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的脸熟悉而又陌生的呈现在莫桑的眼里。周围的一切仿佛失去了声响,她不肯罢休地望着余生的脸,第一次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欢喜,是从来没有的渴望与亲近。她忘记了鲜血淋漓的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朵儿喊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句。整个身体慢慢地倾斜了下去,嘴角吐露出鲜血。
“舍德?莫桑姐姐。”朵儿惊吓到了眼前的这一切。
“我?”舍德立马回过头掩护起她们。
这一枪不是舍德开的枪,也不是都军的狙击手打来的,而是跟随其后的战友聂武打来的枪声。他分不清敌人还是自己人,莫桑的行为让他意识到了她不是自己人。
“聂武。”舍德望着倒下去的莫桑,紧张地去扶着莫桑。
无法忍受的疼痛感,被突然的惊喜消除了意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鲜血吐漏出嘴角。没有最坏的挣扎,令莫桑感受到了如同死亡般的沉寂。
“你在做什么?舍德,她是我的朋友。”朵儿紧张的眼泪哭泣到嘴角。
“我没有开枪,朵儿。”舍德望着朵儿说到。“怎么了?是我开的枪。”聂武走近,望着血色漂泊的莫桑解释到。
“快救她,快救她。”朵儿拉着舍德说到。
“我该死,朵儿姑娘,对不起......”聂武紧张地自责到。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倒下的又不是你。”朵儿按着莫桑姐姐的伤口,继续说到:“怎么办,血一直在流。”
舍德从来没有看到朵儿这样紧张过,眼前的这个躺下去的陌生女孩究竟和朵儿一同经历过什么,会让朵儿泣不成声,紧张到无助。舍德拿起莫桑手中的木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莫桑,犹豫间咬紧了牙关。他用力撕开了莫桑的上衣,直到露出明显的伤口。莫桑还在喘着呼吸,嘴里地鲜血盈满了口。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要做什么?她可是还活着,莫桑姐姐还活着。”朵儿抬起头望着舍德,立刻伸出手握着舍德的手。
“舍德,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做。”聂武也跟着说到。
“我?我不是要杀了她。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她,都江军马上就要追过来了。我想,我想用木棍刺进她的伤口里面,堵住伤口的血往外继续冒出。”
“你确定不会杀了莫桑姐姐?”朵儿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到。
“我不知道。”舍德望着朵儿,肯定地点了点头。舍德对着莫桑的伤口,把木棍圆锐的一头刺进伤口里。
鲜血顿时不再向外冒出,然而莫桑似乎因为剧烈的疼痛昏厥了。
“我们要赶紧撤退。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子弹取出来。”舍德对着他们说到。
“莫桑姐姐,你要挺住。”朵儿握着莫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来抱着她。”聂武说到。舍德点了点头。“我们要走回去吗?都军肯定已经追过来了。
”聂武继续说到。
“已经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了。”
“我知道哪里可以逃出去,我和莫桑姐姐就是从那儿过来的。”朵儿立刻说到。
“真的,太好了。你来带路。”舍德望着朵儿说到。
“嗯。”
聂武抱着莫桑跟随着舍德和朵儿的方向,都在加快步伐的往前赶。
小军官常厘已经追赶了过来。他拿着望远镜,看到了正在游往对岸的梅军还在拼命地游着。他决定停止这一切的追捕,他没想过梅军要用牺牲的代价来换取少数人的逃生,内心不由地产生了敬畏。
“报告长官,东北方向,发现梅军正在逃亡。”
小军官常厘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军队命令道:“要活的。”
都军立马追了上去,小军官常厘尾随其后。
他们逃的太急促,满头大汗的聂武已经透支了。舍德接过他怀里的莫桑,望了一眼,继续往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