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出,血腥聚。
街头,血腥味浓郁到让人想吐,街道旁边,人们关上了门窗,捂住了口鼻。
秦昭阳神色微沉,手中烂木棍施展不开,完全被弯刀压着打。
孩童在一旁看着,额头前,一缕白发被风吹乱。
“大人,小心啊!”林玉岚很担心,两手紧握,满是汗。
黑衣人很强,一身修为在蕴灵境巅峰,临门一脚踏入融灵境。
他的刀很锋利,招招果断,每一刀都带着必杀之势。
这种刀,只杀人。
弯刀如同活物,异常刁钻,挥动间红芒乍现,好似刀下亡魂不甘的怒吼。
十几招过去,黑衣人一记偷天换日,右手灵力凝聚的弯刀斩向秦昭阳的头颅。
秦昭阳下意识以烂木棍抵挡,黑子人左手持真正的弯刀力劈而下。
“嘶!”
刀撕裂肌肤的声音在安静的大街上,异常刺耳,只见秦昭阳的左臂被刮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肩膀到手背。
若非他躲的快,这一刀就落在他头上了。
血液转眼间染红了衣裳。
这是他有修为后,第二次受伤,依旧是不敌造成的。
这种感觉让他胸口发闷,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力量还是不够。
“杀!”秦昭阳眸光发亮,疯狂的挥动烂木棍。
棍以断山之势砸落,黑衣人避其锋芒,不敢硬抗,霸道的力量,砸落在大地上,青石板应声而断,一道数米的地缝出现。
五招过后,秦昭阳抓准一个空挡,扔出烂木棍,同时右手捏拳。
黑子人挡下了棍子,胸口却挨了秦昭阳一记重拳。
“砰”
霸道的力量,如同大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无法挡住。
只见黑衣人被一拳砸飞,在空中喷出一口血,血中夹杂着破碎的脏腑。
“真是废物”孩童捏了捏拳,关节“嘎吱”作响。
“大人,流血了,怎么办啊!”林玉岚走上前,看着那不断冒血的手臂,都快急哭了。
“我没事,一点小伤,你先退开。”秦昭阳看着那孩子,拳头紧握着。
孩童年纪虽小,修为却强的可怕,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有了蕴灵境后期修为。
孩子站在那,周身灵力浩荡,四面八方的灵力疯狂的涌来,那一头白发随风而动,整个人气势如虹。
“战”
孩童手持一方金斧一跃而起,势若开天。
金斧不大,孩童用起来刚好,龙首为柄,斧身镶有金色鳞片。
这一斧,浩瀚灵力加持,还未落下,劲风就已吹乱了秦昭阳的发。
“轰”
烂木棍挡住了金斧,秦昭阳顿时感觉虎口一痛,双手好像断裂了一般。
“这烂木棍什么来头?再受我一斧。”孩童战意澎湃,反手又是一记。
秦昭阳避过这斧,转守为攻,挥动烂木棍猛攻孩童下路。
两人来来往往,眨眼间便战了上百回合,谁都没占到便宜。
金斧如龙,砍动间龙声浩荡,灵力炸裂,而烂木棍,烂而不凡,它没斧头那么华丽,却能挡下所有攻伐。
“拓跋武在跟谁打架?那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街道边的一座酒馆中,二楼楼阁上,一少年说道。
他穿着兽衣,壮硕的身躯如同人形黑熊,长着一副国字脸,脸上一道醒目的疤痕从眼角到下颚,在他背上,绑着一石斧。
“一个锻体者能与拓跋武平分秋色,看着让人手痒。”另一位少年说道。
这少年与另一位完全相反,此人身材瘦小,如同竹竿,纤瘦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长像平平的他,额头上却长有第三颗眼。
“张疯子,你最好别参合进去。”壮汉赶紧劝解道。
然而他的话刚落下,干瘦的张疯子就已经跳了下去。
“接我一拳”张疯子加入战场,一拳砸向秦昭阳。
本就胶着的战斗,秦昭阳不得不分心对付张疯子,挡下金斧,同时左手捏拳,迎了上去。
“砰”
两拳相对,力量之上,两人不相上下。
“好,拓跋武,你也接我一拳。”张疯子捏拳转向孩童。
“你是谁,敢向我出手,活腻了么?”拓跋武收起金斧,同样捏拳而上,漫天灵力汇聚于拳,幻化成龙首,张着巨口。
两拳相撞,龙首崩溃,霸道的拳力,震的拓跋武后退数米,虎口开裂,点点猩红的血液染红衣裳。
“孩子就是孩子,一拳就能败你。”张疯子战意澎湃,转身又与秦昭阳杠上。
他这是要以一敌二。
“今天定要你成为我斧下亡魂。”拓跋武怒了,从小到大他就没被人小瞧过。
今日秦昭阳迟迟不败,又多了一个疯子一样的人。
他很愤怒!
三人混战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
拓跋武一斧砍向张疯子,秦昭阳以棍迎之,而张疯子却在同一时间一拳砸在秦昭阳后背。
每个人都要防备其他两个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战局越发的胶着。
数百招后,秦昭阳一棍砸在张疯子后背。
“咔嚓”一声。
这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再吃我一斧”拓跋武死盯张疯子,誓要将其斩杀,中途硬抗秦昭阳数棍,得亏他身上的盔甲是法宝,要不然早就躺下了。
一斧砍下,张疯子试图避开,另一边秦昭阳持棍直扑他的头颅而来,避重就轻。
“撕拉”
张疯子的前胸被金斧砍中,深可见骨,血液喷出数米。
酒楼上,壮汉拳头一紧,取下背后石斧就要冲下去,关键时刻,他停下了身子。
三人混战,又来了一个人。
这人是一女子,蓝衣紧身,秀发盘起,紫色的眼瞳甚是妖艳,她手持长鞭,第一个鞭的就是秦昭阳。
女子唐突出现,秦昭阳没有防范,后背中鞭,新衣服穿了还没半个时辰,就破碎的不成样了。
长鞭带有钩刺,撕下一块肉。
“谁?”秦昭阳吃痛,转身望去。
蓝衣塑身,妖异紫瞳,倾国倾城的容颜却手持狠毒的长鞭。
一颦一眸间,给人感觉,就像是生长在荒芜西域的曼陀罗,妖而不艳,娇而不傲。
“拓跋云兮,你来干什么,我不用你帮忙。”拓跋武持金斧劈向来人。
拓跋云兮莞尔一笑,长鞭如蛇,直取金斧,而后狠狠一拉,金斧落到了她的手中。
“早就听闻三公主不仅容颜风华绝代,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张疯子退到十米开外,抱拳说道。
“南域,张枫,人称张疯子,可是你。”拓跋云兮一语道破。
“还我斧头”拓跋武脸色很不好看。
自己这个姐姐,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平时也总是被她欺负,对她是敢怒不敢言。
从小到大,所有兄弟姐妹,谁都要敬他三分,唯独拓跋云兮。
“想要斧头?给我低头认错,我就还给你。”拓跋云兮把玩着斧头,随后看向了秦昭阳。
“你给我等着。”拓跋武竖起了食指,转身离开此地。
这仇他记下了,迟早会寻回来。
“你是谁?肉身应该承受过洗经伐髓吧?能有此等手笔,来头不凡。”拓跋云兮缓缓道来,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很妖艳。
“这一鞭我记下了。”秦昭阳没有在此逗留。
这些人来头都不小,那孩童拓跋武是皇子,拓跋云兮是三公主,而那干瘦男子张枫,来头肯定也不小,否则不会参合进他和拓跋武的战斗。
手臂挨了一刀,后背挨了一鞭,今天他很不走运。
“三公主,今日有幸一见,可否赏脸酒馆一叙。”张疯子笑着说道。
“你觉得,凭你配和我喝酒么?”拓跋云兮转身离开。
这时,壮汉才从二楼跳下“你真是不要命了,那拓跋武资质傲人,也许未来皇城会是掌管,眼下得罪了他,对你只有坏处。”
“若是只有这点胸襟,何以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