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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火急火燎的夏天——小雨出差

大棚搭建好,农民开始精心打理自家的地,陈昭雨第一次体味到外公描述的生产队搬,那种农民对土地的热爱,还有那些初高中语文试卷上那些“插禾、割稻、挥汗如雨的喜悦”。陈昭雨记得小时候在农田边上玩儿的时候,大人们在田里忙碌着,高声谈论,放声大笑,那时她不懂他们的快乐,如今的她虽然还未完全领悟外公说的“只要是官,就是父母官,就是人民的子女!”,但至少她已经学会体会其中的艰辛里的快乐。

蔬菜苗在西昌育种的商家户茁壮成长,移栽到大棚中,陈昭雨就拜托给西昌农业学院的学生做实训项目。在陈昭雨眼里,学历并不能决定专业能力,而且他们是一群阳光积极,对农业热爱的负责的team。显然陈昭雨并没选错人,他们个个都很上心,再加上省农科院的负责专家,他们很快乐,重要的是他们的态度让陈昭雨很安心,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些专业人士整天在上千个蔬菜大棚里转悠让农民很安心。

大棚里的蔬菜成长很快,陈昭雨却不能安心就休息,她得找销路。虽然有整个政府出面和很多大酒店和大超市包括西昌的都谈好了,蔬菜的售出已然不是问题,但是陈昭雨知道这第一份甜头让凉乡吃到了,第二份第三份可不一定。这次是因为陈昭雨这样大规模的出台政策统一搞,才会市场宽广,做什么事都怕盲目跟风,不仅后来者尝不到甜头,也会连累领头的。而且大棚的前期投入很大,老百姓算上政府的补贴,收益好第一季顶多就是接近收回成本。大棚蔬菜的周期短,如果被跟风,很快就会陷入僵局,这不能申请专利,不能独霸市场,这点陈昭雨早就想到了,当所有人都安心放身休息的时候,只有农民和专业人士在精心呵护蔬菜成长,只有陈昭雨在焦头烂额的联系很多人。在凉乡一切进入专业模式的时候,其他很多乡的乡干部在认真仔细的观察着凉乡的一举一动,注释着这个新上任的“陈乡长”的一举一动,等着这位陈乡长一举成名就阿谀奉承然后盲目跟风,等着这位陈乡长一败涂地颐指气使并继续得过且过。

“陈乡长,你怎么还出差啊?终于忙完了,您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是呀!”“是啊”各种或真挚或虚伪的声音九点钟在乡政府的院子里响起。“好了,前阵子大家辛苦了,我去几天就回来,再见了。”陈昭雨简单装了几件衣服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进一个小巧的行李箱里,请了一位同事当司机把自己送到西昌火把广场长途客运中心。“放心吧,我朋友会送我的,谢谢啦!”“那陈乡长自己小心,我就会乡上去了!”陈昭雨像个小孩儿一样,“拜拜”像桑塔纳挥挥手。陈昭雨转身,小彝教接过陈昭雨手上的行李箱,“你真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说着轻轻松松的把陈昭雨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对啊,一个人怎么了,我这几年不都是一个人吗?”陈昭雨狡黠地对小彝教笑了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带上了墨镜。小彝教发车“一个网友而已,不安全。”两人就奔向了周六的高中。

从凉山民中后面的监狱走出来后,奥迪停在西昌青山机场的停车场,小彝教看着急步走进检票大厅跟在后面“陈昭雨,要不要这么赶!”,“要!”陈昭雨利索地回答。陈昭雨去检票了,小彝教就站在那儿看。“你快回去吧!拜拜啦,不要太想念啊!”,小彝教突然笑了,这么火急火燎的,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雨儿,我会等你回来的!”那殷切的眼神和洪亮的嗓音,逗比的两个人,别人肯定都以为是情侣吧。

出了机场,小彝教把车停靠在路边,拿出紫云抽了一根又一根,想起了那个毕业的夏天,陈昭雨的外公去世了,陈昭雨轻了一个月的假直接就进了考场。然后在简洁的告别后,大家就三年没见,这两个夏天都那么火急火燎的就来了,不出意外肯定也会火急火燎的过完。他当然不是在担心这个夏天的短暂,他只是在想,陈昭雨做的决定到底她能不能承受,她又会不会出事,万一出了事,他该怎么帮她。他抽了一根又一根,大口大口地吞着烟雾,仿佛那样可以抑制他心里烧的他火急火燎的火。

飞机上,陈昭雨觉得挺累的最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到CD的时候,陈昭雨被空姐叫醒,陈昭雨下了飞机,高天云已等候多时了。高天云捧着红玫瑰站在陈昭雨的面前,陈昭雨尴尬地笑了笑,接过花上了高天云的宝马。“带你去一家绝对好吃的西餐厅吃饭!”高天云格外兴奋,仿佛在像外人宣告着什么。“好的,我的飞机是晚上九点半!”陈昭雨拖长了声音,和高天云一起笑了,只是高天云笑得比较腼腆,而陈昭雨却还是老样子,呵呵呵的傻笑。虽然西昌到CD只需要四十分钟,但高天云和陈昭雨走进欧洲房子香榭里咖啡西餐厅的时候已经六点钟了。高天云点了两份七分熟的牛排,两杯招牌咖啡,还有两杯冰激凌,合上菜单后看了看手表,皱了皱眉,然后抬头傻笑着看着陈昭雨。陈昭雨拿起放在玫瑰旁边的手机一看,做了个鬼脸“去机场的时间加上我检票的时间是一小时,现在是六点零十三分,还有两个小时十七分钟。”高天云不做声,只是貌似深情地望着陈昭雨,双手撑在桌子上,神情有些恍惚。陈昭雨顺手就啪的一下拍在高天云的脑袋上,“干嘛?老年痴呆啊?”。高天云回过神来,假装委屈地说:“你干嘛?故意这样不解风情!想浪漫一下,你都不配合!”陈昭雨耸耸肩,嘀咕道“不喜欢就不喜欢。”服务员一边上菜,高天云一边给陈昭雨叮嘱着一些零零星星的事,陈昭雨很认真地听,更认真地吃。高天云小心翼翼切下一块牛排喂到陈昭雨的嘴边,“一个人在那边要多加小心,有事儿要给我打电话!”陈昭雨瞥了一眼,张嘴吃掉牛排,专心致志地切着自己的牛排“还用吗?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一直跟着我,我不会反侦察,又发现不了你!”两人都呵呵地笑了。

陈昭雨一直吃,把东西都吃完喝完后,高天云立马开车送陈昭雨去双流机场赶着登机。陈昭雨上了飞机,高天云开车回家才发现了陈昭雨故意落在车上的花,可惜的是他并没读懂陈昭雨的意思,还傻乎乎地满心欢喜捧着花回家插在了茶几上。高天云虽然这么多年自己做各种生意,几乎都是陈昭雨喜欢的餐饮类和饰品电影院,但对于农业这块儿确实毫无资源。高天云翻看着自己开的饭店的蔬菜进货和朋友的酒店的蔬菜消耗,完全不能解决陈昭雨手上一上市就是上千顿的蔬菜量。再看看种类,高天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陈昭雨种的就是辣椒黄瓜和生姜居多,并没有没什么特色蔬菜,在高档餐厅和酒店的需求量都不是很大。凌晨五点,手机的闹钟响了,高天云放开鼠标,紧皱的眉头终于解开,手指划过陈昭雨的面庞关掉闹钟,按通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陈昭雨的微笑很甜。“睡醒没有?”陈昭雨听着高天云温柔的声音,太多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表情。“还没。你呢,在干嘛?”装作没事一样,还是无厘头的语气,表情却忐忑得难以控制。高天云的嘴角翘起弧度“我正在休息。”陈昭雨还没来得及回答高天云,对面就传来爽朗的呼声“小雨!哥,一看就是你!”。陈昭雨急忙挂断电话“拜拜,接着好好休息!”。

“小雨,这会儿有点冷,要不要哥再把温度调高点?”说着,已经调高了温度,ZJ的黄祥是一个果蔬大头。“祥哥,嫂子放心让我处理单子吗?我可从来没做过。”没有人知道陈昭雨是怎么跟黄祥结识的,或许知道了也不会相信。“有啥不放心的,你嫂子巴不得找个信任的人代代她,她好照顾你的双龙侄子呢!”两人笑笑,仿佛很熟悉对方,很了解彼此,但是有谁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呢?从机场出来,开了接近两个小时,RB越野车终于停了下来。

门口迎接的是一位有儒雅气质的漂亮女士,“嫂子!”伴随陈昭雨兴奋的称呼,女士笑脸盈盈地把陈昭雨拥入怀中。

简单寒暄后,桌子上是已经准备好的家常大餐。饭后,陈昭雨回到自己的客房在行李箱中拿出了两个精致彝族的木碗,“嫂子,这是送给两个双胞胎侄子的。”“真漂亮,小雨有心了,好好休息下吧!”女主人气质儒雅,性格却很爽朗。“不了,这一路都是睡过来的,下午祥哥不是就要开始收购了吗,我想跟他去。”“这么急呀,这傻姑娘,身体受的了吗?刚到都没休息!”“没事儿,请假过来的,赶时间呢!”

“小雨,不用那么认真,不懂的到时候有你哥呢,可以问问他。”客厅里,两人认真进行着“教学活动”。

“你也是的,小雨刚到,就把她带上,也不让她休息休息!”房间里,一对幸福的夫妻在逗着刚睡醒的双胞胎儿子。“小雨的脾气和我一样,而且她那是以出差名义来的,赶时间,没事,年轻就该好好历练历练!”

一上午的教学活动后,快速吃了精致午饭,陈昭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宽广的平原和大片的蔬菜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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