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有守岁的习俗。吃过年夜饭,点灯围炉而坐,一边闲聊,一边吃些小吃点心。等着辞旧迎新的时刻,通宵守夜,象征着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驱走,期待着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唐太宗李世民写有“守岁”诗:“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古时守岁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
李铮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见几个丫鬟都在他的房子外厅闲聊。
房间烧着炭火,十分暖和。火红的炭火映衬着烛光。照在几个丫鬟的脸蛋上显得她们更加俏丽。
李崢踏进房门,秀妍首先发现了他。
“少爷,你回来拉。”秀妍站起身来,走到李峥身边替他脱下身上的灰色貂鼠毛皮大裘。
“你们还没睡觉呀!”李峥笑着说道。他走到炭火边,知书早已将木墩端了过来。
李峥坐下后,接过晓晴递来的热茶和了一口,放下茶杯。
凝香早就迫不及待得说道:”咱们几个丫鬟打算守岁为李相爷和少爷祈福。少爷,你看咱们为了您的福报,你给的红包是不是要多一些呀?“
李铮听了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见钱眼开,要是你今晚为阿爷守岁到天明,我就封你个大大的红包!“
“着可是你说的,少爷说话要算数!”凝香听了一脸认真。
“好好好,但是你要是中途睡着了,红包可就没有了。”李铮微笑的看着凝香。
“我一定不睡觉。”
李峥同几个丫鬟闲聊一会儿困意来了,自己先睡了。
第二日李峥早早就醒来。他走下卧榻时,也没见秀妍进来替自己换衣服。穿越到唐朝的日子以来,李铮已经习惯了饮食起居都由秀妍照顾的日子。
李峥自己从衣柜里拿出外衣,挑了三四件摆在卧榻上斟酌。
秀妍推门而入,“少爷,你怎么自己先起来了,我来帮你。”
李峥侧身看她,之间她面色稍有疲惫之色。
便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秀妍一边帮他穿衣一边说道:“昨夜凝香听了你的话,说什么也不肯睡觉,我只好陪她一起守岁,一宿没合眼。”
“哈哈,这小丫头。真有意思。”李峥哈哈一笑。
“少爷,又在背地里笑话人家。”屋外传来凝香的声音。
也许是听到李峥的笑声,小丫鬟凝香走进房间。她端着热水拿着毛巾放在屋里的地板上,润湿毛巾,替李峥擦脸。
李峥却笑着捏了捏她的琼鼻说道:“昨晚累坏了吧,小丫头真是够了,看你的眼睛,黑眼圈都好大了!”
“嘿嘿嘿,少爷新春吉祥如意,大红包快拿来!”凝香傻笑着伸出小手。
李峥伸出食指手在她脑门一弹。笑道:“就知道红包,等会让秀妍给你个大的,我的钱都在她那存着。”
“哎哟,早知道我就求秀妍姐了,害我一夜没睡。”凝香摸着脑门抱怨道。
李峥洗漱完,走出院落。今日春节,他要给阿爷等长辈拜年。
往年李林甫同他的妻妾都是在正堂接受儿孙的拜年。今日李峥也早早的往正堂走去。
到了正堂门口,之间李家的其他子孙都到了一部分。李峥见了大哥大姐们一一拱手行礼,众兄弟姐妹们也热情的回应。
等众人到齐,大伙儿一同进到正堂给李林甫和他的妻妾们拜年。
一大群儿孙女婿跪在堂前在李林甫面前磕头,李林甫笑呵呵的扶起长子,并让众人起身。他又让管家仆人们拿出装在托盘的红包,将红包一一交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众人说着吉祥如意的话儿,场面热闹温馨。
拜完年,众子孙便要散去,李林甫今日还要接受百官的拜年,时间紧的狠。
李峥走出正堂,便有一人将他叫住。
叫他的不是他的哥哥,而且他的三姐李媹。
李媹年近三十岁,她长得花容月貌却没有嫁人,她心慕道教,正跟在玉真公主门下修道。玉真公主亲赐法号“腾空”。
“三姐安好。”李铮拱手行礼。
“五弟不必多礼,平日里我出门在外,多日没见五弟,想不到五弟已经出落的一表人才了。”李媹笑着说道。
“多谢三姐缪赞,不知三姐找我何事?”李林问道。
“五弟谦虚了,前些日子我在玉真观修道,听玉真公主夸赞五弟,我心里着实高兴。这次回家玉真公主特地叮嘱我,让我告诉你正月初三,玉真公主在玉真观设宴,特邀五弟前去呢。”
“好,我初三同三姐一同前去。”李铮笑着答应。
初三这一日,天气晴朗。李铮吩咐小厮李临福准备好马车,又让秀妍将王紫陆赠送的那套金碗碟餐具拿了出来作为登门拜礼。到了李府大门,三姐李媹早已在门口等候。李铮同三姐两人各自分别乘坐一辆马车出城。
到了城外的玉真观,已经快到午时。
玉真观门前已经是香车宝马排满。
要说李宅已经是颇为奢华,却远远比不上玉真观的美轮美奂。三姐李媹在玉真观也是有不小的职位。这一进玉真观反而如同进自己家一样通行无阻。她带着李铮同手底下的小厮侍卫们在宽广的玉真观左绕右绕,终于来到玉真公主的侧殿。
这里是玉真公主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还没进殿,便听到里面传来鼓乐之声。
“给玉真公主拜年的客人已经从昨日起,就络绎不绝了。”三姐李媹说道。
李铮同三姐一同跨进大殿,只见里了已经坐满了客人。
玉真公主在高台跪坐。众人按身份分席坐两旁并列。每个人身前都有一个长塌摆满美食美酒。每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位美俾侍候。
三姐乐呵呵的大声说道:“玉真公主殿下,我千辛万苦可把五弟给你带来了!”
玉真公主此时正在同一位中年男子遥相敬酒,她喝完酒放下酒杯,见是李铮来了,连忙起身走下高台。
李铮上前拱手行礼:“晚辈李铮给玉真公主殿下拜年!”
玉真公主扶起李铮笑着说道:“都说了,让你叫我姑姑,叫我玉真公主都叫生分了!”
李铮示意仆人将礼物上前来,他说道:““晚辈不知姑姑喜欢什么,晚辈略备薄利,希望姑姑不要嫌弃”
仆人打开匣子,只见里面的金器金光闪闪,众人看了发出惊叹。
玉真公主看了一眼礼物,露出满意之色。她笑着拉着李铮的手说道:“五郎真是客气了,看来五郎真的是越来越懂得人情世故,隐约之间以有你阿爷之风。”
在座的宾客见玉真公主对待李铮如此热心,便纷纷露出羡慕或妒忌之色。
玉真公主下手不远处有一个空位是单独留给李铮的,玉真公主示意李铮坐下。
李铮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坐了下去。
等玉真公主落座,他才发现自己对面坐着的居然是“谪仙”李白。
李白笑着向举起手里的酒杯向李铮敬酒。他说道:“多日不见李公子,想不到竟然在玉真观又见公子尊荣!”
李铮举杯还礼道:“我跟李大哥真是缘分,这缘分神佛都阻挡不了。”
李白听了笑道:“五郎真是风趣,我自愧不如。”
玉真公主见李铮同李白似乎是旧相识,便出口问道:“太白莫非也认识五郎?”
李白笑着将他同李铮的相遇之事一一道来。
玉真公主听了呵呵直笑:“看来太白同五郎确实一见如故。”
顿了顿,玉真公主站起身来对台下的一众宾客说道:“大家听本宫一言!”
众人听到玉真公主的话,纷纷停下交流。大殿便安静下来。
“今日,我为在座的各位,介绍一位少年俊杰。”玉真公主指着李铮说道:“这位少年英杰便是李相国之子,李家五郎李铮!”
众人听了连忙起身拱手说道:“见过李公子。”
李铮听了连忙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大家客气了,小子也见过各位贵人。”
众人心知李林甫权倾朝野,势力庞大。他又是李家宗室,女儿李腾空跟着玉真公主修道,实际上也是玉真公主的得力手下,现在李林甫的儿子又出席盛宴,估计玉真公主又会重用李铮了。
果不其然,玉真公主对李铮说道:“本宫有件事,希望五郎能够帮我。”
李铮抬头对玉真公主说道:“长辈有命,晚辈不敢辞。”
“哈哈,五郎果然有魄力,不怕本宫让你做一些让你为难的事吗?”玉真公主笑道。
“姑姑这么关爱侄儿,怎么忍心让我吃亏。”李铮说道。
“本宫的李记商贸,在去年秋季出塞途中被马匪袭击,护卫全部战死,所贩卖的货物也尽数被抢。只剩下一些随队商人逃回。现在我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我见五郎骁勇过人,又有聪慧头脑。今年开春,本宫希望你能替本宫主持李记商贸负责长安至朔方的贸易。”玉真公主认真的说道。
贸易路线,有利可图。这几个字迅速从李铮脑子里闪过。
在唐朝,要想赚钱,有各种门路,但是最赚钱的要数边境贸易。
大唐的茶叶丝绸瓷器在胡人眼里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物。物以稀为贵,从长安贩运到塞外的货物通常有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利润。
《资本论》里,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李铮知道,在唐朝要出塞做生意必须要有朝廷颁发的执照,就是特许。如果没有,那就是非法走私,抓住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现在玉真公主将一条贸易线让李铮负责,那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李铮听了玉真公主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姑姑有命,李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玉真公主眉开眼笑,她说道:“贸易之事,定在上元节之后的正月二十,你可以事先准备准备。李记有一部分护卫听你调遣,你也可以自己带着护卫。另外你也可以自己带一些货物加在商队里一同贩运。”
李铮拱手说道:“多谢姑姑指点!”
玉真公主走下高台,对李铮说道:“来,我现在给你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宾客,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魁首。”
李铮跟着玉真公主将各位宾客一一认了个遍,途中交杯换盏,喝的他云里雾里,最后醉在了玉真观中
第二日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