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钟航二号”巨船靠南岛东岸,也就是钟家家族的地盘,钟家招待另外三家族吃完午饭,分配好龙石,三大家族就各自启程回去了,当然,四大家族钟家所得龙石最多,毕竟没有钟家的巨船,另外三大家族也很难漂洋百里海程到达龙岛采集龙石。
姚家。
在众多子弟震惊的眼神中,姚靖昙宣布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以前的废材姚景烈在这次采集龙石行动中居然成功聚气了,而且短短六天时间就达到了聚气期第五层巅峰,一举成为了姚家族众子弟中最有潜力的子弟了。
为此,姚天行特意出关亲自接见了姚景烈,看着爷爷姚天行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模样,姚景烈内心尽是满足,总算没有让他老人家失望。为此,家主姚天行当着众多子弟面,在原本两颗龙石的基础上,额外奖励了姚景烈十颗龙石,还有聚气丹十枚。当下眼红了很多子弟,意思是告诉众子弟,只要对武道充满信心、决心、耐心,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在庆功宴会上,姚景烈发现父亲这次的态度有点反常,虽然他看出父亲眼神中有喜悦、有满足,但还有一丝他看不透的东西,这让姚景烈带着一肚子疑虑度过了晚上的庆功宴。
姚家后院,树林小道上。
姚靖山、姚景烈父子两人已经并肩走了半个时辰了,姚景烈几次想率先开口说话,父亲肯定有什么心情,可父亲一直保持沉默,姚景烈只好同样保持沉默。
终于,在两人已经走进后山,走到姚景烈忍无可忍的时候,姚靖山终于停下脚步,开口道:“你脖子上的玉佩,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姚景烈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回答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啊。”
“这几天这玉佩有没有什么变化?”姚靖山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
姚景烈眉头微皱,低头伸手拿起脖子上的玉佩看了看,问道:“这玉佩还能有什么变化,它不就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嘛。”
姚靖山缓缓抬头,背对着姚景烈,看着满天星辰,一声无声的叹息,姚景烈内心越来越迷惑了,因为这时的父亲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谜团,让人抓不着,摸不透,倒底是因为什么他才变成这样,他刚才到底是在叹息什么?
“你玉佩上面刻的‘晨’字,那是你的名字。”姚靖山缓缓道。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就是景烈吗,怎么……怎么变成‘晨’字了?”姚景烈瞪大眼睛问道。
“我给你取名为姚景烈,那只是为了用来掩饰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是就是姚家子弟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姚景烈内心如同一个平静的湖面,忽然扔进了一块石头,开始波动起来。
“父亲,孩儿不明白你意思。”姚景烈呼吸有点急促。
“唉……”姚靖山转过身,一脸慈祥地看着姚景烈,伸出手摸了摸姚景烈头部,说道:“孩子,我以为你就会这样平平凡凡的过完一辈子,没想到你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身世的,可是,你还是走上这条路了啊!”
“父亲……”姚景烈张口欲言,却被姚靖山打断,姚靖山伸手打断了姚景烈要说得话。
“孩子,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母亲在哪里吗?”
姚景烈下意识点了点头。
“她根本不在华武大陆,也就是说她不在地明星。”
“为什么?那她到底在哪里?”姚景烈有些激动的脱口道,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了,这些疑问困扰了他十多年了。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轰!姚景烈只感觉大脑某根神经拉断,有些无力的倒退几步,目光有些空洞,缓缓摇头道:“不,你在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脖子上的玉佩七彩流光,还有你体内的七彩神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姚景烈下意识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大脑越来越混乱不堪,终于在姚景烈震惊的眼神中,“姚靖山”身形开始变化,原本儒雅的脸上皮肤开始出现皱纹,笔直的身材开始变得佝偻,消瘦。姚景烈呆若木鸡地看着原本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忽然变成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姚景烈倒退几步,惊呆地靠在了身边一颗大树上。
“那……那你到底是谁?”姚景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我叫沐震,属于七彩家族的人,十多年前属于你父母的手下,也是七彩神殿的管家。”
姚景烈看着眼前陌生的老人,有些空洞的笑了笑,也不管这地方是不是姚家后院,紧接着猛然大声吼道:“谁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姚景烈吼完才发现这是家族后院,下意识看了看左右。
“你尽管放心,刚才我已经在我们周围布下结界,没有人能看到我们,还有我们的谈话内容。”
姚景烈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也就是沐震,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心中平静,大脑清醒,但他不断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我没说错,我的真名应该叫沐晨,对吧。”
“没错。”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跟你在这里,在这片大陆上。”姚景烈呆呆地看着天空,轻声道。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沐震说到这里,话音一变“冒犯了!”紧接着迅速探手在姚景烈胸前一招,姚景烈怀里缓慢飞出一个通体幽蓝的戒指。
“小丫头,出来吧!”沐震手对着戒指一挥手,一道蓝色的倩影缓缓飞出戒指,墨凌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沐震,她在空间戒指内已经很小心隐藏自己的气息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让眼前这老人发现了。
“十五年不见,没想到你这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知道小凌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吗?”沐震微笑着看着墨凌。
墨凌惊讶地看了姚景烈一眼,恭敬的对着沐震弯腰施礼道:“见过沐爷爷。”
姚景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几次在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可他每次暗自掐自己大腿,那钻心般的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出姚景烈眼中的疑惑,墨凌挥手取出了多兰维斯法杖,并说道:“在我三岁生日的时候,就是七彩星派沐爷爷来蓝瑟星做客的,这根多兰维斯法杖,就是沐爷爷当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姚景烈移动目光看向沐震,沐震淡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墨凌说得是事实。
“接下来要说的事属于七彩殿重要机密,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丫头知道?”沐震看了墨凌一眼,对姚景烈说道。
“直接说吧。”姚景烈挥了挥手说道。
沐震点点头,对着半空中轻轻一挥手,半空中出现了一些映像,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上面名匾上龙飞凤舞刻着“七彩神殿”四个大字,气势磅礴,在神殿上空,一道巨大的七色彩虹横立与整个神殿上空,七彩斑斓,气象万千,神殿四周还有六座小殿,分别排列于主殿四周。
从远处看,这七座大殿悬浮在半空中,下面没有任何支柱型的建筑物,画面忽然再度拉伸拉远,那是一片美奂绝伦的大陆,就跟地明星一样,有花草树木,各类小动物,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人类建筑。
“这是十五年的七彩星跟七彩神殿,那时你还没出生,你父亲是七彩神殿中的混沌战神,而你母亲是七彩神殿中的笛舞神后,他们二人可以说是七彩殿殿主的左膀右臂,七彩星上的子民再他们的带领下,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木震说完对着半空一挥手。
画面再次一变,一个身穿金色锦服,身材修长而健硕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画面上,旁边还有一位气质优雅,一身高贵华丽的火凰长衫,此时,他们正站在七彩神殿内,似乎正在对下面一群人发号施令,再往近处看,男子相貌刚毅,五官菱角分明,英武非凡。而旁边的高贵夫人则给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一双凤目尽显贤良淑德。
“他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父亲名字叫沐麒英,你母亲名字叫殷素婉”沐震用一副极其尊敬的眼神看着画面上的两人。
“后来不到两年时间,你就出世了,可就在你刚满月那一天,你父母忽然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邀请函,经过拆阅那封邀请函,他们脸色开始凝重,经过和殿主商议,他们三人就带领着另外四名殿主离开了七彩星。”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一行七人离开神殿之后没多久,七彩星就遭到了黑暗星和冥魂星联手进攻。”
沐震对着半空中再一挥手,画面立刻改变,原本七彩斑斓,气势磅礴的七彩神殿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在不复当初的金碧辉煌了。
“后来才明白,黑暗星跟冥魂星邀请你父母他们前去就是一个大阴谋,他们去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回来的时候,只有你母亲一个人。”
“她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我把你带到地明星,我问过她原因,可她什么没也说。在离别的时候她将七彩神血封印在你身体里,将七彩流光挂在了你脖子上。七彩神血跟七彩流光是七彩神殿里的两大镇殿之宝,关于这两样东西的作用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个以后我在慢慢的跟你说。”
“你母亲跟我说得最后一件事就是等到时机成熟了在让我告诉你实情,如若时机不来,让我永远也不需要告诉你这些实情,就让你安安稳稳的在这片大陆过完一辈子。”
时机成熟?姚景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脱口道:“你是说圣蓝血晶?”
沐震缓缓点了点头,姚景烈跟墨凌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来震惊之色,原来海底风波是十五年前有人刻意安排的,这人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
“蓝瑟星在千年前跟七彩星一样,属于神族,只是后来蓝瑟星发生巨变,血脉逐渐衰竭。”沐震一脸沧桑地看着天空。
“那我母亲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姚景烈问道。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总之,从今往后,你就是你父母唯一的期望了,也就注定了你今后的道路将充满凶险、曲折,今后你究竟能成长到哪一步,就要靠你自己了。”沐震微笑着看着姚景烈,姚景烈从那微笑眼神中,他看到了期望,还有沧桑。
姚景烈缓缓抬起头,眼神逐渐平静、深邃,良久,他轻声道:“我一定会达到沐爷爷你说得那个高度,找到我母亲,问她我父亲的下落。”
平静的语气,简单的言语,却透出一种难以动摇的信念。
沐震看着姚景烈良久,沉声道:“你母亲……她当初给你留下了几句话,现在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什么话?我母亲跟我说过什么?”姚景烈眉毛微挑,跨步上前抓紧沐震那一双皮包骨似的手。
沐震拍了拍姚景烈那因为激动而青筋铺满的手背,沐震目光凝聚在姚景烈胸前的七彩流光上,说道:“先把你玉佩取下来。”
姚景烈取下玉佩交到沐震手上,沐震接过玉佩,双手结了个古怪的手印,玉佩缓缓脱手而出,飞向半空中,通体雪白的玉佩悬浮在空中,缓缓散发出七彩光华,流光溢彩,七彩光华渐渐扩散到三人周围,顿时,姚景烈跟墨凌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刚才画面中的七彩神殿中一般,脚彩七彩祥云,如同腾云驾雾,令人心旷神怡。
一道火红色的虚幻人影缓缓在三人面前形成,头戴凤凰玉冠,一身火红色的凤凰羽翼长袍,额头三道短短的红色神印,如同神界仙女般,让姚景烈目光再也离不开这道虚幻的身影,那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让姚景烈心中刚刚生出的怨意,也随之烟消云散,这就是我的母亲吗?十多年了,她为什么也没来这里见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