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纪之见她低着头,这个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当他已经暴怒到不行,如烈火般烧起来的时候,她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突然拉住她,反手将她压在墙上,动作粗暴,语气激烈:“我问你他是谁!”
困顿的夏再蕾看起来像犯错了又不敢承认错误的小孩,心虚地站在面前不敢看家长,头都不敢抬,压得低低的,“什么他是谁?”
汤纪之情绪激烈,捏紧夏再蕾的下巴:“我在问你,那个男人是谁?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次别开脸,视线落在别处,不看他。
空气凝结。
“他就是章和平?”
夏再蕾听到他说出章和平的名字,有些惊讶地转过脸看着他:“你怎么认识和平哥?”
“和平哥。“汤纪之轻蔑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看来还真是这个人。”
片刻之后,汤纪之像是突然泄了气,情绪低落,声音低低地问到:“这些年,你在做什么,你是一直跟这个人在一起吗?那个小孩是你们的孩子吗?”
他说得很缓慢,情绪克制,让人感觉到他正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他心里殷殷期盼着她对他这些问题的否定回答。
但夏再蕾听到他说孩子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她突然恍然大悟,愤怒地质问他:“你调查我们?”
“我们”。一个词语就划清了界限,他是他,而她和他是“我们”。
“我没有那么闲!”汤纪之又愠怒起来,脱口而出:“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想过再见你!”
对乐乐的母性保护欲升起,夏再蕾态度强硬:,“那正好,我也根本没想过再见到你!对了,请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门在那边,汤先生好走,我不送了!”
“我来是要答案的,我问了,你就必须回答我!”汤纪之又霸道地捏着夏再蕾的胳膊,比之前捏得更紧,夏再蕾吃痛。
夏再蕾纤瘦的身体被他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她几次试图挣脱失败后,干脆放弃了挣脱,她立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像豁出去一样的决绝,然后对上他的眼眸,声音无比坚定:“好,我给你答案。”
“你不是问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吗,就像你那天看到的,我靠做婚礼摄影谋生,那个人吗,你说对了,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这些年我谋生之外也谋爱,已经结婚了。汤先生,答案可清楚?
汤纪之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衣服领口扯出细细的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卡地亚戒指,:“好,你结婚了。那这个算什么?”
他走出房间那一刻,夏再蕾的眼泪终于肆虐地流下来,她当然能认出那是什么戒指,他脖子挂着的正是四年前他们的订婚戒指。
她站到窗口,躲在窗帘后面悄悄看他。
小区的夜灯昏暗,照在他身上,他高大挺拔的身体被灯光拉出冷清又孤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