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衣修行者将事情前后诉说清楚,所有的官差都沉默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镇啊,有一个能够伤了修行者而且成功逃跑的,还有一个老头竟然连修行者无形无质的神识都能毁掉。要知道在众人眼中,即使是实力最低的修行者,也能够战得过百名普通凡人,并且不会受到任何轻微伤势。
而能够神识离体,又怎么会是那种实力最低等的修行者。这样一个修行者都伤到了此地之人手中,再联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身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渗,一个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包括徐带班在内的所有官差都被小镇展示出来的强大镇住了。
能伤到修行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凡人,白衣修行者疗伤时候显得很是镇静的徐带班,现在也坐不住了,肥胖的身子如身处寒冬一般不停地打着哆嗦。一想到自己欺负了一个月的人们里面有这么两个人,徐带班后背止不住的往下淌汗。
“事实就是如此,我身体和神识皆被人所伤,战力十不存一。一整天的恢复,身体上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法力和神识不是那么好恢复的,但是勉强的跟随你们一起返回郡府,还不是问题。”白衣修行者等着他们消化自己的遭遇之后,沉吟道。
看着官差们各自的反应,他接着说“从昨晚我神识被毁到现在,经过一天的时间,他们没有趁着我受伤,来取走我的性命,这就说明他们仍有顾虑。这跟他们明明实力强大却留在这个镇子,甚至允许你们在他们镇子中胡作非为是一样的道理,他们顾虑着大夏国的律法和威严,不敢轻易出手反抗大夏国的官差。现在他们心中所想估计仍惧怕着我们,所以我们就趁着他们心中仍有顾虑的这个机会,赶紧离开此地。”
“等我们回到郡府,我自有办法联系我的师门,到时请我师门长辈出面,灭杀这些敢于反抗的暴民。”白衣修行者经过一些时间的恢复,也逐渐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于是不再惊慌,反而在考虑回到郡府之后如何劝说师门长辈,让修为更高的前辈前来灭杀这群重伤自己的刁民。
这些官差可不管后面修行者们如何回来报复这这镇子上的居民,也不管这次的巡查任务到底有没有完成。经过前天的冲突,再有修行者竟然伤到这些平民手中,这些官差一想到这些,腿就不停地打颤。
一听到要马上回郡府,全都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收拾行李,马上回到自己在郡里的小窝,好好地待几天。
至于此次任务?所有决定都是带班和修行者做的,若有任何差池,自有带班和修行者去向大人们解释,与自己无关。于是众人都将眼光投向此次行动的最高领导者——徐带班。
按理说,徐带班就更不敢说什么了。本来这次来之前,顶头上司就交代过,这次巡查任务事小,完不完CD不重要。所有事情尽可能的满足白衣修行者的需要,他的一切要求都要满足,一切唯他马首是瞻。既然他说了要回去,而且也找到了解决此地难题的措施,那就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只是,这次这个白衣修行者竟然受伤了,而且听他说,似乎还很是严重。再联想到之前自己对这人身份的猜测,这样的责任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带班能够承担得起的。而他的受伤似乎还是由自己等人的胡作非为引起的,更是因其受伤,导致他师门派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这样回到郡府之后,就算郡守大人能够原谅自己这些人,那个不知是何庞然大物的修仙门派都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等待自己的没准儿就是灭顶之灾!
一时之间,徐带班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眼前众人期艾的目光了。
眼看着眼前这个官差小头头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犹豫不决,白衣修行者也大概的知道此人在担心些什么,于是开口承诺道:“此次受伤,是我自己与人打斗中轻敌所致,与你等无关。我师门任务也不是非得此次完成,任务中我应该做的,都已做完,剩下部分我也无能为力。此次行动,多亏你等在旁协助,我不仅保你们安然无恙,而且待我回到郡府,定会在郡守面前为你们大大美言,让你等平升一级!”
话都已说道这个份上,再拒绝或者犹豫不决,就是将修行者得罪的死死的了。烛光摇曳中,徐带班犹疑的看了一眼白衣修行者,又看了看外面的大山,想着家中的妻儿,终是没有那个胆量。
轻声对着白衣修行者说道:“就按照您说的办,我们简单收拾一下,马上出发。为防这些刁民突然发疯,我们还是先做些准备吧。”
着人去后院马厩里备好马车,扶着白衣修行者在马车里面做好,再命众人准备些干粮和肉食,招呼着众人都将随身武器都放在身边最顺手的地方,随时准备会发生的变故。
不过半个时辰,一番简单的准备之后,众人骑马,或驾车从镇长老宅中飞驰而出,沿着镇中管道,朝郡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等这些人走远,院外的一棵高大柏树上,茂密的树枝之中,几个黑影忽而晃动,其中一个迅速溜下来,朝镇子里跑去。还有一人一声唿哨,旁边树林里跑出来一匹油光铮亮的黑色骏马,线条呈完美的流线型,马臀浑圆,四肢粗壮有力,人影翻身上马,追着一众官差而去。
不知是此马非常小心,还是马主人做了什么准备,追踪之时,马蹄落处,竟只有轻微沉闷的“噗噗”声音发出,与前方官差隔了近百丈距离,远远地缀在了后面。
那个朝着镇子跑去的黑影去了片刻光景,镇子里就响起了阵阵马嘶声,只是不消片刻,所有的马嘶声全部消失,沿着官道出现十数匹马,发出如刚才黑色骏马一般的“噗噗”声,沉默着一声不叫,朝着官差们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老镇长老宅里再没有任何动静,院外的另一棵柏树中,一个如同半大孩子般大小的黑影,顺着大树溜了下来,点着脚,贴着墙钻进了老镇长家的老宅里。
半晌后,黑影出来,也跑进了镇子里,不消一会儿,又有几匹马出现在官道上,向着官差们的方向追了下去。