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撩起落下来的一缕发别于耳后才从梓靓身上下来,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可见是真生气了。
梓靓理亏,揉揉脑袋,坐起身来,如实説道:“你睡着了,我又抱不动你……”
此刻的温絮真凶,捏着梓靓的耳朵説:“你不知道叫醒我吗?”
“我脑袋短路,没想到嘛……”梓靓声音越説越低,可明显底气不足,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不待温絮再度发作,就见莫北心急火燎的进来説:“温絮不见……了”
梓靓看着浴巾悬然欲坠的莫北説:“没有不见,没有不见!”
不消梓靓说,莫北也知没有不见,呆呆傻傻的转身,准备消失,太丟脸了,尤其是当着温絮。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想挽回形象的莫北转身动作幅度过大,浴巾翩然落地。
时间被定格,倆个女人终于:“啊啊啊啊……”一声喊了出来。
莫北落慌而逃,梓靓温絮笑作一团。梓靓还冲温絮抛媚眼:“莫北很有料哦!你以前是怎么消受‘美人’恩的?”
“梓靓,你太坏了!”温絮一脸不可思议。
温絮的反应告诉梓靓应当含蓄内敛、大家闺秀,所以还是做回淑女比较好。
倆位淑女忍俊不禁的换衣服,手挽手的下楼吃自助。倆位男士,孟丰倜傥依旧,昨日寿星尴尬居多。
早餐时间,静静无声,偶有汤勺碟碗碰撞的清脆之音。
莫北喝下一碗小米粥说:“吃饱了吗,宝贝们?今天带你们玩点刺激的!”
梓靓看着一身鲜红的温絮,青绿的莫北,澄蓝的孟丰,和嫩黄的自己以及一眼望不到顶的雪山,才知所谓刺激是专业滑雪。
就每天朝九晚五,运动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她们而言,这就不仅仅是刺激了,而是拼命。
莫北比较拼命,头戴头盔,眼罩护目镜,左肩抗倆副滑雪板和手杖,右手拖着温絮向山上冲去。
很快倆人就冲到了半山腰,温絮建议就此停住,等孟丰他们上来。
莫北把装备放在一边,拉温絮席地而坐。山脚下人影晃动,蜗牛一样渺小。
温絮双手放于膝盖,脸贴着手看向莫北,语音柔柔:“莫北,开心吗?”
清醒的独处是回忆里才有的情景,此时此刻温絮的眉眼这样近,倾诉的欲望生。
“大二那年七夕,你説来看我,我高兴极了。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收拾了下房间,就等你来。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我开了门就返身往卧室准备给你拿礼物。”説到此处,莫北莫名的露出嘲讽的笑意。
“当我拿了盒子出来,才发现屋里站着的是馥雅。她説,听话剧社社长张浩天説我病了就来看看我。边説边上前来探我的额头,这个时候你就进来了。”莫北的眼睛里满是苦涩。
温絮不言,往事如烟,追究因果也改变不了多少东西。
莫北不料温絮如此淡漠,语气便带了些许急切:“我想给你解释的,可你家人把你保护的太好,他们都说你病了……以前我是爱玩,可跟你谈恋爱我是真心的……那些个女生的爱慕表白我不拒绝不回应只是觉得她们无关紧要,有你在侧就已证明一切……可我还是弄丢了你……”
这段迟来的解释,如此苍白。之所以错过,不是一个人的错,倆人都太过年少气盛,爱的太多,信任又太少。温絮记得,那时自己是病了,肺炎,整整半个月都在挂吊瓶。本来父母就不同意这段感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让莫北有机可乘。
“莫北,我们都要往前看,我现在很幸福,你也要幸福!”
莫北笑笑点头,头低的下巴都快挨到地上了,这样绝望的感觉比当年还甚,也许是该放下了。
莫北把滑雪板穿好,又蹲身帮温絮调节、固定滑雪板,拉起温絮説:“来,我教你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