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速之客
PS：这几章算是伏笔了，以后会多次提到的。请大家多多支持。
元旦别山一中高三党的福利是一天半的假期，当然对于高四或者高五的学生一样适用。
昨天下午自从柯航出了一把风头以后，昨天晚上的班级元旦晚会自然属于万众瞩目的对象。
“同学们，我们在别山一中共同度过了三年，2002年也即将走向尾声。2003年对大家来说是一个万分重要的时期，在很大程度上将会决定你们未来的路。所以我们在这个时刻盘点一下自己三年的时光，对于新的一年也做一个展望。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有新的气象，在新的一年祝福大家。”老王说完这句场面话就撤退了。
身经百战的他自然是知道留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就把这也许是一部分人最后的一次晚会交给他们自己吧。
柯航对于这样的活动所报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其实我们对于那些过去的回忆，归根到底是那些值得我们怀念的人的事情，其余也就罢了。
有些人打一生下来就基本上注定了他的一生，比如“田长老”。他的保留曲目跟他猥琐的性格是一致的——《浪花一朵朵》，尽管这是一首十分纯洁的歌曲。可是从“啦啦啦啦”开始，“田长老”就让整首歌曲彻底的浪了起来，这也是需要功底的。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柯航自弹自唱了一首《同桌的你》还有一曲《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就算是交了差。这种晚会，哪怕你再大牌，也是要把机会留给别人的。
柯航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多少人抱着酒瓶子出糗，会有多少人高吟着改编的《如梦令》：昨晚饮酒过度，误入校园深处；呕吐，呕吐，惊起鸳鸯无数。
当然对于猥琐的人一般能将这些东西发挥到极致，因为田长老听见这个东西的时候，嘴角一撇就说道：“什么狗屁的鸳鸯，顶多算是野鸭露宿。”当时围观的众人无不佩服。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按照惯例，柯航一放假就得沦为“留守少年”，也许叫留守青年会更加合适一些。
百无聊赖的柯航不断的在网上翻找着那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可是他有些失望了，这真的让他有些不安起来。
“老板，你们这里能赊我一些文具吗？”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说到。头发梳的偏分，但有些杂乱，一身衣服浆洗的已经有些发白了，脚上是一双“解放”胶鞋。
“赊？”柯航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去下一家了。”中年人说到，身体靠在一辆和父亲的那辆有些相似的自行车上，一双白色棉线手套抵御不了冬季的严寒，和袖子差了一截被冻的通红。
“为什么要赊？几块钱的事情啊。”柯航有些好奇。
中年人的脸膛显示出他有些焦急了，就靠着自行车说到：“是给学生用的，需要二十几套了。”
“哦，你是学校的老师是吧，进来坐进来坐，我们详谈一下。”柯航觉得这应该是哪所学校的老师给学生买奖品什么的，如果能够在这些上面有所突破的话，这店里的生意肯定会更进一步的。原本柯航早就打算联系学校了，可是一直不得门路而入。
“是，我是学校的老师，我姓刘。”来人先将自行车放好，摘下手套，搓着一双通红的手，有些不安的进了店里。
“刘老师，快请坐，快请坐。给，喝杯热水。”柯航从坐在炉子上的茶壶里到了一杯水递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中年人显得更加的局促不安了，连忙说道：“谢谢，谢谢。”
“刘老师，你说你需要二十几套文具是不是？”
“是的，是的，但是是赊账。”
“我知道，这个没关系。都需要那些文具？”
“每套两本笔记本，作业本也可以，几支铅笔，一副三角板还有一个量角器就可以了。”
“这一套就按五支铅笔算吧，六块钱一套怎么样？”
“可以，可以的。”
“那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我这里给你开票，刘老师你好回去报账啊。”
刘老师这会将双手捂住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热水，有些愣住了：“报账？报什么账？”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柯航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是不能报账的，是学校里有几十个娃娃，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买这些东西，我又是一个民办老师，每个月的工资又低，而且乡里已经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这眼看着马上要考试放假了，没有这些东西，他们连期末考试都不行啊。”
听完了这句话，柯航不仅对眼前的刘老师肃然起敬：“哦，我明白了。刘老师真是一位伟大的老师。”我们做不到，但这不是是我们嘲笑那些伟大的资格。
刘老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当，不敢当啊。”
柯航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样，我免费给他们提供三十套吧，一套里面在加上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你看怎么样？”
“这样不合适，你和我们非亲非故的，真的不合适。”刘老师连忙站起来说到。
柯航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笑说到：“刘老师和那些孩子好像也是非亲非故吧。”
“这不一样，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的，刘老师你是准备现在就带走，还是准备什么时候带走？”
“现在就可以，现在就可以。”柯航发现，似乎刘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要重复一遍。
柯航起身，说到：“那刘老师你先坐着烤烤火，我这就去准备，估计要得几分钟。”
刘老师一连点头，一边说到：“没事，没事，不忙的，不忙的。”
“那你坐下吧身子烤暖和一些，等会估计还要赶很长时间的路吧。”
“倒是不远，骑自行车大概两个半小时也就到了。”这次没有重复。
“回去路上很冷的，你还是先烤烤火吧，冻感冒了学生们就没有老师给上课了。”
“好！好！”又重复了，柯航一脸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