞,见着马氏兄弟单腿点地,报:“报二位将军,大事不好了,有女贼山下骂战,请令定夺。”马大虎道:“由她们怎样,莫作理会。”可山下骂声不绝,且越骂声越高,十分的难听。马家兄弟在洞中听个真而切真,渐渐沉不住气了。马小虎道:“哥哥,咱们不能任那班贼婆娘这样骂下去。不顺耳倒不说,可让众弟兄认为我们惧怕她们,这脸面没处放。”马大虎道:“那就下山退走她们。”点了五百军卒,杀下小山。山下马赛花早等急了,骂者也都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火。不但嘴上骂,心里也在骂。忽闻山上一通鼓响,一枝人马开寨门闯将下来。瞧那领队有二将,上手的:脸似贴金纸,环眼赛铜铃;络腮黄卷须,口内含彘牙;青铜盔与甲,乌油一条棍;“黄骠”胯下骑,出阵争威名。下手者:面如青蟹盖,眉有一指粗;鹰钩鼻尖锁,瓢口要吞人;袍皂甲乌金,“咴咴”一丈青;两膀千斤力,横行凭只镋。这二将背后俱挑是“马”字大旗,正是马大虎、马小虎兄弟。

马大虎将大棍一横,喝道:“呔,对面那班贼婆娘,撒野撒到你家将军爷爷的门上来了。你们尚不知魔家的厉害。嗨,谁个过来,受我棍打?”马赛花闻言大怒,拍马舞刀来取马大虎。一男一女,一棍一刀,山下凶杀。怎见:棍飞卷风起,刀行扫落叶;乌龙狂腾舞,琼花齐竞艳;男雄本领高,女豪艺不输;胜负孰难料,拭目慢待分。话说马大虎与马赛花大战,虽然力大棍沉势猛,但却不及人家马快刀疾,一不留神,被马赛花一刀抹脑,避之稍迟,盔缨削落。以为头掉,惊转败阵。马赛花飞马来赶。孰知那马大虎小有道术,念了一个咒诀。背后所负一个大葫芦的口儿迸开,射出一道黑光,起在半空。马赛花心中一惊,定睛来观时,黑光花虎一只,奔她扑来。一时茫然不知所措,让黑虎“吭哧”一口咬去了头颅。可叹一位巾帼英豪,顷刻间征衣血红,魂断沙场。水云儿、舒亚宁在后一见,泪涌欲哭。飞马向马大虎扑来,一个举刀,一个拈枪,来发凶狠。马大虎不想斗力,又放出葫芦中的黑虎,先来咬水云儿。水云儿惊骇忙乱。可突然,其头上丝巾霍地射放红光。黑虎灵感,“唿”地避开,只是不近。马大虎不知何因,就有点发慌失神,措手不及,让水云儿一刀劈于马下。黑虎无依,也显得惊恐,让舒亚宁投一枪洞穿脖子,也不能发威了。到底水云儿头巾放红光怎么回事呢?这连水云儿初时也不明白,原她的母亲曾经布施给一行路尼姑,尼姑谢斋,赠之一方红巾,言是兽避巾。若遇猛兽,有它于身管保无恙。水云儿的母亲谢世,传巾于女儿。因此,今日上水云儿才得免黑虎之厄,并斩了马大虎。后来思想,方才悟得因由。

说那马小虎,见兄阵亡,大悲。又同时恨得咬牙,掏取出一面黑虎令牌,用力击响。山上突然狂风大起,飞沙走石。烟云滚滚,一群黑虎约摸百头,齐扑向女师人马。女师人马怎敌群虎,为之所伤三二百众。水云儿虽有兽避巾,但只作用丈方地,仅护得她一人而已,只力难挽情势。一军大败而去。马小虎并未追赶,收了法术,收了兄尸,上山痛哭去了。

水云儿、舒亚宁逃回本营,向摩罗哭诉战情。诸人闻马赛花阵亡,无不伤感。摩罗问:“马将军的尸体可否抢回?”水云儿回:“虽然抢得,可是头入虎腹,无法同收。”摩罗叹了口气,让人将马赛花的尸体运到金汤城安置,装棺补首,一一不必细说。

表眼下,摩罗自思:“不想贼军之中还有那般妖人,损我一员大将。小瞧他们了。”想出一策,令碧云鸾同舒亚宁,另加雪健奇,引兵二千去夺小山。碧云鸾教舒亚宁、雪健奇依元帅之计这般如此准备。待到舒亚宁言已准备就绪,碧云鸾言“好”,仅带兵三百来小山之下讨战。马小虎大怒,引半数人马杀下山来,与碧云鸾大战。碧云鸾是女师上将,掌中刀可斩乌获、晋鄙之流。今日倍见勇猛,一刀砍去,中马小虎左肩,削去吞口兽半边。马小虎更怒,取黑虎令牌来引虎群。碧云鸾急将兵败退。马小虎因兄被杀,深恨女师,驱虎群在后紧追。碧云鸾却不回营,而往山右前斜走。马小虎不知有诈,迫而不舍。前面有林一片,之内满地生茅草。碧云鸾一队钻入林中,马小虎也驱虎引卒闯入。见四外里有堆堆草,而前面黑虎又忽有十数跌入陷坑。马小虎感到不妙,欲退已是迟晚。突然林中火药齐发,焰飞砂扬,原是女师于此设伏下了地炮火物。马小虎连同百只黑虎一并儿粉身碎骨,所带兵将自然也好不了了。碧云鸾引敌同时,雪健奇率大部人马花了些力气,奋勇攻击,夺取了小山。

得过了小山,依萧玉儿的计策行事,枝兵小山之上,日里不是鼓噪旗摇,大呼大骂;夜里举火鸣锣,扰敌不宁。一天不算什么,两天也可忍得,三天头上,铁桶关上的铁林、斯明明都沉不住气了。只要不在屋里,抬头便可见小山顶上女师人马抖威,好惹人生忿。不但难安然休息,城中人心也开始浮动,意志渐堕消沉而萎靡。铁林道:“太羞杀我们了,如此下去,军不战自乱,城无攻自破。不能任由女贼那般猖獗,早见他几仗,挫其锐气,亦方安我军。”斯明明不能执拗前计,只好依他。当下铁林点兵二千,落锁抽闩。门开桥落,出右门,杀向小山。飞至山下,立马横枪叫唤:“女贼速出授首。”不停谩骂。听山上一声信炮响,杀下一彪人马。为首女将一员:面色阴沉杀气罩,双目明亮射人寒;冲顶而起愤与怒,直透九霄惊天乱;赤巾包头打蝶结,金甲披身征衣鲜;坐下宝马逐飞电,手中银刃扫豹虎。铁林看罢多时,似乎与对方早年在哪儿见过面,有那么丁点儿印象。但时隔太久,记不清楚想不起乃为谁人。然那女将却也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铁林贼子,你这白海蛟小儿的帮凶,爪牙,今日逢遇姑奶奶,休想活命。”拍马上来,举刀就剁。铁林急用点钢枪撞出来刀,叫道:“这婆娘,且慢动手,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女将道:“怎么,铁林,忘了我了?姑奶奶是西梁女王驾下金凤大将军碧云鸾是也。你给白海蛟卖命,帮着他窃取西梁,篡朝位主,压迫我邦姐妹,罪不可赦。纳命来吧。”又一刀斩来。铁林擎枪来战。他们俩:男女将二员,刀枪械两般;取命无情讲,紧发手不松;呼喝壮斗志,叮当激神奋;气冲伴忿烟,恶相胜瘟神。

碧云鸾与铁林大战,杀过三十合,虚晃一刀,拉个败势,呼声:“铁林,真好厉害,姑奶奶不跟你斗了,歇息去也。”回军上山。铁林叫道:“贼婆娘,打不过要溜之大吉,没那么便宜事。”待人追杀抢山。可将到半山腰,上头女兵将滚木飞石往下面施发。白军扑机会,但冲不上去。猛然后头炸了锅,铁林一看,坏了,山脚冒出一队女军,卡断回头之路。想突,但女师阵脚稳固,又有弓箭手排排射住。欲往两旁绕路,却是树密,草深,隐约见军旗人影,刀枪之光,似乎大有埋伏,让你无试一试的胆量。铁林这一军这个儿给囤在山腰,进不得,退亦不能。女师人马却不急于加以攻击,只是喊一“杀”字。

早有探子慌张报事入关,见着斯明明几乎仆地。斯明明问:“战势怎样?”探报答:“大将军,可不好了,国公爷他被那些女贼困住了,卡在半山腰,进不得,退不能。若不急躁解救,恐时间一长,全军覆没。请将军快速定夺。”斯明明大惊:“昌国公若有差池,皇王陛下非怪罪到我头上不可。”急忙忙顶盔擐甲,收拾停当,令部将皮克定守城,自己飞身上了一匹“干草黄”,提上毒龙铲,领一千人马杀出铁桶关,扑向小山。待到山下,往前一冲,女师人马“哗”地却主动开一通道,放白军里头去。女师阵势一变,将这枝白军也锁困于内。斯明明哪顾这些,直上山坡。一看铁林无恙,遂放了心,道:“国公爷,莫担惊,来来来,随末将赶快突围闯出,回奔高关。”铁林道:“将军,你来正解我危难。”令向山下冲,妄图杀出去。可哪有那么容易,山下女军箭弩纷飞,山上女军往下赶杀,亦边进边射矢。白军死于箭下者不清楚多少,倒下纷纷。

说这斯明明,本是阿丘国野山猎户出身,习好武艺。与别人不同,打猎不使叉,却用这毒龙铲。乃一游方僧人多年前与他偶遇,以为可教奇才,遂纳为徒弟,授予了他功夫连同这条铲。后来,白海蛟招士,这家伙闻传便来到了西梁,以求官位。当时选勇士的主官是山狮tuo(左犭,右它)。山狮tuo见这斯明明长得太出奇了:脑袋形似冬瓜,稀疏三十来根毛发。脸色同锅底之黑且无光泽,腌臜厌看。细叶双眉,秋柳败枯。眍两眼,落地烂杏。狮之鼻,猴的嘴,满口是大牙。下巴无须,可腮上倒有七长八短红毫少数。但看身量,十分魁伟。体是彪形,肌肉发达。试其力量,两膀一晃过千斤。瞧彼武艺,名家门里,高人严训。山狮tuo看着连连点头,一时高兴,让手下人取来两只铁牌,他要与斯明明比一比。结果,不分上下。山狮tuo大喜,亲自带斯明明觐见白海蛟,夸他怎样怎样能耐,是个人才。白海蛟让斯明明当场演练了一趟。看罢,连连夸奖,即封斯明明为云龙大将军,破格任用。不久,便令之到铁桶关驻镇。这斯明明对白海蛟感恩不尽,誓言忠心辅保。今逢女军,志在多杀。

斯明明果然厉害,一条月牙大铲飞抡开来,打得女师将纷纷落马,杀得军卒即沾则仆,无能阻挡。这家伙杀出一条血路,闯出了重围,趟出了一段路去。回头来看,可犯了焦,满以为铁林一众可跟出来,却不想女师人拦阻得紧,就他斯明明只身透围,背后没一个兵卒,嘿嘿,白费了力。就想再返头回杀,可正这时候,猛听得城池那边杀声震天,就是一惊,举目来望。距离不是远,看得也真切。城上城下尽是人疯,尘土飞扬。有一本方裨将快马奔来,呼叫:“大将军,不好了,女贼们见您出城,趁虚攻关,已破门而入了。”“啊呀”,斯明明闻报,差一点由马上折下去,脸色大变,“好狡猾的女贼,调虎离山,诱而困之,诡施连环,本意主在抢关。我上了他们的大当了。”现在顾不得铁林了,飞马直奔城关。正是:智者妙计奇功建,庸人空自骑疲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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